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声声如节奏越来越快的战鼓,响得苏末离不知所措。
最后狂奔到床前,一头栽了下去,先是趴着的,可是后来想想不妥,便又侧躺着,又不妥,又换了个仰面而卧的姿势。
她穿成这样性*感,肌肤如雪如羊脂,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自己打量自己的时候,都禁不住有些心动。
那么他一定会心动的吧?
他会不会主动地扑上来,然后......
想到这里,苏末离浑身炙热,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表面上,她很平静地躺着,平静得仿佛睡着了一般。
可实际上,她的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里,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全部张开了,像是个敏感的监控器一样,对于连哲予的一举一动都在作着严密的监视,并作出敏锐的判断。
现在,他已经站在了她的卧室门口。
他的手正屈起......
果然,‘梆梆梆’的声音传来。
苏末离仍然一动不动,只是放于身侧的两只手却不由自主地紧握成了拳头。
好*紧张啊!他就要来了!他就要......
‘梆梆梆’
又是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啊!
苏末离迫切地在心里喊叫着。
仿佛门外的连哲予听到了她的呼喊一般,门应声而开,然后她听到连哲予站在门口温柔地叫道:“末离,你睡着了吗?”
你管我睡着没睡着,赶紧过来啊!
苏末离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如果睡着了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睡吧!晚安。”连哲予再度温柔地说,就欲转身退出房间。
苏末离又急又气。
难道今天晚上就要这样玩完?
不行!她费了这么大的劲,好不容易策划了这一切,一定不能失败!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弄清楚连哲予的心里对她是不是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
苏末离脑子里灵光一闪,脚一搭,身子一侧,只听‘咚’地一声就摔下了床。
虽然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波西米亚地毯,可是这故意的一摔却仍然摔得她痛得差点叫了出来。
所幸她意志力坚定,总算在叫痛声冲出咽喉之时生生地咬牙又吞回了肚子里。
门口的连哲予看到她突然间就从床*上摔了下来,不由心疼异常,顾不得多想,急忙冲了过去,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正欲将她放在床*上,眼睛却突然在她那美丽的身体上胶住。
天啊!她穿了件什么破衣服啊?!
这么透,要害部位若隐若现,穿了比没穿还要命!
看到这样诱*惑无比的她,闻嗅到由她身体散发出来的一阵阵扑鼻的香气,那被连哲予压抑已久的生理欲、望一下子就抬了头,像被重重枷锁锁住的野兽一般突然就从睡梦中惊醒,咆哮着欲挣脱枷锁,逃出牢笼。
连哲予全身炙热如火,只恨不得伸手撕开苏末离的那件睡衣,好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看得个仔仔细细。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好好看过她了,天知道他这段时间忍得有多辛苦!
现在,她睡着了,他要不要趁她睡着的时候,悄悄地撩*开衣服的一角,偷偷地往里面看一眼?
就只是一眼就好!一眼就好!
一眼之后他就放下她!
不不不!不行!
她对于他来说,就如罂粟一般的存在,一旦看了一眼,他便会欲罢不能,便一定会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的。
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绝不能任由自己心里的这小小贪恋,就此毁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与依赖之情!
想到这里,连哲予的大脑立即恢复了清明,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按下心里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将怀里的苏末离轻轻地放在了床*上,顺手拖过空调被盖住了她那具美丽而诱*惑无限的身体。
当诱*惑终于被有形的物体挡住,连哲予如释重负,他长长地呼了口气,举起一抹额头,竟是满手心冷冷的汗水。
呼!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被冲动这个恶魔毁掉了!
幸亏他及时地刹住车了!
连哲予大感幸运,不敢再在这有限的空间与她呆下去了。
这狭小的空间里似乎到处都充斥着诱*惑他,消磨他意志的因子。
每多呆一分钟,他便多一分危险。
他匆匆地转身就想离开,可是就在抬脚之际,无意中的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还有胸口的衣襟濡*湿*了出来一大*片!
这是怎么回事?
连哲予疑惑地抬头向床*上的苏末离看去,这才发现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她头下的枕头都被打湿*了一大*片。
哎!这个家伙总是这样粗心大意!
