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里还是难受。
“我是说也许好一些,解决问题肯定是不能的。”艾叶没好气看他。
艾叶是在意了。
她想到他上次发烧,也是这样子。
艾叶额头撞了下,没受别的伤。
于星辰还在心里别扭,阿回跟她是无话不说的,怎么也对她藏着掖着?她是这样,于航也是这样,他们到底都怎么了?
最爱她的哥哥为了别的女人忽视了他,换做别的女人她不会这样,可是顾艾叶……反正就不能是她!
于航大笑,笑到岔气,他一手捂着肩膀,狼狈得不行还觉得很好笑,“好一些?的确会好一些,说几句自轻自贱的话让他消气,看你好欺负,他就认定了你是个被男人上烂了的蠢女人,接下去呢,也许陪他睡一觉会更好一些,不,是再好不过了,你床.上本领的确不错,我都能被你驾驭得很销.魂,更何况他?区区三两招就能把他放倒。啊,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坊间传言,他有很特别的癖好,真正办事的时间短到不能再短,但是事前,为了弥补身体上的缺憾,他会给你玩很多样,比如鞭打,比如镣铐,比如滴蜡,比如……”
但是也多了一些不该有的麻烦。
于航拧了下眉,艾叶侧头,躲开下巴上他的手,走到一边,“她刚才让我道歉,我道歉了,也许会好一些。”
他手指微微用力,在她掌心按了按,有点紧张,道,“明天一个人去丹西市,注意安全。”
苗冬给她两个卫生眼,“于总晚上请人吃宴,蓝董把董事们都招来了。”
“我没事,季远城有事,见到他了吗?”
那时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道歉,向老人道歉,丢了自尊也不会太难看,二是把局面交给于航掌握,她遇事乱了,而他说的话让她心动了,所以才选择了这条路,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选第一条,横竖一刀,过去就算。而不是现在,被他拯救了,心里觉得亏欠。亏欠他,是她最不想做的事情。
十一点了……
姜师傅老实巴交,对她的忠心她毫不怀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她的用人原则。
艾叶看看时间,八点半了,加班?她平时不喜欢的。
姜师傅铁红着脸离开。
“我不跟你吵,我警告你,再对我的车做手脚,我告你去!”
于航怔住了。
“还有一句我听不太懂,蓝董声音不大,像是说给别人听的。”
隔天,msn上,季远城在香港给她发来问候:一切安好?
昨晚他们一直抱着,沙发空间那么小,被子很大,他不至于会被冻感冒。倒是今早,他和那头狼赤手相搏,他后来穿了衬衫……有点多余,异常。
他总是那么体贴,可她就是有本领惹他生气。她不是故意的,她一紧张就会做错事说错话。
他递给她一个文件袋,“任命书和机票。”
艾叶摔门出去。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香港。他就欲言又止,我猜你应该是有事,他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就不说了。”
她不想他误会加深,脱口即说,“不是故意瞒着你,怕你离得远,只操心人到不了会更着急。这次车祸,真的不要紧,我只是额头被撞了一下,并无大碍。姜师傅也只是胸口有些不舒服,我让他去医院检查了,没有事,你别担心了。我随后会尽快把问题解决掉。”
姜师傅没有说。
两天后,艾叶在一场会议后,经过办公室,看到姜师傅和秦重在聊着什么,姜师傅气急败坏地说,“你要找事就直接冲我来,万一伤了顾总,我跟你没完!”
“我必须跟他见一面。”
艾叶就没再问。
他回来,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有些恼意。
她可是想好了?也许一开始就这样想的。
“你心情怎么不好了?”她把人扶进屋,又是毛巾又是水的伺候着。
于航只是笑看她,她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蓝总说,你要好自为之,不要再起什么波澜了,董事会有权罢免你。她不会讲私情,还有……”
“是的,是我害他跟人道歉。”
“跟你老公闹僵了?”艾叶直接问。
听艾叶叹气,苗冬就拍她一下,“你洒脱点行不行!他一个大男人没事的!情伤算个屁!再找一个人女人修复几天就好了!而且他比你好太多!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他走了狗屎运,去了香港那边,那是多少人竞争的职位啊。你呢,还不知道要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摸爬打滚多少年!你看你,都瘦成排骨精了。小脸黑炭似的,尼玛到底有多忙?一口饭都扒拉不到嘴边?”
“我和顾总是清白的,我只是看不过某人想要老牛吃嫩草,怕她一个好姑娘被糟蹋了!”
“苗冬,你怎么还不回来?”
她也不后悔。
绷带是买对了。不然还得再跑一趟。
于航回家了吗?
