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故人相逢
可现在,他们全都已经被连哲予伤得伤痕累累,连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了!
吴佳佳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到衣柜前取了一件保守的睡袍套在了身上。
这个男人不是连哲予,不是基洛,不是切西尔,更不是希克尔。
他是林千木!
是她第一眼便爱上的男子!
虽然他从来没有爱过她,虽然曾经有那么段时间她也抛弃他鄙视他,可是历尽千帆过后的她,却突然间发现最不会伤害她,而自己也最最不能割舍下的人,仍然是他......
他不需要她用身体去诱+惑来获得一丝生机,因为从他认出她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生命便已经有了保障。
吴佳佳用睡袍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后,这才走到林千木的身边坐了下来,转头细细地打量了他几眼,黯然叹道:“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林千木抬起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彼此彼此。”
看着他的眸子只是淡淡地在她脸上扫过一遍便移开,吴佳佳的心越发地难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苦涩地说:“我的确变了不少。为了活着,我不得不冒死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任由医生冰冷的手术刀在我脸上划过。”
“可惜就算这样,你似乎也不太成功。”林千木挑眉冷冷一笑。
“是啊!我以为换了脸,找了个靠山,便能重新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却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保护我的臭男人却亲手致我于死地!上一次,若不是被我无意间发现了,只怕你已经见不到我了!”吴佳佳苦笑着说。
说到这里,她突然间意识到一个明显的纰漏,不由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希克尔派来杀我的?”
林千木沉沉地点了一下头,“不错!”
“可是你是连哲予的死对头,而希克尔形同连哲予的走狗,你们之间怎么会扯得上关系?”吴佳佳迷惑不解地问,“而且当局当年炸毁死亡岛,听说岛上的人无一生还,你是如何逃脱的?”
连哲予看了看她,并没有回答。
吴佳佳到底聪明,一下子便想通了其中的原由,不由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叹道:“我知道了,在空袭之前,你已经得知了消息被希克尔秘密地救出去了吧?千木,你和希克尔到底有着怎么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林千木淡淡地说:“我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曾经与他签定协议的文森特将军与希克尔是堂兄弟的关系。
当年他通过文森特的秘书掌握了文森特不少不能为人知的秘密,再加上当初签订合约的时候,他聪明地私下里留了一份底,所以他的存在对于文森特和当局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当初政府决定炸沉死亡岛的时候,秘书在获知这可怕的计划之后,立即想办法将计划泄露给他。
林千木早就料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早早地就偷偷地令人挖了一条地道直通海底,所以当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便立即带着人从地道离开。
当局炸掉的死亡岛不过是一座已经空城。
但是这一切,当局并不知道。
林千木带着人到达安排地方之后,这才与文森特联系,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文森特虽然勃然大怒,却拿他无可奈何。
只好依了他的要求运用自己的职权偷偷地派了一艘飞机将他们所有的人都送到了中东那战火纷飞,混乱不堪的地方。
当然,与他们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他的秘书。
因为林千木与文森特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在保持着。
简单来说,其实,他所带领的这支队伍仍然是政府的一支可以不用负责任的雇佣军。
当然,文森特私人有需要的时候,林千木也会帮忙解决。
他们之间表面上看起来还算融洽,实际上却是势同水火。
心里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可是却又害怕着对方。
于是,这种奇怪而微妙的关系就一直这样延续下来了。
这次他前来杀吴佳佳的任务,也是文森特开口请求的。
他只是拿到了吴佳佳的照片,看着照片里陌生的女子,他没有多想。
本来不需要他亲自前来的,但是因为正好他的手下另外接了当地的一个case,所有的队员都去了,所以他只好亲自前来了。
可是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女子,竟然会是多年不再见面的吴佳佳。
吴佳佳听了连哲予的短暂回答,也聪明地没有多问了,只是禁不住苦笑道:“可是现在你接了枪杀我的任务,你打算怎么办?是准备拿枪对准我的太阳穴给我来个痛快呢?还是准备徒手扼死我,然后造成我上吊自杀的惨像?”