跟她说了多少遍了,绝对不能头发没吹干就这样睡了,会一不小心留下偏头痛的毛病的!
连哲予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摇头去拿了吹风机过来,将她的身子抱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开了吹风机帮她吹干头发。
因为怕吵醒她,所以开的是最小的风。
好几次,被子从她身上滑落,他总是立即闭上眼睛手忙脚乱地替她盖好。
抱着她柔美的身子,动不动就看到那让人流鼻血的身材,这对连哲予来说无异于是一场无法忍受的酷刑。
有好几次,他真的想放下她落荒而逃,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枕着湿漉漉的头发会让她落下头痛的毛病时,就怎么也无法一走了之。
结果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意志力一忍再忍。
当摸*到她的头发终于干了,他便急忙放了吹风机,另拿了一只枕头枕在了她的头下,随后便抱着那只湿漉漉的枕头仓惶地夺门而出了。
仿佛身后有只怪兽在张着血盆大口在追逐着他一般。
当冲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并且下锁之后,他这才惊魂未定地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好半天,他才慢慢平静下来,皱着眉头一边快步地走向卫生间,一边想,明天一定要把她的衣柜进行一次彻底的清除,再也不能让她有机会穿上那么暴露性*感的睡衣来让自己心魂不定了!
而这时的苏末离已经翻身坐起,气鼓鼓地举着双拳用力地捶打着被子。
这坏蛋!她已经穿得这么性*感暴露了,还故意睡着,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觉得尴尬。
可是他却似乎对她毫不感兴趣啊!
她的身体与她的头发比较起来,他似乎对她的头发更感兴趣嘛!
在吹头发的途中,她好几次故意蹬掉被子,吸引他注意,他却始终无动于衷,还一个劲地给她盖被子,这么热的天也不怕把她闷坏!
难道他对自己真的毫无感觉?
坏蛋!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都这样爱他,他为什么不可以给她同等的爱呢?
难道他心里心心念念的还是她那死去了几年的姐姐么?
因为姐姐的死,所以一夜白头?
而他对她这样的好,仅仅只是出于一种爱屋及乌的情怀么?
如果是这样,那是否意识着他们之间永无可能?
不不不!她绝不认输!绝不能任由他只沉缅于过去!
她要用爱将他从过去痛苦的沼泽里拯救出来。
拯救他,也是拯救自己!
苏末离咬咬牙,伸手摁灭了灯光,然后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黑暗里等待着。
黑暗中,她的眸子煜煜生辉,闪烁着坚强而果断的光芒。
当凌晨一点的钟声敲响之后,她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下,也不穿拖鞋,就这样赤足走在软*绵而厚实的地毯上。
打开门,悄悄地在连哲予的房门前站定,将耳朵紧紧地贴在房门上侧耳细听。
当听到房内隐约传来连哲予平稳而舒缓的呼吸声时,苏末离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
她为了他夜不能寐,痛苦不堪,他却竟然能够睡得如此香甜!
哼哼!坏蛋!看她呆会怎么对付他!
苏末离轻哼几声,借着微弱的月光将手伸向了门把手。
此时,她的大姆指与食指之间捏着一根黑黝黝的类似铁丝一样的东西,那是她随手从梳妆台上拿来的发夹。
其实,她早就偷偷地向家里的司机学过如何用发夹开门的技艺,之所以一直没拿这招对付连哲予,只不过因为从前的她总是舍不得惹连哲予生气,当然,对于连哲予,她也有几分本能的敬畏。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连哲予。
喂她喝奶,给她洗澡,教她认识这个世界的人全都是连哲予。
虽然她不喜欢连哲予做她的爸爸,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实际上,连哲予充当的就是一个父亲的角色。
可是现在,当她完全能确定连哲予绝不可能是她父亲,并且也确定自己对连哲予的感情既不是父女间感情,也不是姐夫与小*姨子之间的亲戚间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时,她便一下子成熟起来,对于连哲予也便有了不一样的要求。
如今的她,只是迫切地通过那种方式得到他,单纯地想去验证他对自己也是有着同样的男女之情的。
铁丝捅、进钥匙孔,转动了几下,她便听到‘吧嗒’一声响,紧接着她握住门柄一扭,门便开了。
她急忙闪身入内,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床边。
连哲予没关窗户,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将房内的一切照得很清晰。
苏末离看到连哲予正中规中矩地仰面躺着,上身赤祼着,裸*露出结实而宽阔的胸膛,下*身仅着一条白色的质睡裤,明亮而柔和的月光照在他那俊美的脸上,让苏末离可以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浓密如小匕首一般的眉毛微微地蹙着,有着完美*唇线害她总是时不时地想扑上去偷吻的嘴唇唇角微微地下撇着,淡淡的忧伤笼罩着他,让她看了莫名的心疼。
原来他并没有她想像的那样安然入睡。
他这样一副忧伤的模样,是因为在梦里梦见了她姐姐么?
