马车背对着宫门的方向行的越来越远,乌沉沉的天气如姜母的心情一样厚重。
到了姜府,其余人都散了,疲累了一天姜长宁带着姜长沅往后院走,姜络却被姜母留了下来。
“络儿站住。”
姜母的声色沉的厉害,本就心虚的姜络吓得一个冷战,故作镇定的回过头:“怎么了,母亲?”
“络儿我问你,此次在宫中你可有做了什么错事?又或是惹了什么祸端?”
姜络尾椎骨一麻,暗骂这老女人怎么这么敏锐。好在她并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面上故作不解,“母亲这是何意?今日我明明谨小慎微生怕出了什么茬子给姜府蒙羞,一刻也不曾放松过,母亲为何如此发问?”
说完,姜络又委委屈屈的红了眼眶,“可是母亲对我有什么偏见,觉得女儿非得做出些错事才行?”
见她这幅样子姜母就头疼,左右她只是心底生疑没什么证据,捏了捏鬓角冲姜络摆摆手,“罢了,你去吧。”
姜络扁了扁嘴,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扭着腰走了。
见她果真就这么走了姜母反而心底更是觉得有什么不对,若真如姜络所说一直安分守己,那她被无端怀疑定是要借此发挥得理不饶人的,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让事情过去了。
姜母心底一直放不下这个事,晚上却差人将姜长柏唤了过去。
姜母无事不会特地找他,如果找,那一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母亲可是有什么要事要交代?”姜长柏在红色的圆凳上坐下,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姜母挥退了众人,与姜长柏交代,“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带了你几个妹妹进宫赴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你近日上朝多留意着些宫里的动静。”
姜长柏神色凝重,母亲从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心里一紧“儿子知道了。”
……
姜母一语成谶,还没风平浪静几天,姜长柏就黑着脸匆匆从宫里回来,进了门就开始找姜络。
过了这么些时日一直没什么风声姜络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也不再自己吓自己,好整以暇的在屋里头躺在摇椅上吃着冰镇过的葡萄,刚享受上就听外头急慌慌的进来说大公子在寻她。
“哥哥找我作甚?”姜络慢吞吞的走到了正厅,天色热的她没走两步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不由得烦躁的埋怨姜长柏平白无故喊她这一遭。
等她进屋一看这屋里头姜母姜长宁几人都在,心下大震知道是出了事了,不禁收了这幅闲散惬意的姿态,也端重了起来。
姜长柏背对着正门站着,听见来人的动静一回头就是一句,“姜络!给我跪下!”
姜络哪里肯跪,梗着头不动弹,张口狡辩,“哥哥为何平白无故就要责罚于我?!”
“平白无故?”姜长柏气笑了,他抬着的手远远的点了点姜络,“行,我问你,你是不是引诱了皇上?”
姜络心底狂跳,“我当然没有,哥哥怎么会这么说!”
姜长柏却不给她留什么面子,“你没有,你没有为什么陛下一醒来就问我家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妹妹,还对你兴趣颇深的模样?”
姜长柏想到今日在宫里被晋安帝召见的事就出了一身冷汗。
这几日皇上因着身体不适休憩了,可他还是要按时去朝上处理公务,得知皇上醒来的消息还不久就被召进了寝殿面圣。
晋安帝半躺在空床上,明黄色的锦被衬得他面如土色十分疲累,可皇上却撑着力气询问,“不知爱卿家里有几个妹妹?”
“回陛下的话,微臣家里有三个妹妹。”姜长柏自然如实相告了,可他心底却泛着嘀咕不明白皇上怎么突然问起了他的家事。
借着,他又听晋安帝咳嗽了一声,这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挂着要笑不笑的表情看着有些渗人,他言语不明的笑了一句,“原来是这样。爱卿稳重沉着,倒是一点儿也不像你那位二妹妹冰雪可爱天真烂漫。”
姜长柏自进了门就一直跪着,晋安帝不说平身他也不敢主动去提,跪的两天膝盖发麻一句一句回复了晋安帝的问话,直到对方了解的差不多了才得了赦免起身离开。
想着这些姜长柏面色发冷,姜络定是哪里得罪了皇上,不然他不会一面表现的对姜络兴趣丰厚又一面罚自己在那跪着,他口气不耐的责问姜络。“你快说,到底如何冲撞了陛下!”
姜络越是见姜长柏这么气急败坏的问,越是知道姜长柏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任何证据指明她做了什么,心底反而坦然了下来,咬着牙根死不承认,“我不明白哥哥在说些什么,我并没有冲撞过陛下更没有引诱过他。”
说什么引诱,姜络想到那个伏在自己身上老态龙钟的身子几欲作呕,她莫不是瞎了眼要去引诱这个老东西。
“你还不承认!”姜长柏对姜络这幅态度失望透顶,他直面过皇帝提起来姜络时微笑背后表现出的恶意,又怎么会相信劣迹斑斑的姜络的话。
“来人!给我把她关进祠堂好生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这么热的天要将她关进那燃着蜡烛的祠堂不亚于是刑罚,姜络百般挣扎,“姜长柏!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做错什么!母亲!母亲救我!”
姜母在姜络来前就已经听了姜长柏说的缘由,心想自己一直忧虑的事应验就,哪里肯放了她,由着五大三粗的嬷嬷将姜络给拉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