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昨日与小中中去独墅湖影剧院看了郭达的人之怒,一路回来聊了许多。快回校时与她讲了许多电影和植物的有趣之事,也提及过人生,将来之事,是那种普通的少年时代有期许的将来。她讲,我们四个人好幸运分到一起,就像家人一样。
(十五)
为什么面颊红了可是依旧清醒呢?
(十六)
观前街的夜晚,放射出一道道繁华的光束,人们嬉笑着,忧郁着,是古往今来不变的游人和夜晚的散步。游走其间,巨大的茫然。响起父亲写宁波乞丐王子那篇里讲,诺大的城市属于此人的恐怕只有纵横交错的路了。于我呢,既来到一处,属于不属于都是不必讲的。相遇即缘分,人与物,走过一段路然后平静地告别。即使我常常会想起,会思念,可是更要尊重今天,我不喜欢同样的事复刻两遍。再,我们总是美化过去,其实过去也并非都是美好的。
(十七)
把内衬的打底衫脱了,单单穿了一件吊带长裙,咬住下唇作出一副蔑视的神情,想当一个坏女孩。问我的友们:这样可不可以?她们讲很酷。
(十八)
苏州博物馆的出口在忠王府,我走过仔细瞧了“小心地滑”的英文翻译,不是slide carefully,因而今天似乎是真实的。
(十九)
听歌。歌词流转到“拔剑扬眉豪情快慰”,“纵横四海笑傲天涯”,“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芳心似火激情如火”。我好想,好想,是一棵铿锵玫瑰。
(二十)
从从容容走过,一生也就这样了。
(二十一)
参加了许多无意义的活动,鸟展、画展、电影、戏剧、评弹、演奏会、讲座、音乐节和演唱会,这些是文雅的无意义,也有不雅的比如想喝酒想宿醉,跌打损伤,嚎啕大哭之类,终于做不出来。不安全,也没理由。脖子上的这个十字架根本没有丝毫意义。吊坠上已经有很多细微的划痕,圣经我也只是极偶尔翻,即使它就在不远处。我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而我,羡慕有信仰或者不去思考信仰与否的他们。
第三次提到那件格裙,每每穿上把最上一颗纽扣解开,腰间系上黑色的丝带,宛若上世纪而来,理了下衣柜,发现绿纱群上许多巧克力渍。
(二十二)
多年前一位朋友讲,“你说的话全是所谓”,很是,不仅是所谓,而且虚妄。后来他又讲:“你有些话很对,比如哲学是诗,要足够纯粹。”如今若遇见我,要投以更多不屑吧,彼此都不屑。
(二十三)
蒸汽眼罩到了。高中还常常搭配耳塞使用的,如今已经不需要耳塞了,反正也睡不着。我可以听一整夜的雨,就像过去在学校可以数月,每天坐上十几个小时,游离着。好想,放浪形骸。
(二十四)
这把折扇轻到握在手上似没有重量,很喜欢。竹制的又不比许多粗糙的木,它足够清爽和冰凉。
(二十五)
“我想抚摸一下那镯子的清凉”,五年级的作文中写到,老师说通感用得不错。
(二十六)
去听了那场复刻的演唱会,他们说,“富九”与家驹的声线极像,我第一次买演唱会的票。beyond的几首高中尤爱,复读时有个晚自习心绪不佳,预备不上晚自习出门散步,朋友主动将手机借与我放歌,那晚听最多的是《大地》和《海阔天空》。
(二十七)
十八九岁的某一阵子,不能开脱。下了课叫我那位老师朋友拿椅子坐好聊聊天,两节数学课的时间。那是第一次与人讲起童年时代不幸的遭遇,涉及到对人不信任的源头,平时只是聊些生活和科目上的。他是震惊、继而愤怒,然年岁久远作为师长只能叹息,后建议以后不要与男朋友讲。我终究是幸运的,前十九年都没有林奕含那样的遭遇,平安的长大了。不论外面的世界怎么变境遇怎么流转,只要我还爱惜自己,就足够了。
(二十八)
小物尽善尽美,生活精致再精致,都是可以抛下的。它们本也不属于我,去哪里都随意
大房子,认识的人中少有可以像我这么在自家探险的了。上次为什么讲不是为生活而造,一开始是以旅馆格局建造的,商住一体的房子四十多个房间,有点像《鬼妈妈》里他们搬去的废弃雅居。我也曾经在家数窗户、门和台阶,漆黑的夜晚在自家不敢行走。07年乔居新屋,08年始变故,生活真的是很荒谬啊。如今呢,一改再改,十多年与租客们盘旋,安电表扯电线的,连我房间的电源都要从楼上另拉一条电线迁过来,开一盏微弱的白炽灯。家道中落乃至负债了,还有一座破败的幽灵一样的房子,她如今还守着这间旅馆,大房子于我何为?不需要。
冷冰冰的,我早就可以不开灯熟练的在楼梯间行走,不再像小时那样害怕的叫大人来开灯。狄更斯笔下的埃斯特拉,当她还是个小女孩时也是怕黑的,只是冷漠练习久了
认识的人,叫朋友的,就永远的友爱。到告别的时候也轻轻挥手,走吧,我能做的只是目送离开,再讲不出别的。尽管日后常常思念起来,倒也不想回到过去,更何况我告别过那么多人事,已经学会享受遗憾了。
只要有,还在身边,人和物,我都善待。
我不能抱着吉他弹一首完整的歌,弹出不是垃圾的曲子要耗费太多时间和精力了,过去会用陶笛吹康熙王朝的片首曲。
(二十九)
之前提过的扑蝶,和葬相呼应。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宝姐姐金蝉脱壳假装林妹妹在偷听俩丫鬟密语,扑玉色蝴蝶去了,而宝黛正在小丘上伤怀落泪呢。
(三十)
每每保安在眼前,我都会乖乖锁上车,免得车被拖走。
(三十一)
环球科学某刊,封面问句:宇宙,是寂静还是喧嚣,天文学主场。
我想,过多的吵闹,没有了交点,于是成同一平面同一层次,因而最终成寂静。
靠近一座星球的巨大轰鸣,到地球上吹吹风,在我身边听着讲话,都是有重心的。
(三十二)
海绵宝宝是我极爱的动画形象,史迪芬·海伦伯格是它的创造者,18年患渐冻人症去世了。生活循环往复,它总是乐观阳光的活着从不枯燥,他,总是微笑着。
瑞克和莫蒂穿越了时空,把平行世界意外死去的他们埋葬在后院。原来的世界慌乱了,于新时空接力了生命。
(三十三)
一个梦,他卧在妻子床畔,刚意识到仆人会错了意,女儿将死于非命,对着窗外又像自言自语道,“艾米”。另一个,养在屋子里的鸡蛋快孵化了,我与中中要坐电梯回去体验当祖母的过程。
5月20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