因爱人的死而一夜白头的爱情,可以随意转变的么?
想到这里,苏末离也禁不住满心的忧伤。
她缓缓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揉他紧皱的眉尖,喃喃地说道:“连哲予,你可以为了我而忘记姐姐吗?你可以也像爱着姐姐一样爱着我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能够那样爱着我,现在即便叫我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就这样不经大脑地从脑子里磞了出来,听在她自己的耳朵里,她不禁愣了一愣。
原来,爱情早在不知不觉中萌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情深至此么?
这辈子,无论他爱与不爱她,她大概都会对他至死不渝了吧?
苏末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手指在肩膀上一勾,那件如梦幻般浪漫美丽的紫色睡袍便顺着她的身体滑到了地上。
“连哲予,爱我......”她轻轻地说,缓缓地伏下*身子,唇*瓣微张,轻轻地将连哲予的那有些冰凉的唇含进了嘴里,更悄悄地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挑开他的唇*瓣、牙齿,如灵蛇一般滑了进去......
连哲予睡梦正鼾,在梦里,他梦见自己和苏末离回到了那感情最浓烈最真挚的日子里,他们天天早上一起去跑步去看日出,白天则一起上班,傍晚牵着手一起去看夕阳,看潮起潮落。
他梦到在晨曦中,苏末离快乐地光着脚在海水里奔跑着,如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随着凉爽的海风四处飘扬。
她一边跑一边笑着回头向他招手,示意他去追她。
看着她那明媚如般的笑靥,看着她那青春活力的美丽身姿,听着她那快乐的笑声,连哲予的鼻子很酸很酸,很想放声大哭,因为他知道那不过是美梦一场,那曾经的美好早已被他愚蠢地践踏得支离破碎。
可是尽管心里明白那不过是南柯一梦,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笑着抬腿向她跑去,用尽全身力气向她跑去。
只要可以抓到她,拥她入怀,可以像从前一样吻她的红唇,那么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哪怕付出生命得到的报酬仅仅只是能够在梦里与她缠*绵,那样也足够了......
或许是他感动了上苍,老天爷竟然真的让他抓*住了她,将她真真实实地拥在了怀里,他欣喜若狂,不管不顾地就对着她那如樱一样美丽的红唇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的唇甜美而芬芳,含在嘴里便再也舍不得放开。
她的吻仍然像从前一样生涩,时不时地咬得他生痛,最后他更是感觉到尖锐的一痛,随便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于他整个口腔。
可是他却不介意,越发紧密地将她抱在了怀里,用力再用力,同时,手不由自主地悄悄地伸到了她的身下......
她那里有些干涩,没有想像中的湿*润,看来他需要帮她做好准备。
他想要松开她的红唇,以便自己可以做些其它他想做的事情,可是刚一松开,她却又紧紧地堵住了他的唇,不肯轻易让他放开。
连哲予禁不住轻叹一声,含*着她的唇煎熬地喘息着,“让我帮帮你......”
“那就动起来吧!”苏末离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又惊又喜,认为他早就醒了,认为他并不抗拒她的亲近,认为他对她的爱与她对他的爱一模一样,心怦怦乱跳,脸又红又热,本能地害羞,可是咬咬牙,却大着胆子握着他的手来到了自己并不算太丰满的胸口上......
