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赞同道,“是的,我们没有办法帮殿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分担一些重担。沙尔达的人还潜逃在外,只要抓到了他,一定能从他口中得到对我们有利的证据。到时候,殿下就可以将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公诸于众,让他去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凯瑟问道,“罗伊少尉,当时殿下同你通话时情绪怎么样?有没有过激的反应?”
“是。”
樊武两指夹住烟头,思索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方案,“现在我们只能造成那个人不是里恩的假象,至少,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白皙的手握住杯子,冷凌轻抿一口,随后又写了起来。
“就在你们走后没多久,沙尔达的人就把这个消息传到了殿下那里,殿下他才……”罗伊眉毛皱起,“上校,上尉,那个人真的就是里恩中尉么?”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座教堂前面,沙尔达从车内走了出来,朝教堂走去。
握住笔的手微微一顿,冷凌没有理会兰斯,继续写着。
三人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凯瑟留在办公室处理司令部的事情,樊武和罗伊则离开了办公室。
有些失望地欠了欠身,兰斯离开了办公室。
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伏在办公桌前清瘦的黑色身影。
或许,只有拼命靠着工作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那份痛。
凯瑟和樊武同时愕然道,“怎么,殿下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的?”
* * * * * * * * * *
这天下午,兰斯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红茶叩开了冷凌办公室的门扉。
“确实是他。”
“你说得没错,可纵使殿下再坚强,失去那个男人所带来的伤痛对他来说一定是巨大的,”想到那个人曾经抱着里恩在众人面前失态的样子,罗伊声音轻了下去,“我还记得那次,殿下以为里恩死了,那时候他的反应很激烈。可是,刚才,他在电话里的反应似乎没有之前那样激烈,也许,他是真的不知道里恩中尉他已经……”
* * * * * * * * * *
兰斯拿着文件离开了总统府,独自一人来到佐理府邸,将文件交给了对方。
暗自这样替冷凌想着,兰斯将红茶放在桌边,声音轻柔,“殿下,您忙到现在一定累了,喝口茶提提神吧。”
罗伊平复了一下气息道,“殿下他知道里恩中尉就在那列火车上。”
纤长的手指握住笔,冷凌在文件上写着什么,听到兰斯的话,他停了下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最好的。就算殿下真的无法接受,那也只能通过时间来抚平他心灵上的这道创伤了。”
兰斯见状,赶紧在把车停了下来,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注意,他故意等沙尔达走出很远才跟上去。
两人大惊失色,“什么?”
樊武幽幽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就算殿下一时没有办法接受,他也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作为一名兰森军人和我们的精神领袖,他应该知道如何处理好国家利益与个人感情的关系。毕竟,在他身上肩负的是整个国家的命运和未来。”
前方的车子沿着热闹的街道快速行驶着,渐渐开到了郊外。
兰斯一直想找机会跟踪沙尔达,只可惜他行踪不定,而且在总统府也不好下手,想不到,竟会在大街上碰到他,还真是冤家路窄。
“我不知道您到底为什么会那样伤心,但是,如果您有心事,不要全部一个人扛着。如果能够说出来,或许心里会好受一点,”稍稍顿了顿,见冷凌没有什么表示,兰斯缓缓道,“殿下,很抱歉,我不该偷窥您的私事,我只是想关心您。我不想看到您一个人独自伤心,请您不要误会。”
凯瑟上校无奈地摇着头,“暂时想不到好办法,眼下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柯塞尔这边没有什么情况,我们几个应该能够应付得过来,我担心的还是殿下那边。”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这是一座古老的教堂,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风格,高耸的尖塔直直地朝着天空,在午后的阳光下投射在草地上,留下一大片灰色的阴影。
灰色的人影很快消失在教堂的门后面,兰斯也跟了进去。
教堂的内部,与其他的教堂没有什么区别,彩绘的玻璃窗户,用油画所绘的巨大穹顶,恢弘壮丽。
安静的教堂内,一位牧师站在祭坛上,长凳上,零星地坐着几名信徒,他们跟着牧师的念词,低声说着什么。
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兰斯却发现沙尔达并不在教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