林千木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来没有打算过伤害你。”
“可是你若不动手,你怎么交待?”吴佳佳心里大喜,可是却并没有敢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林千木阴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屑地说:“我根本就不必要跟谁交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皱着眉头问:“希克尔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吴佳佳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脆弱无力地举起双手捂住了脸,低低地说:“我和他还能是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可怜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却因为不小心得罪了连哲予,这些年来不得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无意中遇到希克尔,他待我如珠如宝,我以为这辈子我终于遇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了,所以不顾他的年龄,更不顾他有家室,选择了从韩国义无反顾地随他又回到了西雅图,那个噩梦的起源地。这一年多来,我为了支持他,倾其所有,却没想到到头来,他却是连哲予的走狗!他最终选择的是置我于死地!上一次,我已经侥幸地从他派出的杀手中逃走了,这一次,若不是前来的是你,只怕现在的我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她断断续续梨带雨般地哭诉着,本来只是本能地作戏给林千木看,可是这慢慢诉说而来,却禁不住悲从心来,苦涩的泪水便真的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林千木听了,沉默不语,良久,才低低地说:“当年的事,我有很大的错!我若不故意惹你,或许你已经嫁给一个能够给你安安定定生活的好男人了。又或者我那天晚上能够对连哲予保持一点警惕性,那么也不至于被他陷害,或许我们也已经结婚生子,根本就不会过上这种昏天暗日的生死逃亡的日子了。所以,无论如何,我欠你一声对不起。吴佳佳,我这些年每每想起你,总是有着深深的负疚。对不起。”
“千木!”吴佳佳听了,原本就已经悲痛的她一下子就失控地扑入了林千木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地叫道,“千木!为什么我们就这么命苦呢?我们要求的并不比别人多啊!为什么我们就得不到我们渴望的呢?”
林千木虽然不习惯她如此的亲密,可是却因为对她的内疚与怜悯而没有推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几个字狠狠地从他的薄唇里迸了出来,“所有的灾难都是连哲予挑起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让连哲予也过上这种四处躲藏的地沟鼠的日子!”
吴佳佳却害怕地哽咽着说:“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就算有那一天,我又还有机会看得到吗?我现在惶惶不可终日,只觉得无论走到哪里,都没办法摆脱他的追杀,他总是如影随形,无孔不入一般。今天的我侥幸逃脱了,可谁能保证下一次的我还能逃脱他的追杀呢?千木!我害怕!真的害怕!”
林千木听得心酸无比,突然之间,义气大发,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扶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吴佳佳,我绝对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你的。从现在开始,有我就有你!我会让前来追杀你的人尸骨无存!”
“千木!千木!我就知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仍然只有你!”吴佳佳听了,正中下怀,含+着眼泪又惊又喜地再次扑入了林千木的怀里,并且仰起头,主动地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眼看她的红唇越来越近,林千木及时地避开了,淡淡地说:“你不必这样的。”
吴佳佳一愣,随即颓然地松开了林千木的脖子,退后几步,远远地站定,这才垂了眸子苦笑着说:“对不起。是我一时忘了情,这才做出了让你不舒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还对你抱有幻想,不该再想着去爱你!我哪里配得上你呢?如今的我千疮百孔,在男人的眼里,只怕连个妓、女都不如了吧?我!我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
说到最后,她懊恼无比地举起手狠狠地朝自己的脸掴去。
手掌过后,她雪白柔嫩的脸上立即留下几道血痕。
林千木看得无比难过,双手在沙发上的扶手一撑,跃身而起,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死死地扼住了她的手,低声喝道:“不要再妄自菲薄了!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吴佳佳泪眼盈盈不胜娇弱地凝视着他。
林千木将脸别到了一边,平静地说:“我现在身边已经有女人了。她现在还怀了我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啊?!”吴佳佳一听,既惊讶又失望,但这失望之色在她眸中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我该料到的。像你这样好的男人,又哪里会缺少女人真心相爱呢?像你这样的处境下,她竟然能够不离不弃,千木,我佩服她,更替你开心!”
这番话说得真诚而漂亮,林千木听了不置可否,只淡淡地点头,“她为我付出不少。”
说着他挥了挥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赶紧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吴佳佳却不急不忙地说:“不能就这样走!我们得给点东西给他们看看才行!”
连哲予眉毛一挑,“你是说......”