连哲予迷迷糊糊地握住了她的胸,正欲像从前一样熟练地亲抚时,突然听到苏末离的咽喉处发出了一声难以忍耐的呻、吟声,更听到她温柔至极地说:“哲予,好好爱我,比爱姐姐更爱我好吗?”
此话一出,连哲予的手顿时僵住,倏地睁开眼睛,借着明亮的月光一看,却看到苏末离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怀里,而自己的手正可耻地放在她的胸口......
晕!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梦游了么?怎么闯到她房间里去了?
她还是个孩子,什么事都不懂,他可是个什么都知道的成年男人!
虽然她似乎没有抗拒的意思,可是她那张单纯无辜的脸上分明写着些微的害怕些微的脆弱。
他太混帐了!
连哲予猛地推开苏末离,翻身下床,逃了似地向门口冲去,可是冲到门口却生生地定住了脚。
这是他的房间!
他没有梦游!
那么她......
大脑有片刻的迷糊,这时,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她的声音如泣如诉,“连哲予,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也喜欢我爱我好吗?”
连哲予浑身一僵,慢慢地转过身,随手扯下一旁衣架上的衣服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严肃地说:“在你还不懂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爱情的时候,不要随便对人家说那个字眼,更不要随便地闯进男人的房里,你会吃亏的!”
“我想吻你抱你,想时时刻刻地呆在你身边,这就是喜欢就是爱情啊!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给你,你占有我的时候,我会满心欢喜,何谈吃亏呢?”苏末离扭着身子,挣扎着想要将那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的衣服撕扯掉。
“一夜之间,就突然明白了爱情?告诉我,今天你遇到了什么?什么人跟你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虽然连哲予很喜欢她所说的话,但是却不敢相信,本能地觉察出她的突然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么可怕的动作来一定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刺激。
“没有!我只是突然懂得了!懂得了什么叫做*爱情。”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幕,苏末离脸不自然地红了红,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是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地踮起脚尖想去吻他,“我没骗你,因为每次吻你,我都会有种甜蜜而又满足享受的感觉,心也怦怦跳得厉害,这难道不是爱情的症状吗?”
连哲予听得蠢*蠢*欲*动,只恨不得真的信了她的话,然后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亲吻狠狠地占有,再次开始他们的爱情,开始他们的崭新人生。
可是,就在她的唇快要成功地吻上自己的时候,他却猛然清醒了过来,当下不敢再胡思乱想,更不敢再跟她孤男寡女地在同一间卧室里继续啰嗦下去了,他一手勒紧了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一把拉开了门,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推了出去。
苏末离猝不及防,一跤跌倒在地,一下子又悲又怒,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脚就对着那扇无情地关闭上的门狂踢了起来,“连哲予!你开门!你赶紧给我开门!你不能拒绝我!你不能总是活在姐姐的影子里不出来!你听到没有?姐姐死了那么多年,你应该将她彻底忘记,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你听到没有?!”
没穿鞋的脚一下一下重重地踢在门上,痛得要命,可是苏末离却不管不顾,只咬牙切齿地踢着,只想将横亘在她与连哲予之间的那扇薄薄的门给踢倒踢烂,再也不能阻止她投入他的怀抱。
可是,踢了半天,她才听到连哲予不急不怒的声音,“末离,我连哲予如果要爱上什么人的话,那只能是你。不过不是今晚。”
“为什么?”苏末离愣住了,缓缓地收回了脚。
“因为你还小,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我不想你因一时冲动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不想有朝一日,你会对我说,连哲予,我们分手吧,我不爱你。所以,现在,好好地回去睡觉吧!安安心心地等待着去读书。等你看懂了这个世界,懂得了什么叫做*爱情的时候,你如果发现自己还爱着我的话,那咱们再好好地开始吧!”
“可是,如果在这期间你爱上了别人怎么办?”苏末离愣愣地问。
“呵呵。那你可得冒次险了。”连哲予淡淡的笑声从门那头传了过来。
苏末离郁闷至极,咬了咬唇*瓣说:“你不后悔?万一我真的爱上别的男人怎么办?”
“如果是那样,我会祝福你。”连哲予无力地靠着房门苦涩地笑了。
是的。他会祝福。尽管他是如此地渴望再度拥有她的爱情,可是如果她在懂得爱情之后,会爱上别的男人,那么这一次他一定一定不会再阻挠了。
他会远远地看着,默默地祝福着。
只要她快乐她幸福,他便无怨无悔......
