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心爱的人坠入死亡深渊,那一口喷出的心头血,也便使得他丧失了最后的求生欲/望!
湖面被一颗彩色的玻璃珠子砸出了一个小洞,随即便听见一阵清脆的破冰声响起,彩色的玻璃珠子打破了湖面的平静,有人拢着大衣站在湖边,歪着脸去看那不知道要在这里坐多久的人!
他只知道他的脑海里有很多有关她的信息,他们应该很亲近,因为记忆力她那么吵但是自己每次梦见她都是那么的欢喜,梦醒之后确实心脏被撕碎的疼痛,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心痛?
那么,谁还能救他?
“福尔马林池里的甲醛严重超标,毒性太大,从里面捞出来的尸体都没有了生命迹象,七孔流血,死相很可怖!”
小心--
到底去那里,他也不知道,他不仅记不住她的姓,只知道她叫‘暖阳’,没有任何线索,他又能去哪里找啊?
司岚看起来风尘仆仆,在张晨初和尚卿文冲进现场的时候,他则守在了另外一条道,结果很明显,他没能拦下那辆车。
闭着眼睛的朗润这才轻轻睁开了眼睛,抬脸看着身旁的挚友,清瘦的脸颊上眼睛依然没有亮色,唇角动了动,像是长久没有发音嗓子都变哑了地开口。
郎正咣轻咳了几声,这些天气温不高,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听到佣人的汇报,他的脸上露出了忧色,对着佣人挥了挥手,“让他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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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冬末了。
可是他不管,哪怕是没有任何线索,他也义无反顾地出去找了!
“阿润,你们家书房可真大啊,早就听说了你们郎家的书房堪比d市的书籍博物馆,果不其然,哎哎,这些书你都快过了吗?”
“阿润--”张晨初快步跟了过去,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着,“你别再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而烦恼了,阿润,你别再找了!”
翻书的人没有回应,而是停下来闭上了眼睛,他下午又做了个梦,梦见他曾经在书房里,在这个位置,取了一本书给她看,当时他还提醒她必须戴手套,必须爱护书本,不能弄折了书页。
这是他想了好久好久才记起的名字,对,她叫暖阳,但他已经不记得她姓什么了?她在哪里?她长得什么样子?
不要走得这么快,她快追不上了!
他不是第一次悄然无声地消失了!
他被医生断定为植物人,却在昏睡三个月之后突然醒来,醒来的两个月里他不说话不会笑除了睁开眼睛茫然地聚焦到一个方向,其他多余的表情都不会做。
“她在我这里,一直都在!”
张晨初已经在湖边站了大半个小时了,终于他在扔完了第四颗彩色玻璃珠之后缓步走到了轮椅的旁边,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湖那边止了步的蓝衣女子,低声说道:“阿润,我跟楚宁嫣要结婚了!”
那就是有人要留后路,以次充好,而堆放在其中一间隐秘房间内装着的炸/弹包裹就表明了,有人不想死,至少,不想陪着甄敏茹去死!
假的?
“当然!”他毫不掩饰地表示,并对她的提问表示无语,好像,没看过的书收着干嘛?摆着好看?
所有人都以为他再也站不起来了,腿骨被打断,之后又挨了一枪,连医生都说他这辈子有可能就会在轮椅上度过了。
朗润看着他的眼睛,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动着轮椅静静地滑开了,张晨初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
不要走这么快,停下来,等一等她!
朗润望着张晨初,张晨初的表情滞了几秒很快笑了笑,“哪有?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你去问卿文跟司岚,或是去问舒然和林雪静,我都不知道的,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啦!”
他不相信,即便是所有人都说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但是他却固执地坚信,有这个人的,她就在他身边,是他最亲近的人!
