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阡陌懒得与他在此纠缠,将铃铛往身边拉了拉,冷冷道:“她是我妹子。”
柳书生冷笑道:“她若是你妹子的话被你拉着的时候又怎会一直挣扎叫骂。”
李阡陌甚觉无奈,淡淡道:“你若不信,大可亲自问她。”
柳书生看向铃铛,铃铛见柳书生看向自己,嘻嘻一笑,向他招了招手。柳书生看着铃铛的笑脸,心中顿时一阵迷乱,不觉间便恍了神,痴痴地望着铃铛,嘴角还流出了少许口涎。
周旁瞧热闹的人见状又都嘲笑讥讽了起来,柳书生被众人的笑声惊醒,方觉自己失态,赶忙向着铃铛施礼,歉然道:“小生失礼了,姑娘莫怪。”
铃铛被他滑稽的样子逗得粲然直笑,柳书生再次向她施礼,道:“敢问姑娘,你身旁这人可是你的哥哥?”
铃铛嬉笑回应:“不是,他不是我哥哥。”
李阡陌闻言愕然,眼睛瞪得滚圆望着她,心道:“这小丫头这时候不会给我闹什么样吧,若是惹出什么大麻烦来那可了不得。”
柳书生闻言得意至极,挥舞着折扇指着李阡陌,眉飞色舞道:“你这淫贼,果然狡猾的厉害,强抢女子还满口胡言,我若是方才信了你的话,便要遭天打雷劈了,你速速放开这位姑娘,我也就不多为难与你。”
李阡陌也不理他,只是看着铃铛,淡淡道:“你没有话要说了么,再不说我就要被人抓走啦。”
铃铛却不愿让他如意,脚下移了一步,便又到他面前,依旧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李阡陌又转回头去,铃铛再次移至他面前,如此往来三次,李阡陌索性将眼一闭,心道:“来吧,看你还能如何,老子看不到你啦。”
这时,铃铛扯了扯李阡陌的衣袖,脆声道:“哥哥你怎么不看啊,那个姐姐好可怜,那个长胡子的欺负她,那个老鼠脸的也欺负她......”
李阡陌一把格开她的双手,叱道:“别闹了,你若不听话,我便再也不理你啦。”
李阡陌游目看去,只见一个黄袍中年人坐在赌桌旁,一脸亵笑地望着墙角。墙角蜷缩着一个白衣少女,看上去也就比铃铛打了一点点,十五六岁的样子,蜷缩在墙角低声哭泣。在她面前跪着一个中年人,留着一绺山羊须,只听他半劝半求地说道:“褚楚啊,你就当可怜可怜爹爹吧,等爹爹赢了,定将你赎回来。”
二人正自交谈,街上许多人往此处涌来,口中尽都叫喊着:“快,快,快,有热闹瞧啦,褚江海卖女儿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促狭柳书生,柳书生不胜羞窘,自觉无地自容,展开折扇挡住脸面,灰溜溜地挤出人群逃也似地走了。
李阡陌冷哼一声,心中怒气渐平,带着她向前走去,道:“既然你说了听我话,那以后可不许在别人明前说我是你相公,要说我是你哥哥,知道么?”
李阡陌冷哼了一声,道:“以后不许跟别人说我是你相公,要说我是你哥哥。”
褚江海说到这里已被众人的咒骂声淹没,围观者尽都骂他厚颜无耻,畜生不如之类的话,褚楚也是凄然地摇头哭泣。
铃铛委屈道:“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么,你又想抵赖了?”说罢眼泪又要往下掉。
铃铛一听此话赶忙抱着他的右臂摇晃着撒娇道:“阡陌哥哥不生气,不生气,铃铛听话,最听话。”
“哦......”铃铛点了点,缓缓道,“我知道啦。”听语气似乎有点闷闷不乐。
那边杨震岳却是没了耐心,不耐道:“褚老鬼,你行不行啊,若是不行便算了,你随我去找城使公断,倒也不用难为你女儿了。”
李阡陌闻言不禁好奇,问道:“欠债怕什么,只管躲城内不就好了,反正城内又不能动武,谁敢将他怎样?”
李阡陌见状愣了一下,还未待他反应过来,那群人便夹带着他和铃铛,冲进了赌坊之中。他看了看身旁的铃铛,见她满脸欢喜的样子,心中气闷不已,直想破口大骂,却又怕引来众怒,只得将这口气咽了下去。他正自生气,却听身旁一个中年散修道:“唉,这个褚江海当真是畜生不如啊,为了还赌债,居然要拿自己女儿抵债,褚楚摊上这么个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褚楚满面泪水,悲痛欲绝道:“你就知道赌,当年妈妈死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这么点时间竟将自己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心中悲怒交加,说到最后时竟激动得浑身直抖。
李阡陌温言道:“现在还没娶你啊,等我娶了你后你便可以告诉所有人啦。”
李阡陌奇道:“咦,后来怎会放过他的?”
走了约有两盏茶的工夫,李阡陌听见前方的赌坊内传来喊叫声和女子的哭声,猜想里面估计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默念闲事莫理,不禁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