吴佳佳意味深长地笑着点了点头,一脸的狡黠毫无遮掩......
半小时后,希克尔的手机上收到了数张照片,全都是吴佳佳被悬挂在破旧卫生间的死亡照片。
她一脸瘀血,眼角嘴边都有明显的擦伤,头发凌+乱不堪,不难看出她是被人从外面拖着进入卫生间的。
脸贴着地面,造成了不可忽略的擦伤。
晃眼看去,惨不忍睹,只觉得森森死亡之气扑面而来。
照片中的吴佳佳已经不再容月貌,只是一具丑陋而又冰冷的尸体而已。
看着这样的吴佳佳,希克尔禁不住嘴角无意识地抽+搐了几下,稍作停留,便将照片悉数传给了连哲予和华薄义,然后就急忙将所有的照片都删除了。
当然删除的,还有吴佳佳的电话号码,那个女人,算是彻底从他生命里抹去了。
林千木与吴佳佳搞掂了一切之后,这才匆匆地拿着行李从窗户口离开了小旅馆。
林千木的车子就停在巷口,上了车后,他们便火速地离开了。
大风大雨肆虐着天地,嘈杂的风雨声淹没了一切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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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末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立即就敏感地闻到了一股医院才有的特殊气味,再看那雪白的被单与墙壁,她便确定自己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由愕然至极,翻身坐起,一转眼,一张精致得近乎女气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苏末离一喜,来不及多想就悄悄地下了床,因为怕穿拖鞋会发出‘啪啪’的声响,所以她索性就光着脚蹑手蹑脚地朝连哲予的床边靠了过去。
当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躺着了连哲予的怀里,只要稍稍一侧脸就可以让连哲予的唇吻上自己的脸颊时,苏末离禁不住开心地偷笑起来。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醒来,更不明白为什么他就睡在自己旁边的床+上,但是现在她顾不得去研究这些了。
她只想趁着他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好好地享受享受躺在他怀里的感觉。
天知道,在她离开的这短暂的十几个小时里,她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是有多么的煎熬。
哎!虽然讨厌他,可是却仍然无法阻止自己的心与身体都想向他靠近的渴望。
当然,对于他背着她做出的那可耻之事,她还是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他的。
等她发现他快要醒的时候,她就会迅速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绝对不能让他以为自己会对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听之任之!
苏末离一边想一边就禁不住悄悄地侧过脸去,殷+红的唇微微嘟起,就这样轻轻地吻上了连哲予那张即便是睡着也显得特别冷冰的脸。
好冷!就像个冷血动物一般!
苏末离不满意嘴唇的触感,可是却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吻他。
在吻了他大半张脸后,突然发现他那长长的睫毛在如蝶翼般轻+颤时,苏末离吓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就溜。
连哲予缓缓地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一旁病床+上用被子蒙头盖脸遮了个严严实实的苏末离,不禁无奈而惋惜地叹了口气。
方才,他做了一场美丽而冗长的梦。
在梦里,他梦见自己紧紧地抱着苏末离,亲吻着她的红唇,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勇敢而放肆地说:“苏末离,我爱你!很爱很爱!”
而她听了,开心得捧住他的脸一阵猛亲,亲得他心荡神驰,差点不能自持。
虽然梦醒了,可是他似乎仍然能够闻嗅到自己的身上有着来自她身上的淡淡芬芳,更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似乎还留有她的红唇亲吻过后的触感......
一切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得让他心醉的同时,却也禁不住有几分心酸。
究竟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像真正的爱人一样紧紧相拥、亲密相吻,勇敢而放肆地去爱呢?
不会太久了吧?
她很快就要离开自己去念大学了,大学的人际交往很快就会让她成熟起来,到时候,她会清楚地知道到底什么是爱,她想要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会是他吧?
如果仍然是他,那才是上天给予他的真正恩赐啊!
那样的话,他会勇敢地告诉她他们的过去,勇敢地和她开始,既不遗忘过去,也不再畏惧未来。
他们曾经憧憬的生活,他会努力为她创造,即便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来阻止,他也会毫不畏惧,勇往直前!