如果一个人,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d市这年的冬天是鲜见的寒冷,雪也连着下了好几场,树上到处都是冰凌积雪,郎家的那座泉水湖也结冰了,往年的这座湖即便是在冬天湖里的水也有几分温度,今年的湖面光亮如镜子,结冰却不厚。
他闭着眼睛,太阳穴在突突地动着,他知道自己又一次陷进了这样的怪异感触里,身边总是有个女子,很吵,总有说不完的话,笑声咯咯咯地吵得他脑子都发晕,但是他却对这声音不排斥,虽然每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都让他很难受,头疼不已,意识恍惚,但是他却每一次都很期待,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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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关了窗户,转脸的时候就看到轮椅上空了。
“被安装在负一层地下室的炸/弹早在大部队冲进来之前就被人拆掉了,负二层里的炸/弹数量很少,而且我们经过检测,那些炸/弹有一部分是假的!”
他听不清了,记不得了--
身后的女子脚在雪地上剁了一下,那是一双深灰色的短口皮靴,顺着目光一直朝上,那是她修长而笔直的长/腿,黑色的大衣里有毛茸茸的围巾,再往上--
她没抓稳跌下来正掉进他怀里,她腻着他的胸口咯咯直笑,还伏在他耳边一阵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他这一晕,很多人都在心里惊怔,完了,完了--
那只雪白如玉的手平静地摆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手指在冷空气里散发着白雪般晶莹剔透的肌肤光泽。
张晨初用薄毯子把他的膝盖裹了又裹,边裹边说着尚卿文家里的那个二小子喜洋洋是如何如何的折腾人,说尚卿文最近是一天睡不到一个好觉,你看喜洋洋百日宴之前还是个乖乖仔,稍微能动了就开始折腾人了,还说林雪静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又是一对双胞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司岚是喜极而泣,张晨初念叨着自己必须更加努力了,眼看着落后这么多年再不努力他是要被父母给拧断了脖子了。
视线被拉近,落在了他的身后,他紧拧的心脏又一次紧张起来,甚至迫使自己屏住呼吸,好怕眼前的一幕会突然消失。
寻找的道路上他记起了更多的事情--
这已经很好了!
“暖阳!”他抬脸看着窗外飘落着的雪,灰黑色的天空,被黑夜替换了白日里的阳光,没有了那一轮暖色的太阳,世界都是灰暗的。
因为他从醒来之后问过所有的人,问他们,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暖阳’的女子?
朗润静静地听着,目光平静地看着湖面的一个点,耳边是张晨初唠叨的声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来的景象也是白雪皑皑的天地,有人的靴子踩着白净的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唉,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的配药比例并没有错,却达不到意料中的效果,这是为什么呢?朗润,你知不知道啊?啊,你装什么高深莫测,拜托你别高大上了行不行?别装哑巴啊!”
只是甄敏茹恐怕没想到,自己死了也会成为这样的人体标本。
朗润摸着自己微疼的头部,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信息提示,就连郎家的那个餐厅他也去了很多次,他记得,她来这里吃过东西,她就坐在他的身边!
他在家里找不到,在d市找不到,自然就会到外面去找。
但是他的毅力却是那么的惊人,他昏迷三个多月,醒来时骨瘦如柴,精神力和体力都垮了,身体的肌/肉都出现了萎缩,受了伤的腿更是严重,但他却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接受高强度康复训练,终于靠毅力站了起来。
张晨初笑,转脸对着那边站着的佣人,“把毯子拿过来!”说完又朝不远处站着的楚宁嫣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屋去等。
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说她不存在,但是他坚信着--
所有人都告诉他,没有!
他近似呢喃的叹息传出了书房,站在门口的郎青蓝轻轻一叹,转脸看着窗外的雪,灰黑的天际,低声念着。“阿润,别再找了,别再等了,那一轮暖阳,已经不在了!”
她在,她一直在!!
而他不惜寻遍千山万水,只为找到那一轮暖阳,用余生来惦记着她!
如果有一天,你碰到这样一个男人,他问你,你知道暖阳在哪儿吗?
那么,请你告诉他吧!!
------我知道,我要是在这个点画上本番外的结局句号(虽然,我很想!),你们会拿刀砍了我,恩,我绝对相信你们会这么做的(哪怕用金钟罩铁布衫都没用)!
---------所以。。。。。明天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