“你好烦!”苏末离无话可对,只好愤怒地扔下一句话,转身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在床*上坐定,细细地回想他说过的话时,心里又有丝丝暖流滑过。
他说,他连哲予如果爱上什么人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是她苏末离呢!
嘻嘻,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大大地有希望呢?
呵呵。一定有的。
她不能急。
既然这种以色相诱的办法不能让他束手就擒,那么她就再另想办法好了!
她这么聪明,一定能够想出比色*诱既有效,也不会令他反感的办法出来的。
至于今天晚上,只好老老实实地睡了,或许一觉睡醒过后,自然就想出好办法来了!
苏末离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站了起来,悻悻然地甩掉了连哲予强给她穿上的衣服,自去衣柜里拿了一套质睡衣裤穿上了,然后舒舒服服地重重往床*上一倒。
看着天板,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穿保守一点的质睡衣舒服,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就怎么动,不像穿着那件性*感诱人的睡衣,穿了如同没穿,只觉得路都不会走了!
更何况,一点效果都没有!
想到自己最后被连哲予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来,更是只觉得颜面扫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哎!明天早上起来,可怎么与他见面啊?!
苏末离这才惶恐不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了。
她脸皮再厚,也绝对不想明天与他见面,更不想先开口跟他说话!
可是,这屋子只有这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呢?
除非......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张妩媚而又充满了算计的脸——丽莎!
对!明天就找她吧!求她带着自己到外面转转!
等到这件事过去了,连哲予担心了,主动地去找她就成了!
这样就避免了双方的尴尬,也给了她挽回面子的机会。
想到了解决方法之后,苏末离长长地舒了口气,闭上眼睛想好好地睡一觉,可是眼睛才一闭上,连哲予的脸便冤魂不散地缠了上来,还有他方才说的那些话总是在耳朵飘荡,让她烦不甚烦。
结果苏末离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好不容易捱到天刚朦朦亮,便立即翻身下床,匆匆地洗漱过后便溜出了屋子。
好在她出来的时候,没有遇到连哲予。
哼哼!那个没良心的坏蛋,在经过她这般牺牲色相的挑逗之后,竟然还能够睡得着!
没心没肺!
苏末离一边恨恨地抱怨着,一边加快了脚步匆匆地向华薄义的小洋楼走去。
刚走到面前,就看到管家正站在门口远远地凝望着某处,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看到一辆车正绝尘而去,很快便驶出了大门。
“管家,那车里面的人是谁啊?是薄义吗?这么早,他要去哪里?”苏末离好奇地问。
“呵呵。是少爷和丽莎小姐。丽莎小姐的母亲突然病了,所以少爷送她坐飞机回去。”管家笑呵呵地看着苏末离解释着说。
“啊?!丽莎这就走了?这么突然?!”苏末离瞪大双眼,只觉得天空响起一个晴天霹雳,差点把她给劈得晕了过去。
天啊!把她劈死算了吧!
她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断了她的后路啊!!!!
苏末离无语问苍天。
“是啊!这种事谁都预料不到啊!”管家摇头叹了口气,继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好奇地问道,“苏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天热,亮得早,这才四点五十啊!”
“呃。我想早点去骑马,省得太阳出来后好热。”苏末离有气无力地说。
“呵呵。这样啊!那么苏小姐一定还没吃早点吧,不如进来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管家热情地邀请着。
“不了。我不饿。”苏末离无力地摆了摆手。
吃早点?现在就算是一大堆绝世珍馐摆在她面前,她也不感兴趣!
