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没心没肺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既然痛苦,又怎么可能与销+魂、快乐这两个词扯得上关系?你分明就是在糊弄我!不行!我一定得进去瞧瞧才行!”苏末离才不相信丽莎嘴里所说的话,翻身跃下马,将长长地马鞭挽在手上就大步流星地朝里走去。
丽莎有些慌,急忙随在身后叫道:“这可是你自己要瞧的!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许赖我身上!”
苏末离理都懒得理她,只是越发地加快了脚步向里走去。
走进去的时候,她却有些发愣。
因为一进去便是带弧形的走廊,走廊两边则是无数扇小门,而那痛苦的呻、吟声如潮水般通过那一扇扇的小门穿了出来,在走廊上四下飘荡。
难道这里是人间炼狱?
每间房间里都有人在折磨可怜的女子?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
为什么华薄义与连哲予会允许这样邪恶的地方存在?
不行!如果这里真的是人间炼狱的话,那么她一定要摧毁这里!
她最喜欢看金庸小说,最喜欢他笔下侠肝义胆的侠女,只可恨她不是生活在那人马动荡的年代,如今就有机会让她行侠仗义的话,她当然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苏末离一咬牙,就运力于手臂之上,‘砰’地一声就一掌推开了左手边的一扇门。
门开了,她却微微有些愣怔。
因为推开门之后,她一眼看到的是对面那一间间被隔开的仅有几个平米的敞开式的房间,看到整个建筑呈圆形,看到就在中央屋顶之上,悬挂着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射灯,当她抬眼去看时,只觉得眼睛都快瞎掉了。
她急忙伸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用力地闭上了眼。
而这时,那女人痛苦的呻、吟声越发清晰地穿透了她的耳膜。
但是,此时此刻,伴随着那呻、吟声的,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特别奇怪,特别让心慌意乱。
这时,丽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柔地响起,“现在你明白了吗?”
“什么?”苏末离缓缓地睁开眼,转头看丽莎。
丽莎暧昧一笑,伸出纤纤白+嫩的手一指,“看到了吗?他们都很快乐。”
苏末离不由自主地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愕然地看到在中央那空旷地地面上,耸起一个三四米高的看台,而看台的四周站着几十个没穿衣服的男男###。
而就在看台的中央,则有着一个男人正将一个女人的身子扭曲成各种形状,然后大力地冲撞着。
身子相撞,发出‘啪啪啪’的声音,男人的臀+部如马达一样迅猛,女人的头高高地仰着,嘴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可一脸的迷醉,微微张着的眼睛里诱+惑无限。
苏末离怔怔地看了一会,才傻傻地问:“他们在做什么?”
“在做着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丽莎笑着解释。
“快乐?将身体扭曲成那样能快乐?也不怕把腰给闪了!”苏末离皱着眉头撇了撇嘴。
而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大叫一声,身子一阵急剧的颤抖,女人也叫得越发地厉害了。
“怪胎!”苏末离看得莫名其妙。
但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突然看到了男人离开了女人后显露出来的那仍然威力十足的部位,也看到了女人的那里......
“呀!”她明明不懂,可是却突然间觉得那一幕看得她脸红心跳,羞不可抑,急忙捂住了双眼,狼狈不堪地转身冲出了房间。
一口气冲到外面,看到耀眼的阳光,还有那绿茵茵的草木,这才惊魂未定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天啊!那些人在做什么啊?
为什么要用那里接触?
为什么他们似乎都很享受?
难道男人女人身体的不同,就是为了......
脑子里,突然闪过连哲予没穿衣服的样子,心越发又慌又乱,跳得快得不行,像要破体而出一般。
不能想不能想!
太可怕了!
她可没办法想像他们会......
方才的画面又无法抑制地冲入大脑,只不过这一次画面的男女主角变成了她与连哲予。
这让她又羞又怒,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其卑鄙龌龊的事情,她彻底地鄙视着自己,无法容忍自己,禁不住举起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搧了几巴掌,低声喝道:“苏末离!不准你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那都是畜牲才会做的事情!”
可不是么?
没事好好地脱什么衣服?
没事干嘛要把身体扭曲成那样?
不怕痛么?变+态!
苏末离像发脾气一样地一边打着自己,一边懊恼地低声诅咒着。
“唉!那是在这个无情又无聊的世界上,唯一让人觉得有趣的事情,怎么会被你说成这样龌龊不堪呢?”丽莎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的身边,轻笑着说。
“是我说成那样的吗?难道不恶心吗?”苏末离皱着眉头不服气地问。
丽莎叹了口气,微微地眯了眯眼,“我承认方才那样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堪入目。因为那两个人之间毫无感情而言,他们这样做,仅仅只是在向其它的人展示他们的性+技+巧,告诉那些人该如何最大程度地开发对方的快乐。”
“为什么要向别人展示?”苏末离只觉得恶心至极,想到如果她和连哲予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被人参观,那她宁愿死!
