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盛了一碗汤送到我面前。
我与他说:“旁人都巴望着自己家的孩子能够早日开蒙成才,而我却为何高兴不起来呢。”
无颜又为了加了一颗水晶丸子在我面前的小碟子中,而后淡笑道:“顺其自然就好。”
“你今日没见到惜之那般小大人的模样……”
我絮絮叨叨的将今日之事都与他说了。
而无颜只时不时给我夹菜,自己偶尔用些,便只淡笑听着我说的惜之之事。
“人家都说儿子像娘亲,可为何我这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不但容貌不像我,连性子也与我大相径庭。”
话说着,我看向无颜问道:“难道你小时候也是这般模样?早早一副深沉老成的心思?”
无颜被我看的一笑,摇了摇头:“三两岁的年纪,我如今哪里会记得。”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道:“倒是听人说我母亲自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无师自通,想来咱们的惜之是继承了他祖母的衣钵。”
一静笑着说:“不是懂礼明事的孩子,又哪里敢送到咱们公主府来,可不都是满京都里选出些拔尖的。”
“为何怪我?”无颜不解。
我看向一静,见一静也同我一般,惊讶的看着惜之道:“世子殿下,您这是谁教给您的?”
惜之听了我的话,一下子蹦到了地上,歪歪扭扭的站稳了望着我:“孩儿已经是大孩子了,母亲不要再说孩儿是小娃娃。”
我听了闷闷道:“这都怪你。”
我与一静这厢说着话,怡书便将惜之自外殿领了近来。
我接过怡画递来的杯盏漱了口:“近来总是嗜睡的很。”
我听了一笑未语,一静说的倒是实情。
无颜淡然一笑,拉着我的手将汤匙送到了我的手中:“都怪为夫不好,可此事我也做不得主不是,倾儿不气,先将汤喝了。”
我懒散的翻身而起,听到我起身的声响,一静在外轻声打了帘子入内:“公主醒了。”
惜之仰着小脸望着我说:“白先生说贤名者应听百家言,取可取而为之。”
我不禁笑看一静说:“你瞧瞧,一个两岁的小人儿,那邢敏也不过四岁吧,怎么现如今的孩子都懂得这样多。”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怡书和怡画都忍不住别过脸去轻笑着。
惜之晃着手里的簪子点了点头:“嗯,不过他们好生无趣,跟两块木头一样,我说什么他们便去做什么,我不说他们便站着不动,一点都不好玩。”
“既然他们无趣,你怎么还跟着邢敏学问安?”我笑着问。
想起昨日的书童一事,我问一静:“世子在做什么?”
我见他这般无赖模样,不禁又瞪他一眼:“想得美。”
我听了一笑,对一静道:“谁教给他的,两三岁的年岁还知道请安了。”
翌日清晨。
惜之迈着小腿,半跑着来到我身前。我一把将惜之抱起坐在我膝上:“告诉母亲,这些都是白先生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