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媒体,沈初夏什么鲜肉月饼没见过,可愣是被当场愣住,只想做他的裙下之臣。
“听说某人想使美人计?”
“……”沈初夏回过神,连忙起身站好,想想又不对,他凭什么关住她,让她没得自由,她敬他个屁,一气之下,一屁股坐回床边,故意不理他。
季翀挑眉。
身后丫头随从个个识相的退了出去。
“美人计也不是不可以。”
“嘁……”虽然是天板,可也驾不住天天看审美疲劳,沈初夏见某人走过来,身子换了个方向,就是不看他。
季翀挨着她坐下,“伤口怎么样?”伸手去剥她衣领。
沈初夏对他这个动作已经免疫,不就是看看锁骨周围的皮肤嘛,现代人穿吊带,露得比这个还多呢,她不以为意,“殿下,你看,我的伤都结痂了,该让我回家了吧。”
季翀好像没听到她讲什么,前锁骨,后背都仔细看了看,甚至用指腹触了触起翘的结痴皮,看到痂下没什么疤痕印,暗自满意,为了彻底没有疤痕印,还需要食疗调养一段时间。
伸手拉好她的衣领。
她都这么丑了,狗男人还看得下去,还不让她回家,真是邪门了,沈初夏故意又把衣领扯下,露出脖颈,颈下可都是鞭子打的伤疤,很难看的。
她要把他难看死。
幼稚的动作却博得‘美人’一笑,“我到是不介意你现在就成为我的女人。”
“……”沈初夏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个样子他都下得了嘴?他得饥渴到什么程度,倏一下合上衣领,看似一本正经面不改心,实际心跳如雷,慌的一批。
不会吧,老男人这是在撩她?
房间突然诡异的安静。
沈初夏的目光不知道朝那里看,“那……那个殿下……我想去看看铺子建得怎么样了……”
“我帮你看过了,很好。”
沈初夏转眼看向他,“可是殿下,我家人这么多天没见到我,他们会担心我的。”
“没事,我已经让人告之过沈元两家。”
“啊……”沈初夏大脑迅速反应,“你……怎么告诉他们?”
“在我这里。”
在他这里?沈初夏的神经像是被触到了什么点,嚯的一下子站起来,“殿下,你说过的我只是你的门客,怎么能出尔反尔?”
季翀仍旧坐着。
她站。
他坐。
一低头,一个仰头。
一个情绪激动,一个慢慢变得冷漠疏离。
“怎么个出尔反尔?”他眼神凉薄。
凉得沈初夏的心跟着凉下去。
她转头不看他,“沈家有家训,女儿不能为妾为外室。”
季翀眸微束,慢慢起身,“你觉得沈家家训在我这里有用?”
沈初夏听到他这话,心惊胆颤,猛然转头看向他。
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眼泪簌簌而下,牙咬着唇,倔强而不屈:“那是殿下的事。”
季翀低头,属于他的,那些早就应该消失不见的孤寂和凉薄,位高权重的冷漠和距离感,此刻如洪水一般无孔不入地往她骨缝里钻。
那种凌厉孤傲,让她遍体透冷。
季翀撇了她眼,负手而走。
经过一个多月的日夜赶工,荒芜的北护城河边变得焕然一新,数座新铺子竖起,荒凉的码头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船只都朝这边停靠过来,他们纷纷上岸寻找新的商机。
铺子马上就要开业,还是不见沈小哥,俞老板急死了,“小兔子,小哥儿的伤还没有好吗?”
沈初夏对外的伤是不小摔了一跤。
小兔子摇头,“我也急呢,可是得志哥说她的腿不便还在医馆里。”
“那家医馆啊,我去看看。”
小兔子耸耸肩,“是摄政王派人接的医馆。”
“那是太医院了?”俞老板咋舌,那还真不是他们这种平民能去的。
与季翀闹翻,沈初夏以为他会关她一辈子,愁得好几天没心情吃饭,人一下子瘦子,小丫头细辛跑过去找木通。
木通真是搞不懂自家主人了,他都跟沈小娘子闹过几回了,不喜欢就甩了呗,还留着干嘛,实在不行,那就心一横给沈小娘子一刀,省得以后再生闷气。
“木侍卫,你看怎么办,要是再不好好吃饭,人就能没了。”
细辛从小就是奴婢,知道大宅门里的一套,看似没打没杀,同样能置人于死地。
主人最近心情不好,木通也跟着受了气,心里埋怨沈小娘子就不能哄着点殿下嘛,一生气,说话声音难免控制不住。
“不吃就不吃,随她去。”
房间门却倏一下打开了。
木通吓得一哆嗦,“殿……殿下……”主人炎凉的目光能杀人,扑嗵一声,他跪下,“殿下饶命!”