呃。莫名其妙!
怎么又会联想到她和连哲予的身上?
她真的是要疯了!
苏末离红着脸,咬紧牙关,悄悄伸出手惩罚性地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因太用力,真的很痛很痛,可是却又不想让丽莎发现,所以竭力忍耐着,以至于五官都有些扭曲。
所幸丽莎并没有注意到,只见丽莎叹了口气,低头将脚下的一颗石子一脚踢远,淡淡地说:“那是因为他们是性+奴。向别人展示他们的性+技+巧,那是他们的工作。”
“什么叫做性+奴?”苏末离皱着眉头不解地问。
晕死!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很聪明,却没想到现在面对丽莎说的话,却总是有着各种不解。
“性*奴的意义就是,拿男女间这种极其特殊的事情去取*悦于他人,满足他人各种各样的要求,自己快不快乐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求他服侍的人快乐,为他的主人谋求最大的利益。而且,他们的生活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可悲,因为技艺高超的人,在让他人快乐的同时,也有本事让自己得到快乐。”丽莎笑道。
“那里面的人要取*悦谁?”
“取*悦的人多了,凡是到这庄园里来的达官显贵们,都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满足。如果你想要,他们同样可以满足于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品尝到从所未有过的快乐的!”丽莎暧昧地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
苏末离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恶心至极,跳开一步,远远避开丽莎,胀*红了脸懊恼地说:“我才不要去做那些恶心的事情!”
丽莎笑了,“呵呵。你和他们怎么相同呢?我要告诉你的事是,其实这种事情也可以很纯洁很美好的。当然,仅限于你和你爱的人做这种事情。真的。如果你爱谁,那么你就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快乐与美好了!不过,看你现在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跟你说了也白说,还是等你爱上谁的时候再说吧!”
“什么叫爱?”苏末离再次不耻下问,做个好学宝宝。
“爱有很多种。有父母之爱,兄弟姐妹之爱,朋友之爱,恋人之爱。我想你要问的是恋人之间的爱吧?其实,我们常常把男女之间的爱称为恋爱,也称为爱情。当你爱上某个男人的时候,你会有很多恋爱的表现。比如说你在看到他的时候,会总想无限度地靠近他,会心烦意乱,会想抱他吻他缠着他。当这所有的诉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你会夜不能寐,会痛苦会憔悴。即便睡着,也会在梦里遇到他,醒来之后,更会想他至疯颠的状态。如果你有上述的症状的时候,那么恭喜你,你恋爱了。”丽莎像个恋爱专家一样滔滔不绝。
苏末离听得瞪目结舌,后怕不已。
因为丽莎口里所说的症状,她似乎都有!
她只要一看到连哲予,便无法控制地想像个树熊一样紧紧地趴在他身上。
她做梦都想亲他吻他抱他缠着他,可他却总是找各种理由冷若冰霜地推开她,害得她老是半夜三更地醒来后,又烦又乱!
综上所述,难道她苏末离真的爱上连哲予了?!
可这样说来,连哲予这么抗拒她,那是不是表示连哲予却并没有爱上她?
哼哼!那坏蛋!怎么可以不爱她?!
想起连哲予的躲避与冷漠,苏末离气不打一处来,不禁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巴。
丽莎一看她那模样,便笑着试探性地问道:“瞧你这万分不满的样子,你似乎真的爱上谁了吧?”
“我没有!”苏末离气鼓鼓地说。
“呵呵。真的没有吗?如果如有的话,那就当我没说。不过如果有的话,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对方是不是也爱你的吧?”丽莎笑着问。
苏末离瞪大了眼睛看着丽莎,可是嘴唇却倔强而顽固地紧抿着。
丽莎见了,不由笑容越发大了,“你想知道?”
苏末离仍然不吭声,只是定定地看着丽莎。
丽莎叹了口气,“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算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咱们下次再聊吧!”
说着转身欲走。
苏末离急了,一步冲上前,伸开手臂拦住了丽莎,红着脸低低地说:“把话说完再走吧!”
“你真的想知道?”丽莎故作矜持。
“快说啦!”苏末离禁不住懊恼地跺了跺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方法很简单,那就是用你女人的妩媚去勾引他试探他。如果面对你的靠近,他不能自持,瞬间爆发出男人的力量占有了你,与你一起快乐地做了那种事情,那么恭喜你,他也喜欢你。”丽莎笑着说。
“就这样简单?”苏末离瞪大了双眼,脸颊红霞乱飞。
“有爱上的人,却没办法确定对方是否也爱上你的话,不妨试试。当然如果你有些害怕那种事情,那么你也可以及时喊stop,如果他真心爱你,哪怕他再忍得再辛苦,也得因你这声stop而放弃接下来要继续的所有事情!”