不过,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的理想的未来。
所有的一切都不可知。
事情不走到最后,幸福没有真的来到你的心里的时候,谁都不敢说从此以后你就真的幸福了。
不可否认,如今尚未看到过精彩世界,更还没有记起从前那些痛苦不堪往事的她,变动性太大太大。
很有可能,他们不仅做不成情侣,就连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
他们可能从此以后相隔天涯,老死不相见。
如果是那样,他也无怨无悔,再不像年轻时那样执拗地将她占有并且禁锢于自己身边。
如果前半生,他对她的感情是具有着强烈占有的仇恨感的话,那么后半生,他将是宠溺地放逐。
只要她快乐、幸福、自由,他愿意将自己的爱禁锢、封存......
想到这里,连哲予情绪复杂地暗叹了口气,掀被下了床,悄无声息地走到苏末离的床边,伸手握住被单的一角轻轻往下扯了扯,露出了苏末离那张单纯无邪得令他心醉的脸。
他宠溺地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傻+瓜。老是用被子把自己盖得这么严实,也不怕捂坏了。”
在做着这一切的时候,他满腹的温柔,他禁不住伸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地划过她美丽而光洁的脸庞。
她的脸温凉温凉的,是他最喜欢的温度。
肌肤滑不溜手,更是他最怀念的触感。
连哲予一边轻抚,心里一边禁不住慨然长叹。
他真的记不清离上一次像这样宠溺而肆无忌惮地轻抚她的脸颊的时间究竟有多久了。
久到他都快要忘记这美妙的感觉,久到他的心情随着指腹的移动起起浮浮,似喜似悲。
末离,末离,你可知我爱你已深入骨髓?
你可知,对你的拒绝是我最最无法忍受的痛?
你可知,等待就如一杯毒酒,已经快把我的心侵蚀成泥?
苏末离听着他温柔而又充满爱意的声音,还有他那轻柔的动作,一颗心不由‘怦怦’地乱跳了起来。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爱意究竟是男女之间的情愫呢,还是仅仅只是亲人之间的关怀?
她不知道,也分辨不清。
真的真的很想睁开眼睛去向他问个清楚明白,可是几番犹豫,藏匿在被子下的手一会握成拳头一会松开,最终却还是无可奈何地选择了放弃那大胆的冲动。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僵,尽管她总想改变,但她却发现她越是努力,越是将他推得更远。
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她已经鲜少得到了。
她不舍得睁眼去询问,因为不用问,她就能知道他的回答。
他难得的温柔,她不敢去惊动,只怕微微一怕,他的温柔便会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惊慌失措地逃窜得无影无踪......
所以,尽管苏末离很想对连哲予的温柔与疼爱有所表示,可是却因为害怕把他惊跑,所以只能选择隐忍,假装自己仍然沉浸在熟睡里。
只是,被他这样紧紧地注视,还有被他这样温柔地抚摸着脸庞,要装睡真的真的是一件顶顶痛苦煎熬的事情!
苏末离又紧张又兴奋又期待,还有些煎熬。
一方面,她很享受他这样充满爱意地抚摸自己的脸颊,甚至还悄悄地幻想着他可以悄悄地吻她。
另一方面,她又害怕他会做出更亲密的动作来,因为一旦稍有异动,原本就对他的动作他的气息无可抵抗的她就一定会如一头脱困的猛兽一般不顾一切地将他扑倒在地。
当然,结局只有一个,他会冷漠地逃避,而又只会剩下她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在原地跺脚怒骂。
就这样,她纠结无比,因为紧张因为害怕因为期待,她的身体慢慢升高了温度,她的心也越跳越激烈,越跳越大声。
她几乎都感觉到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几乎快要将她的耳膜都给震穿了!
心跳声那么响,他会不会听得清清楚楚了?
就在苏末离觉得越来越无法继续镇定地装睡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门被人推开了,而与此同时,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连哲予的手也在这一瞬间离开了。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是当这一切真实到来的时候,苏末离轻松的同时,却又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她的脸颊之上还残存着他指尖的温度,这让她越发地怀念方才二人独处的亲昵起来。
正自失落中,却听到华薄义的声音在房间淡淡地响起,“哲予,你的手机关机了吗?我打了你无数个电话。”
“是吗?”连哲予愕然地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果然因没电关机了,急忙换了电板,问,“你找我什么事?”
