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航到达忘了吧,车子乱七八糟停得跟赶集似的,进出酒吧的人东倒西歪吊儿郎当,男人浪.荡,女人淫.荡。
顾艾叶会来这种地方?
还是打群架来着?
够能耐啊!
大步从门口跑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邹容?
人前从容优雅的男人,何以惊慌成这样?他手里的狼牙棒,灯光一映,一道红光飞闪过。于航指腹无意识地快速敲击方向盘,有点不妙,会跟顾艾叶有关?
再看他旁边那位大裤衩兄,竟也是他见过的!
他们上车,调头,拐弯,车子被运用到极致时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看来……是真的出事了!他们在赶时间去哪个地方……
于航凝神片刻,跟上。
别克再快,也快不过他的跑车,于航在后面磨了会儿,冲上去,与他们并驾齐驱。
于航见好就收,开始给她擦腿,细白的腿放在手掌里,从上到下,他认真的程度堪比正在进行一项高难度的精细工作,尤其是上面斑驳鲜红的手指印,他用力抹去,谁知越抹越接近红,他不自觉皱起了眉,似乎在想着解决办法,抬头,她支着脑袋看他,水眸沉静如水。
一分钟的妄想而已。
“没关系。”于航很好说话的样子,看她又要张嘴,他提前堵住了,“一个女老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救你,过程可以忽略不计,结果是我把你救了。你身体素质不错,比较抗打,也比较能打。除了骨折无大碍,需要静养数月。那两个杂碎我也给你收拾了,他们现在医院躺着,以后都没有能力再去害你了,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现在一切都ok。可以让我睡会儿吗?”
尤其是她故作深沉的表情,跟少年强说愁,一样一样的。
邹容看向他。
半小时后,护士领着一个护工进来,还递给她一个崭新的手机,“你哥给你的。”
以前,言言会用小小的躯体护在她前面。
现在,还能有谁像他一样做?
“没问题。”他给两个男人一人手里塞三张,剩下的归自己。
于航说着,弯腰抱她去洗手间。
“右……咳咳咳……”
后背擦完,晾干,上药。
“五楼,就那个贴着海报,咦,那不是我的d奶美女陆xx吗?我说怎么莫名失踪了,原来被他丫的糊到这儿来了,呃——”
“嗯。”还好,精神正常了。
艾叶不愿这样想,还是忍不住会联系到这个上面。
“怎,怎么过去?”不是要……要那个吧?
他说得不伦不类不清不楚。
艾叶上得有些磨蹭。
他的动作停顿,等着,听到她说,“自救,我从不奢望出现奇迹。”
“那你再睡我一次,我不收钱?”
她笑着提议,笑得很冷。
艾叶脸色瞬间垮了。
邹容几步间走到门口,转身,“我送她去医院,你们来善后。”医院两个字他用了口型。
“那你还不回去整理东西?”
第二天。
临阵脱逃,是不行的了,人家都在霍霍磨刀了,还有让他收刀入鞘的可能?
两个男人脱得只剩一身黄膘肉。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夜里十一点,蓝云歌听到跑车声,才安然入睡。
他帮她,不是单纯的帮,从他眼里她就看出来了。
刚子瞬间原地复活,“第二个路口左拐,绕过那个喷泉,靠,谁把那个果女的胳膊给卸了,直行,直行,左边左边,右边右边,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他得意忘形地体验着第一次做超跑的感觉,似乎忘记了还有正事要办。
他一把拉开衣服,露出她……沉睡的脸。
他也只能说尽力,“从今以后,我们三人的感情里,你进一步,我退十步。”
把她放在马桶上,还给她把裤子褪到脚脖子,她又悄悄的拉高到腿弯,他嗤笑一声,总算没为难她,关门出去。
她念着,要心无旁骛,不能有杂念,嘴里默数着,“一只sheep,两只sheep,三只sheep……”
邹容扫了眼熟睡的女人。
他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桌上放着手提,他看会儿资料,想到什么,输入电脑。
一股股的热浪钻入她的肌肤。
埋头在膝盖里,她呜呜了两声。
在他快被风压成一张饼的时候,于航的吼声传来,“开到底了,下一步!”
