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一眼凤厘,迟幼钦又补充道,“不是,我怎么会那么不理智。只是,他想找的人,也是我想找的人。额……怎么跟你说呢,那个人,可能跟我确实是有关系的。不过,听你说的意思,那人跟阮倾心也有关系,那就一块儿找了。没什么的,你别多想了。”
“迟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啊!”
凤厘这猛地一喝,让迟幼钦当真猝不及防,“我……没听懂么?”
长长呼吸一晌,凤厘才又对迟幼钦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在洛阁之中曹子衿与玉笙的对话。
亭外高阳入云,矮山之外的绿由青翠变得墨绿,迟幼钦的面色,也由白转黑。
“迟哥,你现在还怀疑我说的话么?”
“他真的,一直在调查我们?”
“嗯。不过,他查不到我。连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家的孩子。这个名字,是我师傅给的,怎么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曹子衿啊曹子衿……
真是曹家人的通病么?那么多疑。
不过,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让他相信的资本啊。只是,这种知道被利用的心情,很不好。
一如他当初说,“替我好好安宅”、“好好做我的女人”,完全的命令式,不带有情绪,一丝情动都感觉不到,只是,一种需要,所以,才会对自己多看两眼。
“迟哥,你别太难过,男人么,不是都是坏的。他不好,我带你离开,以后给你找个好男人。”
“凤厘,我现在不会离开他。”
“迟哥!你就这么爱他?”
“不是爱……是相互需要。我需要他替我找人,找到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人。”
“那个人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去找?”
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
这个问题,迟幼钦好像是没想过,只是觉得,应该去找。所有的剧情,不都是这么发展的么?那可是老乡啊!没准儿,还能一起奋斗,一块儿回去呢。
这古代,这一年,已经让迟幼钦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莫名其妙的怒气,随随便便取人性命,迟幼钦实在是有点儿怕的。法治社会里,至少自己窝在小窝里,按时上班,玩着自己的事儿,是不会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儿的。
在这里,鬼门关随时都开在前头。
“迟哥,你别执迷不悟了,他真不是你能惹的人!”
“凤厘,我知道。我跟你这么说吧,那个人,可能是我寻找多年的师傅,因为,只有他,才会知道怎么制造这里的人不知道的东西。你说的凉夏和匈奴用的东西,那叫大炮,在我们那儿,是最早期的战场热武器,和这里的冷兵器是不一样的。还有黑鸦林的时候,我们听到的那‘砰’和‘嗖’的声音,也是我们那儿的武器才会发出的声音。这些都告诉我,我师傅一定在。”
“迟哥,你到底是哪里的人?”
“中国。不过,你们都不知道,我们从那儿到这儿,都是迷迷糊糊的。我醒来的时候,就落在玄都落霞山,然后被人救了,之后进入玄都,认识了曹子衿。”
“曹子衿?楚王?”
“嗯。然后,后来因为故人的事儿,遇到了如影,后来去了隆乡,认识了孟循义,之后,就是在虎风县遇到你。”
这是凤厘第一次听到迟幼钦说关于她自己的事儿,对于她避轻就重的解说,满是疑惑。
“迟哥,那你是怎么和面具认识的?面具是游十六的人,那你就是认识游十六的。”
“额……这个……”
“嗯?”
“这个……这个事儿说来话长。”
“那你就捡短的说,我听着。”
见凤厘那认真的神色,迟幼钦也不忍弗了他的意,只脑中勾勒一下,说道,“我当时去了一趟玄都的醉仙居,然后误打误撞地,就认识了陆宸,然后跟陆宸有了点儿小过节,游十六刚巧出现,然后,替我解了围,然后,相见恨晚。额……当时我也是男装,然后,他就跟我结拜了。所以……我就成了游十七。后来,他知道我要游走江湖,但是他自己有事儿走不开,所以排了如影来照顾我。嗯,就是这样。”
“那游十六是朝廷的人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结拜的时候,他只是给了我那青文南玉佩,然后,让我有难就拿着玉佩去找楚王,楚王会帮我。后来,我在玄都确实遇到了麻烦,然后去找了楚王,然后……一不小心,有了点儿故事。”
“啊!我知道了!我听说了那事儿!”
见凤厘突然暴起,迟幼钦不由得心里一紧,这谎话越编越离谱了,要是再被戳穿,迟幼钦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圆过去了。
“你听说什么了?”
“那楚王妃大病,就是因为楚王带了一个男人到楚王府。楚王妃入嫁楚王府之时,在玄都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楚王对楚王妃情深意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是,新婚不过两个月,楚王却从星月阁带了一个主回去。然后,楚王妃和那男人,闹了一场,楚王妃还因此落水,旧病复发,心灰意冷之下,和楚王恩断义绝,回了丞相府。后来,进了一趟皇宫,皇上怜悯楚王妃,特许她到普业寺带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