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走,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有些人仍旧心不甘情不愿的双手扒着铁栏杆,说些赌咒的话。
白清寒有些懂了,这间牢房之中关的人大概都是死刑犯,时日不多了,不然狱卒也就不会说那种丧气话。
牢房之中并不宽敞,不可能人人都有充足的空间,那些面目可憎的汉子们三两挤在一起。还有的则仗着自己会些功夫,以强欺弱,把相对来说瘦小一些的人赶到别的地方去。
看了一会之后,白清寒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看上去最好欺负的一个人,却安得清闲,根本没有人去欺负他,甚至连靠近都不肯,单是白净书生,就占据了牢房的近一半的地方。
如此一个羸弱的年轻男子,何德何能让这些在道上混的亡命之徒给他让地方呢。
那书生半低着头,闭着双眼,将半张脸抵在膝盖上,看不太清他的确切面貌,隐约只能看个大概。
白清寒觉得有意思,想过去跟他攀谈,刚往书生那边迈了一步,忽被人拉住了衣袖。
一回头,差点撞上一张鬼魅般面孔。拽他的乃是半张脸被火灼伤的一个男子。不知道这人以前是不是火海幸存,右半边子的脸连同脖子、额头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若是走夜路的时候遇到这么个人,定是会以为见了鬼。
“有事儿?”白清寒对他的举动并不是很满意,斜眼问了他一句。
毁容男子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道:“新来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那个人……你还是最好不要接触的好……”
他话音一落,另有几个人围上来,也点头道:“就是就是,惹着他会倒霉的。他……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