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春闱放了榜,虽然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殿试,但也可以略微暂歇几日的。
却没想到他这般忧思的模样。
我一边帮他换着常服,开口问他,“朝中可是有事?”
他好似一直在思量何事,听了我的话,方才回过神来看着我。
握住了我为他换衣的手,“你现下身子越发重了,莫要在做这些,仔细伤着。”
他说着,仔细解了衣衫,换上了常服。
而后拉着我坐到桌前,如往日一般,为我成了药膳,方才开口说道,“多古伦上表,近日入京都。”
我听他此言,手上一顿,“多古伦要来京都?”
他点了点头,低声一应,“嗯。”
我想了想,又问道,“如此不年不节的日子,他为何突然要来京都?”
无颜听了却道,“这么早,你入宫做什么,晨间寒气重的很。”
一静知我心急,麻利的为我挽好了发髻,略加妆点。
皇城之中,血染半壁。
转而看见无颜还在整装更衣,为去上朝。
见他长发并未冠束,而是只用帛带绑在身后。想来也是匆匆赶来。
我听得舅舅此言,听到他话语中含着的那一丝宠溺、
我立即扬声对外而道,“来人,速将福生召来。”
这些事情,当真越想越为后怕。
我听罢更为惊讶,“他竟然如此公然为之?”
我浅笑宽慰道,“别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能有什么事情。”
我越想心中越惊,若当真如此……
无颜默了默,继而说道,“豫州边境,应早做提防。”
舅舅与诸位官员,正在早朝之中,我便只等在御书房的暖阁中。
若南蜀大批人混入京都,后果难以估量。
福生只略微思量一瞬,便道,“并无甚动静,可是出了什么事?”
内侍在外领命而应。
我二人相视一笑,见他上了自己的轿子,我方才放下了帘子,继而向宫中而去。
顾不得旁的,我问福生道,“年末与近来,豫州可有什么动静?”
我却摇了摇头,“我更衣,与你一同入宫。”
但多古伦并非蠢钝之人,这样的常识之事,他又怎么会不知。
临近晌午之时,我已经等的有些昏昏欲睡,早朝方才散了。
在官路岔口分开之时,他又下轿,仔细叮嘱,“莫要心急,有什么事,便让人来通知我。”
舅舅挥退了一众之人,只余我二人在暖阁中,舅舅与我说道,“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要像个孩子一样,哭鼻子。”
无颜所行,乃朝中官员入朝的路。
而南蜀同往京都的毕竟之路,第一大州府,便是我的封地,豫州府。
只一瞬后,福生便道,“今夜便派人去详查。”
怡书怡画早早为我备好了衣衫,天青色云锦绣祥纹的裙裳,吉祥石榴纹的披帛搭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