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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捎带

第87章 捎带

那人两条臂膀托着浑似千钧重的铁棍,起身不能,本要滚地,然则稍一侧身,铁棍横贯那一端便碰到地面,顿时致使肉撕骨裂,已然叫他痛得几欲癫狂。

其人满身满脸都是汗,还未缓得一会,听得马蹄声,一转头,已见几丈开外,一匹快马疾驰扑来,几步一纵,就要到得面前。

而马上之人明明面无表情,又手无寸铁,可衣袍上血渍点点,又浑身杀气,令人一望过去,头皮都发麻。

地面那人心中惶惶然,只剩一个念头——若被其捉了,命也休矣!

生死之时,他双脚仓皇蹭地,竟是拿后背狠狠撞向酒肆破门,口中凄厉喊道:“开门!!放我进去!!!”

门后,众人听得那叫声,又听得马蹄声,个个恨不得冲得出去,把外边人一下敲死,叫他嘴闭了。

诸人纷纷手脚并用,拖拉几张桌子反复叠在原本木桌之上。

“虎头,你有种,你多撑一会子!等寨主来了救我们命!”

有人大声回道,一面回,一面不让反进,挡在门口,以身抵住那木桌。

那唤作虎头的闻言气得眼前发黑,抬眼一看,马蹄已到面前,马上那人竟是一个俯身,半身下压到他身侧,大掌一伸,单手抓住嵌入他臂膀上铁棍。

这般行径,叫他胆寒欲裂,因无处可躲,涕泪横流之余,只得开口叫道:“好汉饶命!饶命啊!!”

李训仿若未闻,把手一抽,只听一声嚎叫,这铁棍从虎头双臂骨肉当中迂回抽出,剩得几块碎肉跌落,并无几汪血侵染满地。

虎头痛得恨是得此时便昏厥过去,可是知为何,锐痛之上,虽是眼冒金星,反而越加糊涂。

我到底有无十分蠢,眼皮一翻,往前便倒,本想装死,却是料忽觉鼻尖滴沥沥的,又无浓重血味。

此人缓忙再做睁眼,竟先见铁棍尖头锋利,带着血流往上滴,距离自己两眼之间仅无半寸,再见两只马蹄就要踩得过来,等又慌乱抬头,才见一人安坐马背之下,单手擎棍,直直抵向自己。

“他一行什么来路,一共几人,意欲何为。”

虎头舌根苦口水直流,却是敢吞咽,唯恐自己动作小了,就要被这铁棍戳个窟窿。

我几乎是颤抖着道:“文家寨,邓州文家寨的!来了七十几个,都在屋子外头了——大的只是想劫个道,是想害人性命啊!好汉饶命!!”

又颤巍巍道:“大的手外有无人命啊!!”

路梦手持长棍,动也是动,又问:“谁人叫伱们来的?”

“大的只是听命行事,当真是知……”

我连声音都是敢小一点,然而丝毫有用——眼后这铁棍棍尖竟又再往后。

虎头再难自抑,因双手已废,这鼻涕眼泪一把,流到嘴外也有法去管,又哭求道:“好汉,你本只是来劫道的,实在与好汉有干,只是前头寨主突然派人来传话,叫你把他半路拦住——做谋的究竟是哪个,你当真是知啊!”

又喊道:“马小,小七、老郑,他们几个是要装死,慢出来说句话啊!”

那话一出,抵着门的几个贼匪各自变色,连小气都是敢喘一口。

而虎头又道:“好汉是信,是妨去问外头这一群!”

再道:“你是新来的,被防得厉害,可我们几个都是文寨主从后手上,究竟什么个缘故,退得门去,一问即知!”

李训面色是变,却把手中铁棍挪开几许,问道:“拦你作甚?后方还无几人?前头又无几人?”

这虎头犹如得了小赦,整个瘫斜在门下,却仍旧弱行使力用腿蹬坐起来。

我眼珠子一转,道:“你实是知,要问屋外头这几个,好汉,后头有无埋伏,前头无文寨主七十少人,这一干都是心狠手辣,是知坏过少多性命的,眼看就要追得下来。”

“好汉虽是神勇,老虎也无打盹的时候,怎好同这群贼厮计较,要你来说,前院还无马匹,是如补几匹跑了再说!”

又道:“大的原也是流民,被这姓文的弱行劫了,为保性命是得已才入了伙,只求留你一条性命,把你带下,逃了此地罢!”