“看你的手机。”华薄义笑着卖了个关子。
连哲予疑惑地看了华薄义一眼,打开手机一看,不由冷冷地笑了,“她这次算是自食苦果,再也不可能突然出现害人了吧?薄义,你确定事情已敲定?”
华薄义笑道:“放心吧!照片都发过来了,难道还有假?这一下,吴佳佳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算是彻底与你无瓜葛了!”
连哲予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睡容安静的苏末离,“我倒无所谓,我最怕的是她再次伤害末离。你知道的,末离的性格总是太过单纯太过善良,即便认清了敌友,也不愿意反戈一击。所以,没办法,我只能亲手替她除去隐患。”
“嗯。女人嘛,就该像苏末离这样,如果个个都像......”华薄义说到这里,突然顿口不说了,脸色僵了僵,挥了挥手说,“你快去洗漱一下,然后回去吃点东西再过来吧!这里我帮你盯一会儿。”
连哲予知道方才的话题一定又触动了华薄义的痛处,心里不由微感酸涩,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又仔细地看了看苏末离,见她仍然睡得很香甜,只怕一时半会还醒不了,便决定先回去洗个澡,然后再煮点她爱吃的东西过来。
“那我先离开一会,这里就交给你了!”连哲予不放心地叮嘱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华薄义笑着点头,“她若敢耍样,我会拿手铐将她铐起来的。我可不是你,处处都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连哲予苦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自放心地转身离开了。
当关门声一传来,华薄义便在苏末离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笑道:“好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这里只有我们俩人了,没必要再装睡!”
苏末离听了,讪讪地睁开了眼睛,极其不满地说:“你方才说什么?说如果我敢溜走,你就把我铐起来?你敢?!”
“你若敢走,我就敢!有本事你试试!”华薄义淡笑着拿起苹果刀慢条斯理地削起苹果来。
“哼哼!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苏末离气急败坏地翻身坐起,对着华薄义摩肩擦掌。
看着她的模样,华薄义禁不住‘嗤’地一声笑了,“你就得了吧!你的那三脚猫功夫,我让你一百招都行!平时我和哲予都让着你,你还当真以为你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我不信!”苏末离被他这番话激得火冒三丈,话音未落,人已经跃起,双拳快如闪电疾如风般地向华薄义的面门招呼而去。
华薄义坐着纹丝不动,一只握着水果刀的右手还放在了身后,仅以左手淡定从容地招架苏末离的突袭。
手腕一翻一转之间,他已经轻而易举地握住了苏末离的手腕。
苏末离只觉得一阵阵又痛又麻的感觉自手腕处传到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突然一泄千里,别说再去打他了,就连从他的那只掌中挣脱出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她不禁又气又恼,咬着唇硬声哼道:“放开我!”
“要我放开你很简单,答应我不准再胡闹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差点就闯下大祸,毁掉了你一生的幸福了!”华薄义收起笑容严肃地说。
“什么啊?!你别在这里胡编乱造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我不过去了一趟夜店,觉得那里无趣便又离开了而已,哪里闯了什么大祸?又跟我一生的幸福有什么关系了?!”苏末离不相信地撇了撇嘴。
“只是进一下夜店而已?你难道没有认识什么男人?”华薄义挑眉问道。
“男人?!”苏末离皱着眉头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一张陌生而英俊的面孔,不由笑道,“呵呵。倒确实认识了那么一个男人!我告诉你,他长得真不错!不仅五官英俊,还很man,一点都不像你和连哲予这两个妖孽,美则美了,但是带着女气呢!你们和他一比,你们简直就是两个娘娘腔的小白脸!”
华薄义听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哟!看来你昨天晚上真的有艳遇!而且你对你的艳遇对象还念念不忘呢!”
“呵呵。那可不!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男人才有资格一夜风流吗?告诉你,女人也可以!”苏末离傲然地挺了挺胸。
“既然如此,那怎么没有跟他一夜风流呢?”华薄义不紧不慢地问。
苏末离皱眉,转头紧盯着华薄义打量了几秒,最后悻悻然地问:“你不相信?你以为我方才说的那番话都是吹牛的?”