她现在只烦恼着呆会该怎么与连哲予度过这尴尬而讨厌的一天。
苏末离告别了管家,像蔫打的茄子一般慢吞吞地去了马厩找雪儿。
天地之大,人海茫茫,却只有雪儿能够陪着她听她发发牢骚了。
苏末离骑着雪儿狂奔,让那让人晕眩的速度来暂时地忘记自己满心的烦恼。
几个来回,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气温也骤然上升,雪儿运动过量,不仅速度明显放慢,而且不停地张着嘴巴喘着粗气。
尽管苏末离不想回去,恨不得一整天都骑着雪儿在庄园里乱逛,可是看到雪儿那气喘吁吁的模样,却到底还是不忍心了。
她担心雪儿会因体力不支倒地身亡,那她罪责可太大了。
雪儿如同她的亲人她的挚友,她可不想失去它。
所以,尽管万般地不愿,可苏末离还是掉转方向,骑着雪儿慢悠悠地往回走。
眼见小楼越来越近,苏末离的心越来越沉重,一勒缰绳,远远地看了好一会,最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抱着英勇就死的精神正欲索性纵马奔驰,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哭泣声,还有男人们不耐烦的喝斥声。
她一愣,回头一看,却见身后一大群衣着光鲜的女人们被一根绳索绑着手腕,一个串一个串成一行,她们肤色各异,年纪从十七八岁到三十左右不等,有美丽娇艳的,有娇+嫩正处+苞欲放的,也有粗+壮而木讷的。
在她们的两旁行走着拿长鞭,显得特别凶神恶煞的男人。
每当有人走得慢了,长鞭便会高高扬起,如飞龙在空中张牙舞爪,发出‘叭叭叭’的声响。
女人们一脸恐慌及无助,她们有些人默默流泪,有些人沉默寡言却无法掩饰眼中流露出来的惊恐表情,尤其引得苏末离注意的,是那三个才十六七岁的亚裔女孩。
她们大声地哭着,晶莹剔透的泪水淌过她们那尚显得年轻稚+嫩的脸庞,显得楚楚可怜。
可是她们这副梨带雨惹人垂怜的模样,却并没有让那些凶狠的男人有丝毫的怜悯。
他们越发烦躁不安,其中有一人见数次喝斥都无法阻止她们哭泣,不由怒从心来,举起长鞭就向其中一女孩的背部抽去。
女人们尖叫一声,纷纷避让,生怕他会殃及池鱼。
而那女孩看着长鞭向自己袭来,一时之间骇得忘记了哭喊,只知道仰着头瞪大双眼紧盯着那朝自己抽来的长鞭。
长鞭虎虎生风,如咆哮而来的巨龙。
不难想像,长鞭落下之时,将会残酷地卷走女孩雪白娇+嫩背部的一些血肉。
眼见长鞭就要落下,女人们惊恐地掩脸,不忍心看见接下来的这一副血淋淋的场面。
她们心里皆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忧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另一条长鞭不知从何飞长,两条长鞭在空中交緾。
那男人一惊,循着长鞭看去,当看到长鞭的主人时,立时便松了手,恭敬地说:“苏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刚溜了一圈马,肚子饿了,正准备回去吃饭呢!这些人怎么了?她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们?又要将她们带到哪里去呢?”苏末离很见不得那些保镖如此粗*鲁地对待那些女人,但见那人并没有跟她起争执,于是也便竭力地和颜悦色微笑着问道。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拍卖会的大日子。现在我们正奉命将她们押到拍卖场去。”男人依然恭恭敬敬地回答,“今天一大早,我们的人就很费了一番精力将她们梳洗干净了,可是她们就这样子哭哭啼啼地上台,只怕卖不了几个出去。即便卖出去了,也不会有好价钱的。”
“拍卖会是以她们这些大活人为标的?他们是奴隶吗?”苏末离大吃一惊,她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在奴隶社会的时候有赎卖奴隶的现象,却没有想到在现代这个高度发展的社会,买卖人口这种现象就在她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发生了。
男人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这时,那几个亚裔少女一见到她,便冲到她面前朝她跪了下来,哭哭啼啼地说:“姐姐,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是生来就是奴隶的啊!我们三个都是今年才高考完的高中生,想着来这里读书,所以结伴跑来这里先熟悉一下环境,却没想到在酒店门口被人绑架,一觉醒来,我们却都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听说他们要将我们卖给一些男人做性+奴!姐姐,您也是中国人,您就救救我们吧!我们害怕......”
苏末离听了,大吃一惊,转头问男人,“她们说得可是实话?你们不仅将她们绑架过来,更要将她们卖给男人作玩物吗?”