季翀抬眼。
望的方向好像是某人住的地方。
“告诉她,什么时候身上没疤没痕就可以出去了。”
“……”
木通与细辛悄悄相视一眼,殿下这是几个意思?他还喜欢沈小娘子,不仅如此,还放她自由?
“是,殿下。”细辛连忙跑回去把好消息告诉沈小娘子。
沈初夏有些不相信。
“真的,殿下真这么说。”
哦。沈初夏心道,我不相信也得相信,这可是他的地盘。
有了目标,沈初夏又开始吃吃喝喝。
有一件事,沈初夏其实是承认的,虽然季翀总是一副吃死人的样子,可是对她的伤确实不错,除了太医医治,还有食疗药澡,简直全方位无死角的去疤痕。
虽然她对他的目的抱有怀疑,可是以后能不能让他得逞,那是另一说,现下,该感谢的先感谢吧。
怎么感谢呢?居人屋檐下,要钱没钱,要物没物,好像只能说几句好话,可她又出不了房间,连讨好的话都没办法说。
等等,她想起来了,可以书信嘛。
两天后,季翀收到了某人的第一封道歉信(拍马屁)。
尊敬的殿下你好:提起笔,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谢起,那就从你救我……
什么狗屁不通的文,沈传胪(科举第四名)文笔斐然,他的女儿就写出这么个东西?
某人嫌弃的就差扔了书信,可是木通明明看到他嘴角翘的就差到耳后,为了保住小命,他悄悄的退了出来,小心紧慎的关上了书房门。
书房内再无他人。
季翀笑了,小女人,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六月天,天气热到狗都难喘气的程度,沈初夏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好到她好像不曾受伤过。
这该死的封建特权,果然就是香啊,什么神仙药都弄得来,搞得她居然一点疤都没有留。
“我可以离开了吧。”细辛与茴香相看一眼。
沈初夏秒懂,“不为难你们,赶紧帮我去问一声。”
“是,沈小娘子。”细辛连忙去前书房。
“等一下。”为了防止某人不认账,沈初夏觉得还是书信一封比较稳妥,连忙提笔写了三大页,写好后吹一吹放进信封,“一定要交给殿下。”
“是,沈小娘子。”
夏种之后,六月天,是洪水多发季节,季翀一边忙防洪,一边科考重新开始千头万绪,木通一直等到中午吃饭,才把信递给主人。
近二十天,摄政王府里好像没有沈初夏这个人,季翀也以为自己忘了有这么一个小娘子,当他拿到三页长的书信,特地跟第一封只有几行的信相比,脸色瞬间不好了。
“殿……殿下……过一会儿,魏大学士要过来说科考之事……”木通的言下之意是,殿下有空你就赶紧读一下信,没空就放一边。
为了让魏敏堂有个合适的身份做主考官,季翀授于他文人阁大学士,正五品,并不是实权官职,一个尊称头衔,但可给皇帝做顾问,要是得皇帝宠信,虚职也会成肥差。
三页都写了什么呢?
全都是溜须拍马歌功颂德的虚言之词,没一句正形的,季翀真的气的扔了信。
木通偷偷瞧了一眼桌角就要落下地的信页,瞄到了句:殿下像山川一样令人仰止,像大海一样拥有广阔的胸怀,肯定对小女子说过的话是算数的,那殿下我就收拾收拾回家了……
明着拍马,暗戳戳怕他说话不算数,季翀真的气得不轻。
细辛回到房间,沈初夏连忙问,“怎么样,殿下让我走了吗?”
“听木侍卫说他很忙,不知道啥时能看到信。”
这样?真忙还是推托之辞?
不管了,这个鸟笼子,沈初夏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连忙找了一件最普通最朴素的衣裳换上,什么也没带,推门就出。
细辛与茴香相视一眼,站着没动。
沈初夏顿住脚,发现两个丫头没拦她,心情一松,继续往外,走廊里也没了侍卫。
真的可以出去了?
沈初夏一激动,小跑起来,边跑边问,“请问大门在哪里?”
回廊里的侍卫伸手一指。
沈初夏跟密室逃脱一般,沿着一路侍卫的指向,一路跑出了大门。
跑出大门,气喘的不行,停下歇气,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门匾,赫然写着四个烫金大字——
摄政王府。
她傻住了。
那她刚才像什么?一路跑,跟疯子有什么区别。
一颗心除了想死,还有深深的震撼,她居然从那个曾经仰望到无法企及的地方跑出来?
n年以后,季翀的女儿说:这是母亲给你的第一封情书吧。
某女:狗屁的情书,这是压迫阶阶的罪证。
某男得意:女儿说的都对。
某女:果然女儿就是男人上辈子的情人,她干不过,拜拜,她去凉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