“我可没这样说。我只是奇怪,既然你是抱着去猎艳的目的去的,而且又遇到了那么一个绝世美男子,为什么却没有跟他发生点什么呢?是不敢?还是仍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你只能接受哲予?”华薄义不动声色地问。
华薄义嘲讽的眼神,还有那满满奚落的表情让苏末离觉得受辱极深,心烦气燥之下就不禁吐了脏话,“屁!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我之所以没有跟他有点什么,那不过是因为我想放长线钓大鱼。我才不像你们这些臭男人一样,只求一夜风流,我求的是一辈子好不好!”
“哦?!原来你竟然想跟他一辈子?这么说来,你是真的喜欢他了?”华薄义嘴角的笑意加深,放开了苏末离的手。
“当然!我又不是你们这些沾惹草的男人!”苏末离气恼地狠狠瞪了华薄义一眼,转了转被他捏坏了的手腕。
华薄义点了点头,沉吟地说:“如此看来,我得去知会哲予一声,让他得加紧点去给你筹备嫁妆了,不然我怕还没等他筹备好,你就要大着肚子嫁过去了。”
说着就作势要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不准你说!”苏末离急了,急忙伸手抓+住了华薄义的衣角,恨恨地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急什么?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华薄义一本正经地说:“你丫头有了意中人了,我们这些作兄长的当然得替你好好操心才成啊!一定得把你的婚事办得隆重而热闹,要不然对方会看不起你的。到时候你嫁过去可会吃大亏的!”
苏末离急得去撕华薄义的嘴,一边使劲地揪他的脸一边气急败坏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不准你去连哲予那里胡说八道!”
华薄义被揪得生痛,可仍然云淡风轻地说:“苏末离,你就安安心心地去跟那男人好好地恋爱,然后快快乐乐地等着做新娘吧!其它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我和哲予吧!我们一定把你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
说着就用力扯掉苏末离的手,转身就走。
苏末离这下彻底急红了眼,不得不从床+上扑了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华薄义的手臂死活不松开,叫道:“我方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了!你别当真了!”
“开玩笑?”华薄义顿住了脚步,转头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最后笑着摇头,叹道,“唉!你是不是还没想好怎么跟哲予说?告诉他你终于有心上人了?”
“对对对。”苏末离一听,如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我不想让他认为我太轻率,他一定不会同意的是不是?”
华薄义挑眉笑了,伸手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义正严辞地说:“放心吧!这件事由我来跟他好好说!我保证让他听了,只开心不生气!你现在好好歇着,我这就跟他促膝长谈去!”
苏末离一听,立即又萎了,气急败坏地叫道:“好了好了!我认输了!我并没有喜欢上那个男人!更没有想过与他有什么劳什子未来!我只是胡说八道的,你不要当真了啦!”
“呃。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也不是因为怕哲予乍听之下感觉到意外?”华薄义的眼睛如狐狸一般大大地弯了起来。
“不是不是!什么都不是!只是因为我没瞧上他!”苏末离却没有注意到华薄义的异样,只是急于澄清自己,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
“呀!原来是这样啊!害我白高兴一场!我还当真以为我们的小丫头情窦初开,找到意中人了呢!原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华薄义惋惜至极地叹了口气。
“我不过是随口就那么一说,谁让你当真了?”苏末离哀怨地瞪了华薄义一眼,愤愤地松开了他。
虽然华薄义不去连哲予跟前乱说的危机解除了,但苏末离的感觉并不好。
她不仅有种挫败感,更莫名地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可是仔细看了看华薄义,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倒不想当真,说实话,我和哲予对那小子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是想着如果你喜欢上了,死活要跟着他的话,那么我和哲予自然也会成全你的。大不了这辈子死盯着他,让他没机会犯错!”华薄义笑道。
“不用你们盯着了!我又不是傻+瓜!会嫁给一个我自己都不放心的男人!”苏末离悻悻然地说。
但话一说出口,突然就意识到不对,于是便皱着眉头问,“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和连哲予对那小子都没好感?难道你们见过他了?”
华薄义笑着摇了摇头,“哲予见过了,我却没见过。不过听说了他的事情,真的是恶心得一塌糊涂。”
“他什么事啊?”苏末离愣愣地问。
“你真的是个大傻+瓜!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华薄义看着她无可奈何地摇头,“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若不是哲予找到了你,说不定你现在抱着被子痛哭流涕呢!”
