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莫名心慌，下意识把手机藏到背后，“你怎么又回来了？家里安排好了？”

“嗯。”于航边走边脱外套，捞起酒店睡袍穿上，躺在床一边，又问，“对不起他什么？”

他一定都听到了。

艾叶讪讪地放下防备，在床另一边躺下，“没什么。就是刚才语气不好，不该那样，对人不尊重。”

“还有呢？”

“……”艾叶背对他，秉着气息，呼吸小到听不到。

“让他看到你跟我在一起的证据，很难堪？”

他一语中的，犹如一把大锤袭击胸口。

她身体止不住的抽搐，心里的郁结也没有疏通的渠道，她转过身，面对他，笑了笑，“你想听我的真实想法吗？”

她自嘲的笑让于航一瞬间就知道了她的想法，他捏紧拳头，“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于航从浴室出来，滴滴的声音响过，他长手拈起手机，点开短信。

艾叶知道他反感，也没多说，“总要回去的。”她不回，他也不回，蓝云歌多孤独。

“不用了。我要回家一趟。”

“回来了？”

她在裤底垫了几层纸，撑了一个小时，肚子痛加剧，跟生理痛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收回拳头，来自于头顶的压力和视线解除，他颓废躺下，把她拥在怀里，按着她的头不让她离开，“好。没你允许，以后不碰你。”

“你可以在我办公室工作。”

于航走出卧室，在客厅桌子上看到了一盒拆开的止痛药，少了两粒。

艾叶刷完牙出来，于航在吃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很认真地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是。”当然是，还用问？

那昨晚就是单纯的吓她了？

她肚子还痛着，脸色不好，语气也很寥落冷清，看得冷颜回一阵咬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于航太tm相配了！”都是面部表情乏陈的家伙，不喜不悲，平淡如水，乏味得很！

他介意的，就是这个人吧？

艾叶难以置信，“可，可我体检是合格的。”

他上挑的声音带着满足的惬意，“不然怎么抱你？”

高老先生长长的嗯了声。

“嗯。”

人总有那么点贱心，冷颜回不待见艾叶的，但此刻她反而觉得被艾叶不待见了，心里的落差让她好奇地对艾叶多投了几眼，看到了透明袋子里的药，出于职业敏感，她问，“你哪里痛？还有那避.孕药，你有必要吃？”

艾叶滞了下，“认识啊。”

她有种说错话的自觉……

她走到他身边，他脚往外一伸，她毫无防备地往前摔去，他一只手早有准备的接住她，环住她的腰把她往腿上一带，“吃完再走！”

“清晨。”

床上一根粉红色领带让她脚步停留，被扔在一边的包装盒跟她昨天买来的一模一样。

“现在？”

艾叶笑着点头，对头发灰白的老人鞠了躬，“您好。”

“顾艾叶，别得寸进尺。这次不是你耍我，我不会那样做。所以，我没错，也没必要答应你什么！”

艾叶上楼，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坐着不舒服，她干脆半靠半躺在床上，电脑放在膝盖上。

冷颜回想了下笑她，“不会是于航做太猛了吧？你吃不消了？”

高老先生四点二十来到，佣人上楼叫她下来，蓝云歌比她还紧张的神情，看到艾叶就站起来握住她的手，“别紧张，哪里不舒服告诉高老先生。”

“放开！你这样也叫碰！”她还在想他那一下是不是打偏了？真要打她？

“不信我就算，再见。”

于航已经知道她和妈妈的交易，与其怀.孕打掉，还不如再等等，等个合适时机。

他眼里的冷厉稍纵即逝，习惯的冷漠之色不过刹那间又爬满了面颊。

“去做什么？”那件事过去了，季远城也不在公司了，但阴影还在，公司里的闲话她不想听。

“送人的？”于航定睛看着她，表现得很兴趣泱泱，眼睛里闪着不知名的光芒。

“顾艾叶！”

回到别墅，艾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许是走了路，她脸颊有些红。

蓝云歌放下手里的书，摘下眼镜，“认识，你想看中医？不舒服吗？”

“我没事，最近太忙，瘦了些。谢谢你关心。”

艾叶叹口气，声音低低，“不是季远城，也不是邹容。”

冷颜回指着自己，“你不认识我了？”

看不出什么异常。

“……你还不去上班？”艾叶敲了敲自己的手表，提醒她时间不早了。

艾叶哑了哑，“……我不敢叫醒你，怕你打我。”

“怎么不说？”

“脏。”艾叶无所畏惧，“是，很脏的东西被他看到了，我觉得自己很脏。”

她提着步子，想过去看清楚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