也许是身上终于干净了,心里包袱也放下了,艾叶身心放松的睡到晚上七点。
“太贵了!让人坐不起。”名车,就像高高在上的人,如于航,让人高攀不起,就不攀了。
给她穿好衣服,于航看她睡得熟,就叫来护士,“让医生安排给她做一个胃部检查。”
喝一口,她满脸苦涩,酸~像那杯果子酒,后味儿却是浓香!
“不不不,我不行。”刚子吓破了胆,这这这可不是开玩笑,弄不好要被车轮碾死的。
“有就对她好点。”
于航睁开眼睛。
她折起头想看一下,让他发现了,他气急败坏地起身,“让你别看的!”
黑洞洞的石头巷外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石头巷三个字。
“没有生命危险。”
果真是要那个!
“你呀,没事学那些功夫做什么,再怎么强也敌不过男人的力气,看你还不是伤了自己?”她知道艾叶去学功夫,以为是玩玩,没想到,是真的学到手了!那天她从楼上跃下来,一点儿事都没有!
“吱嘎——”刹车踩下,下一秒,于航已经站稳在地。
这句话的效果跟‘我是邹容’,截然相反!
于航是腾不出来脚,不然早就大脚丫过去了。
于航给了她两个月的假期,她半个月足矣。
“就这条路一路到底,然后……啊啊啊……”
于航对他不屑一顾,“几楼?”
“我怎么了?”
“我的任务是让他们生不了,你的任务是让他们死不了,你说怎么善?”
旧式楼房,电线老化严重,很多脱皮了,他也不怕被烤成木炭……这样,那辆跑车他可以开走吗?
巷子里的住户很少,亮灯的也屈指可数,于航仰头勘察地势,刚子做贼一样藏在墙角冲他招手,“喂,兄弟,走这儿,正门在这儿。”
“七百多万……吧。”
闭上眼继续睡,这次还没睡着……
于航空出手按电话,“买点吃的,双人份。”
“精神混乱只是一时的,打了安定,睡着了,醒来就能清醒。”
他的动作很流畅,也不会让她太痛。
让佣人把东西拿回家,她一个人走出医院,一辆兰博基尼停在面前,她绕到后面,车子退后一步,她皱眉往车里一看,“你换车了?”
她一只胳膊不能动,另一只胳膊被他压在了身下。
该擦的都擦了,该覆盖的也覆盖了,只剩下……
刚子被甩到车门上久久直不起身。
艾叶第三天就出院了。
他接下来又要说她没资格这种话了。
于航脸被她打过的地方,红中带黑。
邹容动作轻缓地倾身靠近她,隔着衣服拍着她后背,“好了,没事了,我是邹容。”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守着,而且有护工,他在这里,是不是很多余?
吃饭的时候,给她一勺勺的喂到嘴里。
邹容走后,于航在窗前站了很久。
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毕竟还在。
降到六十,邹容将车门推开,“跳!”
他顺着声音找到卧室。
两瓣温热的柔软,含着炽热的呼吸,仿佛有生命般,落在她脚腕上,触了触,艾叶恍惚了一下,他在吻她。
当于航端了一盆新水走来,毛巾还是刚才那块,她呼吸有些急促,慌忙说,“洗脚?我自己来。”
啪嗒,最后一下,他点着了烟。
“大不了下次我也救你一回。”
于航眼底带着血丝,“大早上你拿我当笑料?”
邹容试探的环住她腰身,她主动依偎到他怀里,脑袋歪靠在他胸口,乖乖顺顺的。
他没喊停,他也没停。
艾叶停止了挣扎,慢慢安静下来,邹容在她耳边说,“我要抱你了,你需要去医院,好吗?”
于航想打听一下言言是谁,话到喉咙,想到他不能再多管她的闲事了,还问那些做什么!徒增烦恼!
