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现下也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推算起来,应是年节之前了。
我听得无颜所言,更是觉着此事不妥,“舅舅怎么说的?便让他来么?”
我见出了豫州之事,舅舅也不曾怪我,却还这般担心我的身子,当下更觉惭愧。
多古伦如此公然大行不法之举,只此一条,便可治罪。
我急急坐起身来,他听见声响,快步过来扶我,“怎么起的这么早,再睡会。”
无颜说道,“圣上自然不允,但奏书所言,奏书送出第二日,多古伦便会起身一同赶往京都,若当真如此,现下他也应临近京都了。”
舅舅坐到了我对面来,指着软塌道,“赶紧坐着,一大早的进宫来,也不怕着了寒气。”
我向他说了一边多古伦早早过了豫州,将要入京都之事。
我女眷入宫,自然不可同步而行。
继而便不容分说,命人前来为我更衣整装。
我豫州府,乃是南蜀同往我朝的必经之路,虽然多有商贾往来,但若有大批队伍,必定会加以盘查。
我们都明白,多古伦若来京都,定然不会只身而来,所行护卫等人不在少数。
这却还都只是明面上的,若是暗中隐匿,却还不知有多少人。
既然知晓,又为何会执意如此。
不自禁的鼻子便有些发酸,只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听他此言,我方才警醒,“正是如此。”
如今国之,内忧未除,当下又有外乱,且这乱已来到了眼前,我又还怎能安睡榻上。
福生听罢之后,亦是神色凝重,眉头紧蹙而思。
无颜显然便是为此事忧思,说道,“上表所奏,因这两年南蜀国内不定,一直未能入京都向圣上请安,心中总觉难安,所以近日便会来京都。”
年节当下,众人守卫难免心有疏忽,也不排除多古伦会将自己的队伍分散成多批,乔装入内。
出了细作。
我摇了摇头,“没事,多穿些就是了。”
外省官员与属国使臣,若无天子诏令,无招不得入京都。
此事,我豫州定然有责任,若非大意疏忽,那便只能是豫州当中,有南蜀内应。
我起身相迎,陆有真赶忙令人换了温茶小点,与我道,“公主怎来的这样早,皇上担心公主的身子,下了早朝便早早过来了。”
舅舅身后,陆有真随着入内。
一身冷汗当中惊心,却见天色还早。
如此夜间召来福生,福生亦知定然有事。
早朝前夕,往来官员轿子不断,我听到已有人在低声议论,“如意公主的轿子。”
早早便与无颜一同,成了软轿向宫中而去。
整夜难安,即便迷蒙入睡当中,梦中却是南蜀军队攻入京都。
“倾儿犯下大错,舅舅骂我就是。”
舅舅听我此言,却是一声轻笑,“莫要胡说,若他真想来京都,即便豫州府围坐铁壁,他也能钻个洞来。”
舅舅这话,分明有些牵强,但我知道,他是为了不让我过于自责。
我也不愿再过于矫情,只道,“我已命人去豫州详查,但舅舅却是如何思量的。”
舅舅听了我的话,略作沉吟,而后便是低声一叹,“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