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虽然也觉得恶心,不过还是跟大牙解释道,这舔底足是有说法,如果是刻意做旧的,会有不同的味道,至于是什么味道,则要看做旧的手段,或者是酸味,也可能是尿味,甚至粪池的味道。
“呸、呸!”大牙被吴晨给吓到了,只觉得舌头发苦,一个劲的吐口水。姥姥的,这些人还真拼啊,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玩意,值当么!虽然哥们也经常饭前便后不洗手,但跟这个比起来,道行还是浅啊!
吴晨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当然,通过舔,也能判断是不是新坑,是北方或者南方的等等。最简单的道理就是,如果是近期出土的新坑,则会有土腥味。北方因为天气干燥,舔上去的唾液很快就被吸干了,南方的则不然,因为长期处在湿润的地下系统之中,唾沫会停留很久。
当然,理是这么个理,不过也只有一些老派的人,才有这种行为习惯,现在谁还干这种事情啊。
反正人也不多,又大都是老主顾了,老刘也就有些放任自流,爱干嘛干嘛去,只要不破坏物件本身便可。干他们这行的,可以有赝品假货,但是却是没有阻拦顾客看货的事情。
因此,老刘这才抱着膀子晃悠悠的站在一边,这个瓶子,经过他们自己的简单“鉴别”,应该是清三代的没有错,至于来历,就有点不好宣之以众了,当然,这也是只标了三十万底价的最大原因。
大牙等的无聊,拿出烟来,散给吴晨一根,又隔着老远扔给了余矮子他们一伙人,不一会,他们围坐的这个地方,便有些烟雾缭绕起来。
又挨了一会,终于等到上面的人都下来了,老刘照例站了上去,咳嗽了一声,说道:“还有没有要看的?如果没有,咱们就开始吧,再说一次,底价是三十万,请各位朋友们出价。”
出乎意料的是,他说完之后,帐篷里居然变得寂静了起来,没有一人喊价。老刘嘿嘿一笑,心里门儿清,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他也不着急,干脆对着吴晨跟白荷他们撩拨了起来,这两伙人刚才那叫一个生猛!一套冷僻的棋具都能争夺成那样,就不信不对这个乾隆年的粉彩天球瓶不感兴趣!
作为清三代的象征瓷器之一,粉彩一直都是国内外各大拍卖会的热门品种,天球瓶这样的大器,更是备受追捧,动辄几百万,如果是斗彩的,那更是在千万以上。现在这么一个零头都不到的价格,他就不相信在场的这些老狐狸不动心。
不过还真有不动心的,吴晨现在满脑子还停留在那个棋盒上面,对这个瓶子他也就刚才隔着人缝,远远地瞄了一眼,因为周围都有人,也不敢开大招,只觉得有那么一眼,就算如此,按照他一向人多不抢的习惯,这种众人都看好的物件,他也懒得去理会,闷头想着如何拿出那颗“夜明珠”来才是正事!
场上注意到他的沉默的也有不少,甚至连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女人都扭头看着他们这边,仿佛在猜测着些什么!
大牙是干脆就不理他,早就习惯这种突然短路,反正在他看来,管它什么物件都是一样的,多次一件不多,少此一件也不少。白荷那一边也是没有了动静,这两拨人一消停,再加上余矮子也没出声,会场倒是轻悄悄的,有点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