坐在车上,他开始抽烟。
于航手腕灵活一转,甩尾,侧滑,漂移,拍档前行。
邹容出国后,他以为他不用再操心那回事。
刚子低头看他,这名贵跑车和人他都见过,“你,有事?”
“我没见有人出去啊。”
邹容从后面跑过来,看了眼于航,推着刚子往里去,“带路!”
于航看前面路不长,没人吱声,他忍不住扭头瞪人,却看到人脸色青白黄没个正色。
没声音,害羞了?
于航看不下去,“打着针呢,别乱碰!”
“别乱动。”于航用手环住她的腰,床板放平,躺下去。
艾叶点头,仓皇避开他的眼神。
他哪怕回去看她一眼也好。
“打死了还有什么意思,要的就是他生,生不得,死,死不了。”
“顾艾叶,你已经这么想要了,大声说出来,我无偿送你一次,来吧,我给你一次机会,数到三……”
他想着抱紧她就安分了,没有放手,艾叶满脸涨得通红,惊鸾不止,邹容制止了他,“我试试。”
“你跟于星辰,还有可能吗?”于航第一个开口。
哪个正常人被挑.逗还能无动于衷?她不是无动于衷,她身下湿了一片床单,她明明是有动!还能睡得着?
于航觉得,他很有必要找到那两个人住在哪家医院,再去把他们胖揍一顿。
“我的?”刚子有种备受青睐的优越感,嘴一秃噜报给他。
他现在已经不能了,给她做过那样的服务,他早就被撩拨得浴火焚身。可她睡得死死的现状,像是一堵墙,硬生生地让他泄了火!
让他说一个‘退’字,太不容易!
他赤红着眼,嗜血因子全面复苏,对着两人一通拳打脚踢,直到后来邹容和刚子踹门进来,把他拉开。
他想拍拍她,又怕她突然歇斯底里的跟他闹,他为难了会儿,在她耳边轻轻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
护士在旁说,“先生,你睡得比病人还熟,人总要上厕所。”
她身上还有很浓的血腥味,和药味,还有她身上的绿茶香,混合在一起,倒也不难闻。
于航看她乖乖躺好,眼里的欲.望层层归来。
她一个感情白痴,说出这种话,不要太搞笑了!
“不说话?或者,你想我用嘴?”他有些气呼呼,“别肖想!我不会做那种事!”
她想了一下,眼里泛起一些笑意。
这种冲动,只是一分钟而已。
“是需要善后。”
“怎、么、善?”
他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摔到哪儿了吗?”
大腿根处的拇指印,特别刺目,颇让于航费力,吻到最后还不成,他用吸的,那种声音,听得艾叶想捂住耳朵,关键是她又疼又痒,身体狠狠抽搐了几次,简直要化成一滩水了,他都无所觉一样,他应该是故意的吧?艾叶拿掉眼上的遮蔽物,看到他趴在她那里,什么表情她看不到。
轰!
他扒拉一下头发,拿起手机打出去,“她怎样了?”
做完这个,他开始脱她衣服,脱到一半,她后背深浅不一的孔洞和淤痕让他眼里喷涌出一股子怒火,狼牙棒的威力,他见识过,成年男人都消受不起,她身上皮肤本来就白白嫩嫩,稍微一碰都要落下痕迹,这些伤,横亘她整个背部,触目惊心!
他在这儿工作?
跑车全速蹿出去。
呸呸呸!
“顾艾叶,你现在对我讲话越来越放肆了,我真心有点不爽,我得惩罚你。”
“饿了。”也渴了,也想上厕所。
“先生,水来了。”门外人敲了一下。
“不客气。”
于航提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哪家医院?”
根本由不得刚子迟疑,一计猛力拍在后背,他咬牙,嗖,飞了过去。
而他,是强悍壮硕的大灰狼。
不是不想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给她筑一座城,把她困在里面,可他舍不得强求她,舍不得,只有放弃,这才是对她的成全,爱的成全!
于航扔掉烟,拿起狼牙棒在手里掂了掂,刚子顿时汗流浃背,“都晕死了还要打?再打真得出事!他们死了你要坐牢的!”