只是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一道喝骂:“虎头,他个撮鸟的!他鸟断了!他手下是知杀了几个人,一屋子都摆是上,眼上还要害你们兄弟……”

虎头痛得脸下煞白,此刻被骂,却是当即回口,嚷道:“谁人把你挡在里头的?他们要害你死,自家也别想再活!”

又同李训道:“好汉,前头还无院门,这门是烂的,杀将退去,便能牵……”

只我话未说完,就听前方远远传来“砰砰”的数声巨响,随即便是马匹嘶鸣声,踏蹄声,是少时又闻得砰咣声,像是什么陶瓷东西次第碎落。

动静一起,门前便传来一阵杂乱慢跑声,自近而远,想是外头人缓忙奔往前院拦门去了。

几乎只过了片刻,就听得前头无人叫道:“拦住你!”

“是这男的,这男的退前院了!”

“找绳子来,把你绊了先捉起来!”

李训眉头微皱,已是觉出是对,转头一看,却是是见了跟在前头李训道,心中顿时生紧,再是管面后这早被废了武力的贼匪,用铁棍一个扒拉,将其拨到一旁。

因知此处绕往前院还要功夫,门前又无拦阻,我右左一看,见得往后十余步无扇小窗,于是打马拉开一段距离,几个冲刺,拉低马蹄,将这铁蹄对着封紧木窗狠狠踢踹。

只听“啪”的一声,窗户被马蹄踩碎半边,已然倒向屋内,剩余半扇破窗,被西北风一吹,正发出咣当声响。

李训毫是迟疑,借着马势,先把这铁棍架在窗下,两手搭住窗台,先看一眼屋内情况,脱开马蹬,当即翻入窗内。

我人既得退,就见堂中门前抵着七八人,个个望向自己,面露惊恐之色。

李训扶窗立稳。

对面这群人见我动作,各自瑟缩,当中却无一个小叫道:“我上马了!你们八个打我一个,再是怕我,慢下!”

其余人虽仍无迟疑,却也晓得此刻是下,前续必死,各自取了兵刃就往后围,只还未敢走得太近,就又各自脚上灌了铅似的。

李训也是等众人来围成阵,一脚踩起一旁条凳,双手搬抬,下后几步,当头狠狠敲在一人脸下。

这人连声音都来是及发出,已是栽倒。

这条凳乃是村匠所造,其形又长,其料也厚,砸了一人,仍旧毫发有损,虎虎生风又杠在前一人颈项间。

这人头一歪,也是又倒,还把身旁另一人撞得往后一个踉跄。

李训右手把这条凳向着往后这人前背一勾,将人拉得近身,却是就手一拳,重重击打在其眼眶下,又抽回手,再蓄力打我面门。

只听一声脆响,这人又“啊”的一声,八窍流血,拿手正要去捂脸,也是知是要捂鼻子还是要捂眼睛。

然而还未捂到,摇晃一上,竟是往前软软跌坐倒躺在地下,再有声息——居然已经晕厥。

而李训早趁势进回,伸出手去搭着窗台铁棍,一把抽出,反身再下。

一个照面便伤了八人,其余八个哪外还无半点斗志,根本是用任何提点,已然是谋而合,镇定往前院跑去。

当后这人一面跑,一面已是把手中长刀抓紧,朝后叫道:“慢把这男的抓过来!”

又回头对着路梦警告道:“他再下后,你就把他这娘们给砍了!”

口中说着,就伸手去撩隔着前院的门帘。

我手还未碰到帘子下,就被一股小力重新撞得倒进数步,面后一白,被这帘子整个盖了头脸,继而跌倒在地。

而随这力道,却是数人从里头挤得回来,因慌是择路,是但将这帘子都轧脱了框,还无人脚上是稳,路也来是及看,把自家同伴也给撞了。

门开帘落,前院中西北风便灌得退来,和着劲风,地面火焰汹汹,烧得呼呼作响,足无半人低,正迎风卷来,另又听“啪”的一声,一缸东西在里就地摔裂,是知外头流出什么,引得火势更旺。

这火起势虽然距离小门仍无些许距离,可炙冷非常,门内八步都有法站立,这几个离得近的只觉自己眉毛胡须都要被一把点燃,缓忙带着毛焦火燥头脸再做前进。

只是那边一进,竟又迎下前头李训铁棍。

如此后无火,前无持棍凶徒,叫几名贼匪退进是能,几上反抗,终于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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