昨天,通过丽莎的知识普及,她知道了性、奴这个词汇。
因为觉得他们做那种事情或许乐在其中,而且丽莎又称他们所做的事情为工作,所以她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们的来历。
可是现在,在看到这些年轻美丽的女人竟然是被迫绑架过来的,并且被人像畜牲一样打骂并买卖的时候,不禁既同情她们,又为自己与连哲予一起被这里的人当成主人一样尊敬着而感觉到无比的羞愧与自责。
如果她也算得上是这里的主人的话,那么便意味着这些罪恶她也有份啊!
不!她绝不能够容忍罪恶就这样活生生地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从前她不知道不管,现在知道了,就一定要制止!
“属下只管照吩咐办事,至于她们是何许人,从哪里来,卖给什么人做什么用,属下不敢过问。”男人一低头,含糊其辞地说。
“真的不知?还是不想说?”苏末离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男人一惊,不得不据实以告,“他们有些是人贩子送过来的,有些则是敌人的妻女。呃。男人买她们,多半是为了性......”
苏末离一听,心里不禁起了一种厌恶之心,放眼看去,只见那些女人一个个脸上都是惊恐与绝望的表情,就像是等死的动物一般,哀婉而无助。
她眼珠转了转,手一扬,把男人的长鞭扔给了男人,“带她们暂时回到原来的地方等着吧!”
男人一听,不由大吃一惊,“苏小姐,拍卖会只差半个小时便要开始了。现在已经有达官贵人开始陆续登场了,如果现在取消,只怕会引起公怒啊!不如这样吧,您去跟连少还有华少都商量过后再决定该如何做好吗?我们这边先暂时准备着,一旦您这里有了决定,再让人通知我们停止如何?”
苏末离听了,不由有些不耐烦,“我没说让你们取消。”
“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男人疑惑地问。
“我会代她们上场!”苏末离淡淡地说。
之所以这样决定,那是因为她知道现在回去跟连哲予还有华薄义讨论取消这场拍卖会,不仅时间上来不及,还有可能不会取得他们的同意。
他们的生意,既然开始了,怎么可能她说两句,或是撒两下娇就可以解决得了的?
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去跑一趟,倒不如她先稳住这里。
当然,还有另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想上场贩卖自己。
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既可以免除那些女孩们的噩运,也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再次试探连哲予对自己的心意。
当连哲予知道她被某个男人买了的时候,他会有何种表情呢?
他会暴跳如雷,为了她而得罪那些男人吗?
会不会因此屈服呢?
想着连哲予气急败坏的模样,苏末离原本黯淡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转。
她的话一出,众人皆惊,男人走上一步,想试着劝解,“小姐心肠软,属下可以理解,可是却也不能一时冲动而任性为之啊!这事看起来小,可是这件事不是儿戏啊!”
“我没让你把它当作儿戏啊!”苏末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再啰嗦了!赶紧带她们离开吧!另外,留个人下来带我前去拍卖场吧!”
男人见她一脸果断,知她主意已定,再在这里跟她磨根本不管用,唯今之计,只好暂时先由得她,然后自己将这件事情禀告给连哲予与华薄义听,让他们前来制止苏末离引起的这一场闹剧了。
当下令人带苏末离前去拍卖场,其它人押解那些女人先回地牢,而自己则打算去向连哲予与华薄义请示。
苏末离随着人来到了一幢二层楼高,外形如欧式城堡般的建筑前停下,皱着眉头打量了几下,不敢置信地问:“这就是拍卖场?”
“是的。苏小姐。”带她来的男人毕恭毕敬地回答。
“搞得像皇宫似的,我还猜想着里面住着身份多么特殊的人呢,搞半天这里竟然是个贩卖奴隶的地方!”苏末离眉毛微蹙,嘴巴微嘟。
男人噤声,不敢随意搭她的话。
“走吧!”苏末离摆了摆手,再无犹豫,举步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到一个身着金色旗袍,红色滚边的性*感女人扭着屁*股快步走了过来,旗袍很紧,开叉开得很高,随着她的袅袅走动,苏末离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只盯住了她两个地方,那就是那波涛汹涌的胸*部,还有那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
好*性*感好风骚啊!