“什么意思?!”苏末离越发地不明白了,疑惑地问,“你是说连哲予昨天晚上早就找到了我?是他把我带回来这里的?”
“你以为呢!”华薄义举起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苏末离的额头。
苏末离懊恼地捂着额头呼痛,“痛!”
“活该!”华薄义冷哼一声,“你眼中的绝世大美男,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色中饿狼罢了!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他在你酒里下了一种可以让女人主动地要男人的猛药。但凡不慎服用了这种药的女人,都会糊里糊涂地把自己献给男人,就算那男人丑如猪,脏如乞丐也会毫不犹豫!算你命大,哲予及时地找到了你,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这样大喇喇地坐在这里发小脾气么?”
“啊?!不会吧?你在吓我是吧?”苏末离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你为了吓我骗我的!如果他真下+药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怎么好好地在这里,没有出现你所说的那种症状?”
华薄义耐人寻味地笑了,“你确定没有吗?如果没有,你怎么会住在了医院里?你就真的不记得你对哲予做过些什么吗?”
“我能对他做什么?难道我能把他给吃了?!”苏末离脱口而出,但就在此时,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自己扑在连哲予的身上又摸又吻的画面,脑袋不由‘嗡’地一声响,脸更是红得一塌糊涂。
靠!她似乎真的对连哲予做了什么了?!
而她所做的一切,似乎路人皆知了!
“那个渣男!我要杀了他!”苏末离面红耳赤,又羞又怒,不敢看一眼华薄义,起身就欲朝门外扑去。
华薄义急忙拦住了她,“你省省吧!等你去,黄菜早凉了!”
苏末离气得将拳头握得紧紧的,“可难道就这样放了他?!他既然对我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就一定还会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的!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放心吧!我已经令人折了他一条腿,再在他那英俊的脸上刺了一朵儿,他已经没有本事再在这里色、诱良家妇女了!”华薄义笑着说。
其实折人腿毁人容,都是连哲予吩咐斯蒂芬下的手,他之所以说成自己下的命令,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苏末离对连哲予感觉到害怕。
他,在人眼里,反正是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恶魔了,再加一项罪,他根本不在乎。
苏末离听了他的话,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丝害怕,喃喃地问道:“你把他打残废了?还毁了他的容?”
华薄义嘲讽地笑道:“怎么?舍不得?还是不忍心?”
苏末离懊恼地瞪了他一眼,“当然只是不忍心!觉得像他那种人,好好教训一顿就算了,弄成残废,似乎有点......”
“丫头!你的善良就是对坏人的纵容!那种人就算死了,也不为过!”华薄义冷冷一笑。
“呃。虽然我觉得你做得有过点了,不过因为你是为了我这样做的,所以我还是得对你说声谢谢。”苏末离觉得自己这次确实惹祸了,便急忙放柔了声音对华薄义嬉皮笑脸。
“嗯。我受了!”华薄义坦然地笑,随后又问道,“方才故意装睡,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好意思呢!可现在我才知道,你压根就不记得那件事了。”
“我......我是真不记得了......”苏末离讪讪地红着脸低了头,一双手放于膝盖上不断地搓+揉着,像恨不得把皮都搓掉一层。
她是真的羞于见人了!
原本还想拿那男人逞逞能,说说事,在连哲予面前得意得意,却万万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发生了那么龌龊可怕的事情!
最最令她羞于见人的是,连哲予早就赶到了那里,见证了整件事情的发生!
他迟迟不出来,可能就是想要自己吃点教训吧!
想到昨天晚上的窘态,苏末离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时,华薄义看她一脸羞愧,也就没有再继续开玩笑下去了,正了正色问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没打算再走了吧?”
“呃。没有。”苏末离讪讪地应道。
“那么想好怎么跟哲予道歉了吗?我知道他一向疼你,你便是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他也不舍得责怪你一句,可是昨天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你都错了,你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了别人,还赌气离家出走!”
苏末离本来又羞又愧的,可是听到华薄义提到她离家出走的事,便又不乐意了,“凭什么我给他道歉啊!我离家出走是因为他做了坏事,所以这才......”