两句话,看似相同。
于航看她还撅着嘴不痛快,他把她推开一些,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再则,你的面子是我害你丢的,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好说开的?顶多我以后让你挣回来,你现在就可以揍我,咬我,怎么解气怎么来,要不就在流血的地方再来一口。”
“你别管这个,反正你不在这里上班。”再致命的蜚短流长,时间一长,就淡化了。
她是不是也看出了他对顾艾叶萌发了不一样的感情,在他面前一直软弱,这时终于有了点依仗才会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哟,她给你吃了多少好处让你对她百依百顺,你都差点要舔她脚趾头了。连她住哪儿都不告诉我,你是想一个人独吞了?”
“被阿回儿子给咬了一口。”
她淡淡回头。
他可真敢啊,人命关天。嗯,他是不敢闹出人命,应该只是给姜师傅一个教训,让他听话点。
看到于航在抽烟,不由分说把烟掐灭,把他肩膀的衣服扯下来。
他看了眼,把衬衫拉上,抽了一根烟。
于星辰越想越乱,他搂她,好久没搂过她了,久到让她忘了反抗,她也不想反抗,靠在他胸口,反搂住他的腰,“哥,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苗冬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她内心煎熬成了什么。艾叶却笑了,“别这么看我,我真的没事。公司里都传开了吧?”
像往常一样,坐公车,又跟往常不一样,坐的不是回家的那路公车。
“你在我家?”
伪装成一只羊又怎样?迟早要露出本质。
“……你车祸了?”季远城很不可思议地问。
“她的面子已经丢得差不多了,再去道歉,就等于连自己都承认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她好歹是我妻子。你的面子丢了,不伤大雅。”他低头,火热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孰轻孰重,嗯?”
到了门口才看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艾叶不觉得,她说,“其实那边挺好的,就是空气质量不如这边。”
他嘴角勾着冷笑,讥讽的眼神盯着她。
她知道他受伤?
看到艾叶就把她揪到无人处问,“你没事吧?”
大丈夫忍一时,不算什么!
“今天全公司去吃饭,谁不喝点酒?我心情不好,当然要多喝点。”
艾叶发现姜师傅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心情不好的样子,她工作忙,没来得及问,没想到,竟出了事。
她找到他,那么放心的把公司和女儿交给他,没有一切要求,似乎倾其所有了,其实她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以为他能把公司处理好。现在,她觉得他纯属为了儿女私情意气用事?或者是替母报仇要陷公司于不义?认定了他存心不轨?所以,才说出把公司放在第一他排第二这种话。她是聪明还是愚蠢?他要动公司,怎么可能会在根基不稳的时候行动?
“……”啊,他不知道?艾叶问他,“那姜师傅跟你说了什么啊?”
“知道。”
于航尖锐的视线阴沉沉地射到她身上,她不经大脑自发交代,“她说,公司的利益高于一切,是她唯一不能妥协和放弃的东西,就算老无所依,也在所不惜。”
躺在床上,艾叶不停看表,看十点了,酒席该结束了。
于航看她,“她让你对我说什么?”
她跟他打了过去,原先号码果然没停,她说,“你给我打回来?”怕他在那里接听电话会很贵,两头收费,不划算。
看她一脸常态,刚才的话,听了多少,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她听到又怎样?他不屑地想了下,又想了下,再想了下,还在想……
苗冬已经挂了。
于航松开于星辰,把衬衫拉上,“进来。”
但不是现在。
“你知道她人不坏的,哪点没考虑好得罪了你,完全无意的,你也不用这么气,气坏身体是你自己的。”
“你等等,我就回来。”
“还有?”
“行。”也只能这样了。
她就不该给他买药的,她想着他万一发烧,上次就没买,还被秘书说了,这次怎么说都要买了。最初就只是买了消炎药和感冒药,后来,不知怎地,还把绷带和伤药一起买了回来,想着备用,用不着放着也是好的。
“我送他走的。他没事,我看你有事。”
于航笑了,老无所依,是指她的养女顾艾叶离开她。
啪!
“我老牛你呢?你连牛粪都比不过!”
艾叶闭嘴,嗔瞪他一眼。于航说,“道歉能解决问题吗?他那种人最要胡搅蛮缠,你确定自己应付得了?”
“应该是。”
“她好歹是我妻子。”
“那刚才在外面,你都不给我面子,净想着给她挣面子。”于星辰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有多么不懂事,可她还是要说出来。
“你要不要睡了?翻身跟炒菜似的。”苗冬睡了一会儿,醒了一下上厕所,这会子被她弄得怎么都睡不着。
“别了,反正我也睡不着。”苗冬趴在她脸上方,“艾叶,你在担心他吗?”
艾叶又跟她说了一阵,便离开了。
秦重总是找一些事情刁难他。
“什么时候的车祸?”
“前天。”
“你随后会解决是什么意思?”
“……是秦重,他接近我,姜师傅不给他机会。他想用车祸吓吓姜师傅,让他听话。”
她说完,能听到季远城隐忍的呼吸,粗一声缓一声的,接着就大声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嫌命太长吗,顾艾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