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孙子在搞啥呢,看都看了,摸也摸了,现在一个个装大尾巴狼呢。”
见大家都这么低调沉默,大牙先受不了了,对着吴晨轻声的说道,声音却拿捏得很好,不高不低,正好让前排的人听到。他这是故意恶心人呢,说完之后,看着那两个老先生吭哧着红脸,大牙心里直乐,装!叫你们装!
“我来开个头吧。”余矮子终于还是熬不住了,举了举手,笑呵呵的说道,“五十万……”
喊完之后,他也知道这个价格就是个开胃菜,根本就不可能拿到,只是这帮孙子太能装了,熬人呐!
果然,他挑了这个头之后,不断有人加入竞争的行列,价格也是一路飚高。
“五十五万……”
“五十八万……”
“六十万……”
……
“木头,要不要也来两嗓子?”
随着价格的飞快提升,大牙也觉得有些心痒痒,他是属于人来疯,越是热闹越兴奋。
“呵呵,不急,妥妥的吧你,这才哪到哪?”吴晨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其实这天球瓶能到什么价位,他心里也不清楚。市场估价这一块,还是短板,这也他心里牛逼不起来,不愿意参与到这种大家都看好的物件的争夺之中去的真正原因。
仔细想想,这一点还真有点要命,除非是捡漏,否则完全有可能出现买亏的现象,特别是现在市面上的物件大都价格虚高的情况下。比如,就算他能鉴别出这一件天球瓶是真的,几番竞拍下来,了两百万,终于抢到了手里,结果发现只值一百多万,那就亏大了。
因此,对于没有底的物件,他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这一行,向来讲究的是多看多听少出手!且先看着吧,这个天球瓶现在还没突破百万,抢着报价的人还多着呢,战况处于胶着之中。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那个叫老翟的中年人,坐回去之后,却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头都不曾抬起来过,低着脑袋,揉捏着大腿上女孩的胸部,貌似很享受,都忘了身在何处。
吴晨愣愣的看了他一会,觉得无趣,便回头重新审视起那件天球瓶来。
相对而言,天球瓶这种器物比较好鉴别,虽然明清两代都有烧制,但是除了釉面工艺之外,器形也一直在进化,时代特征比较明显。
比如粉彩、斗彩这些的,就不可能是明永宣年间的。再如此明宣德年间的天球瓶,胎骨厚重,敛口短颈,上阔下敛;腹大而扁,砂底微凹,后人仿的器型,则多颈长腹圆。
而清三代所制的天球瓶颈稍长、腹较圆,康熙时为平砂底。雍正乾隆时,天球瓶烧制较多,品种也最为丰富,所谓集大成者。相较而言,雍正期的天球瓶为直口微撇,腹扁圆。乾隆时则是直口较粗,圆腹,假圈足,部分为釉底。
吴晨前段时间的强化培训可不是闹着玩的,各种标准器不知道看了多少,所以像这类常规形制的瓷器,还是有些眼力的。
从这个距离看过去,这件天球瓶完全符合乾隆时期的特征,黄底之上,粉彩色泽娇嫩喜人,美轮美奂。
精品就是精品!饶是“见多识广”,吴晨也是深为吸引,他迟迟没有报价,不是不眼馋,而是见战况激烈,便不想参合进去。刚才那一副棋具已经了他们将近一半的资金,剩下该好好统筹一下,总不能见到好的就都搂过来。
“一百万!”此刻会场内的拍卖还在继续着,价格也在不断的上涨,余矮子又是喊了一个整价,得意洋洋的扫望了一周,那神情跟大牙有几分相似,与其说是为了物件,不如说是为了热闹。
“一百零五万……”一个河南口音的壮汉站了起来,看来这哥们也是极为看好,一路杀了上来。
“唐老板,不多加点?再来点,我就退出啦……”余矮子也是个爱挑事的,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连吴晨都看的只要摇头,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还能混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