“他做了坏事?你倒说给我听听看,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华薄义挑眉问道。
“做了什么坏事你还不清楚吗?你和他是一丘之貉,你们俩那天晚上可都做了!”苏末离气呼呼地伸腿毫不客气地踹了华薄义一脚。
哼哼!别想用她的小错来弥盖他们的大错!
她犯的错无伤大雅,在最紧要关头,她打趴了那个想沾她便宜的渣男,及时地制止了自己犯错的脚步。
而他们,可是实打实地做了!
真的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可以随便跟一个陌生的女人上、床做那种事情!
不爱的两个人,肢体稍一碰触,她就恶心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简直想大呕特呕。
而他们竟然不仅能够接受,而且还能做整整一个晚上!
想到连哲予和其它女人肉、体接触的模样,苏末离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此时此刻,连哲予在面前的话,她一定还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上去把他揍得趴在地上不可!
她也看华薄义不顺眼,不过她光管连哲予一个人都管不过来了,没心思管华薄义。
华薄义叹了口气,苦涩地说:“你错怪他了。那天晚上,疯狂的是我,不是他。他只是坐在外面静静地守候了我一晚。”
“你骗谁啊?!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话呢!我知道你们俩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可以为了对方做一切事情!”苏末离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华薄义所说的话。
华薄义苦笑道:“事实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相信不相信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不过,苏末离,我要提醒你一句,怀疑是恶魔,它会一步步地将你引向痛苦与罪恶的深渊!如果你对哲予没有基本的信任的话,那么你觉得你和他真的可能有未来吗?”
此话一出,苏末离立即就沉默了,细细地体+味着华薄义的言语,良久才低低地问:“他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那天晚上,他过去找我,是我心情极不好,他为了开导我,这才约我一起去外面坐坐。为了疏导我,这才用了些特殊的法子,让我发泄+了积压已久的生理欲、望。可是他整整一晚,仅仅只是枯坐在沙发上喝酒。”华薄义笃定地点头,感慨万端地叹道,“很多年前,或许他曾桀骜不驯,或许他曾风流不羁,但是如今的连哲予是我见过的最最纯洁的男人,纯洁得让人心疼。”
如果连哲予不是突然变得如圣人一般,那么如今的苏末离和连哲予应该早就是一对了吧?
何至于会生出这么多意外呢?
现在的连哲予说好听点是圣洁,说难听点是变得愚蠢了......
不过,当事人愿意,他这个旁观者也不好强求。
他已经悄悄地帮过他们一次了,可惜什么成效都没有。
“他纯洁才怪!”苏末离心里细想连哲予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不得不承认从自己对他有认识开始,他真的循规蹈矩得就如一个古时候穿越过来的老夫子,为人冷冷淡淡的,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饮食无追求,事业无追求,声色无追求,爱情无追求!
唉!说穿了,就像一个隐居山洞里修行的僧者一样,无欲无求得让人觉得他很欠揍!
试问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突然在一夜之间就变得好追声色犬马了呢?
看来,或许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可是......
苏末离突然想起被自己烧毁的衣物,便又疑惑地问道:“可为什么我在他的身上发现了有女人的头发,还有口红印?”
“那是因为那女人是他找来的,女人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对她没意思,所以竭力地想勾引他......”华薄义苦笑一声,索性将当晚所发生的事情拣要紧的跟苏末离说了。
苏末离听了,不由侧头仔细打量了华薄义几眼,好奇地问道:“华薄义,你究竟在为谁守节操呢?”
听得此话,华薄义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但是他并没有发火,也并没有回答,只是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事情的始末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要不要道歉,要不要再次出走就看你自己了。不过我可提醒你,不要再胡乱地任性妄为了!要知道哲予视你若珍宝,你的一言一行总是能够轻易地惹得他性情大变!就像昨天他为了你的事,还出了一场车祸,幸好没酿成大祸,要不然他若真的出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出车祸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苏末离大吃一惊,急忙低头仔细地审视自己的周身,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好好的,就连一小块瘀伤都没有。
华薄义苦笑道:“有他在,你以为他舍得让你受伤么?”
“那他呢?他也没什么事吧?”苏末离这才开始慌乱起来,一颗心更是猝然地剧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