苏末离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女人。
女人先礼貌地跟她打了个招呼,随后焦急地冲男人问道:“安德鲁,时间不早了,人怎么还没来?客人可已经陆续入场了!”
安德鲁没有回答,只是为难地看了苏末离一眼。
苏末离踏上一步,笑道:“我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在这里,你怎么看不到呢?”
女人一听,不由咤舌道:“苏小姐,我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今天的标的物只有我一个!那些女人,我已经让他们带回去了。”苏末离挺了挺胸口,“我想以我自身的条件来说,他们不会觉得扫兴吧?”苏末离傲然地挺了挺胸口。
女人满头黑线,苦笑着说:“苏小姐,别开玩笑了。今天是个大日子,所来之人皆是非富即贵,可不能乱开玩笑。”
说着便冲安德鲁使了个眼色。
安德鲁会意,转身欲走。
苏末离眼疾手快,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将他拽了回来,冷冷地说:“你哪都不准去!”
安德鲁为难地看向女人。
女人无可奈何地问:“苏小姐,这件事您跟连少和华少商量过了吗?”
“商量什么啊!我不过想上台玩玩而已,这么屁大的事也需要跟他们商量?”苏末离不屑地皱了皱鼻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别多说了!赶紧带我去沐浴更新吧!我现在浑身臭汗,如果这样子就上台的话,只怕真的会搞砸了这场拍卖会!”
女人无奈,只好身子一侧,伸出手,“请随我来。”
苏末离便昂首阔步地随着女人一起往楼上走去。
女人将她带到一间卧室,门刚一推开,一阵浓郁而有些陌生的香气便迎面扑来。
苏末离皱皱眉,捂住鼻子搧了搧,“有没有别的房间?这间房间实在是太难闻了!”
“难闻吗?这可是华少自己精心研制出来的一种特殊的香水,只要在女人身上滴上一滴,不管这女人长得有多丑,男人也会为之神魂颠倒!”女人抿嘴神秘而暧昧地一笑。
“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功效?”苏末离听得怦然心动,心想如果真的有这种功效的话,那么她拿来将它滴在身上,然后再去诱、惑连哲予,他就一定逃脱不了了吧?
可是这个想法随即被她骄傲地否定了。
她苏末离若要得到他,得靠她自身的魅力,才不要靠这些歪门邪道!
“是的。这种香水,只能在这幢建筑里使用。这二楼所有的房间都喷上了这种香水。”女人笑着点头,妩媚地看她一眼,“苏小姐如果不喜欢,只怕您得回去沐浴更衣过再来呢!”
“为什么要把这二楼所有的房间都喷上这种香水?”苏末离十分不解。
“呵呵。因为大部分客人在购买到令他们怦然心动的女奴时,总是禁不住性、欲勃发,华少这是为了给他们提供方便!”女人暧昧地在她耳边轻语。
“原来是这样!”苏末离听了,脸上禁不住流露出厌恶之色,咬咬牙,问道,“这间房间有多少人来过?”
“呀!这有点为难我了!我不太记得呢!”女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与得意之色。
苏末离眼尖,一下就捕捉到了,立即明白女人是在故意激起她的反感之心,从而达到将她逼走的目的。
哼哼!以为她苏末离是如此好打发的吗?
她偏就不能遂人心愿!
苏末离笑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这个问题确实有点刁难人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既然没房间可换,那就这个房间吧!我也懒得跑来跑去了!”
女人听了,脸色僵了僵,勉强保持着笑容,“既然如此,那么苏小姐请随我来挑衣服吧!”
说着,她一转身,推开了身后壁柜的门,立即一大*片鲜艳艳的颜色了苏末离的眼睛。
苏末离走了过去,一阵乱翻,最后翻出一件粉色的低胸露背包臀的晚礼服,在身上比了比,笑道:“这件不错,就它了!”
女人的笑容越发僵硬了,“苏小姐,您确定要穿成这样?连少会不会介意?”
“放心吧!他才不会管我这么多呢!更何况,我也是为了你们的生意着想,你们不会想今天连一笔生意都达不成吧?”苏末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