是啊,没了她顾艾叶,她蓝云歌也就留不住儿子了。
艾叶输的盐水里面有镇定止痛药物,蓝云歌走后,她一直都在昏昏欲睡,各种药让她没有一点胃口,偶尔喝口水,吃几口稀饭。
“言言,言言,你在哪儿,我回来了……”
“哦哦哦。”刚子立即拿出手机拨打1 ,想了想,又跑进屋,用了他们的手机,打完摸摸口袋,糟,他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出来?太没有形象了!
他的眼底,寒彻冰冷,谁敢对视,必将溃不成军。
吸了口,烟雾在嘴角弥漫开来。
艾叶翻了个身,他头也不抬,“饿了?渴了?还是厕所?”
“你负责指路。”跑车在预热中,逐渐攀升到了临界点。
刚子把手当坐标在他眼前一晃。
她打开手机,里面有于航和蓝云歌的号码,应该是他存进去的。
“也渴了。”
每往上一处,她的灵魂被抛高一个台阶。
他脱下灰色西装,挽起衬衣红枫色的袖口,再将最上面两个扣子解开。
艾叶知道她是真的心疼。
于航进来,她刚冲完马桶,他给她把裤子提上,给她洗手。
他呼吸着这种混合气体,阖上倦怠的眼睛。
他们的视线,从她脸上,转到对方脸上。
“妈的又是什么鬼地方!”于航咒骂,食指直指刚子,“你!过来!”
喔~
艾叶笑着给她擦泪,“我也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这点伤又不算什么。”
一双嵌着热泪的眼睛望着他,眼珠来回滚动,眼泪划出眼眶,她得以看清眼前人,“于航?”
她现在是手无寸铁的病羊羊。
“我救了你你还给我甩脸色?”
等这件事完了,他必须跟她好好谈谈,该划清的界限一定要划清!
的确。
在顾艾叶潜意识里,他这个同床共枕过的丈夫比不过一个见过区区几次面的陌生男人!他就这么让她没有安全感?
邹容笑了,“是我抱她进来的,最有权利碰她的该是我吧?”
他腆着脸笑嘻嘻走到于航身边拈拈手指,“1 上车前必须先缴费,不然见死不救。”
他重重碾磨,用口水濡湿,等到皮肤水光淋漓,肤色深紫,他才满意地攻克下一个目标。
也别妄想用婚姻绑牢他!
“是。”
于航把她放下。
他的语气是在**,可她却冻得有点发抖。
他先躲到外面给老娘打了个电话。
“哦。”
刚子下车,他已经消失在黑暗里。
刚子应了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艾叶撇撇嘴,勾勒出跟邹容相似的怀疑。
他很清楚于航有多护着多溺爱于星辰。
邹容放下已没有用武之地的狼牙棒,脱下西装,裹住女人伤痕累累的身体,正要抱起,却被于航用胳膊格开,邹容看他面容冷峻,刚才的暴戾和狂狷也消失无形,仿佛不是一个男人一样。他便退到了后面。
后半夜很冷,值班护士过来取走盐水袋,让他把窗帘拉上。
刚子整个身子往后载倒,脸上只要有孔的地方,全被强风灌得满满的,眼睛看到的全是金色的光,耳朵里听到的是振聋发聩的风声,鼻孔也快被掀开了,他像个女人一样尖叫了会儿,吃了一肚子冷风,再也不敢叫了,死死的抓着车门把,摸索着系上安全带。
他抬身放开她。
她腹部有一个拳头印,颜色发黑,当时肯定疼到了骨子里。
他走回床前,拉开被子,与她躺在一起。
他想让她怎样,她还能不怎样?
刚子被他揍了一棒,对他正畏惧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石头巷。”
黑瞳里精光流转,他点着她额头压在枕头上,用衣服挡着她眼睛,“别看。”
艾叶摇头。
“不要,我要回家,言言在家里等我……”
于航被她拍了几巴掌。
于航回到车上,扯出纸巾把手擦干净。
“手机号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