“是么?”苏末离咬了咬娇美的唇*瓣,若有所思。
“有要试验的对象了吗?告诉我他是谁?”丽莎歪着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
苏末离心一惊,急忙举着一双手乱摇,“没有没有!我不过是一时好奇多问了你几句而已!你可别真以为我对谁有什么!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跟你聊了!byebye!”
说着不等丽莎再说什么,就慌慌慌张张地翻身上马,策马狂奔,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华薄义淡笑着从一株梧桐树后走了出来,“看来今天她学会了不少东西。”
丽莎笑着迎了上去,张开手臂抱住了华薄义的头,踮起脚尖‘吧唧’一声重重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松开了他,笑道:“我演技如何?”
“演技高超,堪称一流,不愧是英国皇家戏剧学院毕业的。”华薄义不动声色地抹去脸上的湿*润。
丽莎心里不舒服,但是却假装没看到,笑道:“苏末离还真的是很天真啊!不过,我们那样做,不知道连哲予知道以后会不会怪我们呢?我瞧他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似乎还不想过早地教她懂得这些事情呢!”
华薄义叹了口气,“他受过一次伤,就缩手缩脚,不敢大胆地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他视苏末离如珠如宝,生怕一不小心,又会伤害到她,所以对她几乎是又爱又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可是这样下去的话,我担心他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宜了别的男人啊!你想想看,苏末离马上就要到大学去读书了,大学里有多少帅哥精英,多少诱*惑?那样纯洁得像一张白纸的苏末离,一无所知的她能抵抗得过那些诱*惑吗?所以,就算他再怪我,我也得替他不曾普及的知识慢慢地利用这段时间给她普及全了。”
“你倒真的是他的好兄弟,替他考虑得这么周全。”丽莎点点头。
“这不过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换做是他,他也会替我这样做的。再者说了,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实在厌倦了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更厌倦了他的那一头白发。每次和他出去,总有人会误以为他是我老爸!靠!我什么时候有那么年轻的老爸了?”华薄义淡笑着发牢骚。
丽莎听了,却禁不住感慨万端,“你如此地关心着他,如果你也能用点精力稍微地关心一下你自己就再好不过了。你希望他彻底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那么你呢?你可曾有想过要走出来的那一天?”
华薄义淡挑眉梢,“我从来就没入过局,何谈走出来?”
丽莎听了,无可奈何地暗叹了口气。
华薄义眯起眼睛,看了看那湛蓝如洗的天空,淡淡地问:“你爸似乎下个月满五十吧?一定会举行一个盛大的生日晚宴吧?要不要我与你一起出席?”
“当然要啊!我这次来便是特意来接你的啊!还没来得及提呢,没想到你却还记得我爸下月过生日呢!”丽莎有些惊喜地笑了。
“你爸待我如同再生父母,我怎么会不记得?”连哲予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挥了挥手,“走吧!我们去吃早餐,你才回来就让你帮我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实在是辛苦了。”
“你跟我讲什么客气啦!”丽莎娇嗔地瞪了连哲予一眼,眼睛灼灼发光,满满的全是对连哲予的痴恋。
她伸手想去挽连哲予的手臂,连哲予只作不见,笑着转身就走。
丽莎愣了一愣,手僵在半空,只觉得万分的狼狈与失落。
连哲予走了一步,突然回头,“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丽莎回过神,急忙扬起快乐的笑容朝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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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末离汗淋淋地回到家的时候,刚进屋子,便闻到厨房里传来她最喜欢吃的鸡蛋肉饼的香气,抬眼一看,却见连哲予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似乎并没有听到她开门进去的声音。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想起方才在那个古怪大楼里看到的种种,再想起丽莎在她耳边说的那番暧昧不清的话,苏末离的心疯跳得厉害,有几分害怕,却又有分跃跃欲试。
她咬牙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当走到他身后的时候,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与此同时,凑过唇在他的右脸颊重重地吻了一下。
连哲予出其不意,险些将手里刚从锅里盛出来的小菜打翻在地。
他急忙将小菜放下,转过身用力地将苏末离的双手从自己的腰上拿了下来,责备地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随便乱抱乱亲,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
“你不喜欢我吻你?”苏末离很有些哀怨地问。
看着苏末离哀怨的眼神,还有一闪而过的脆弱,连哲予的心一下就软了,轻叹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汗涔*涔的头发,“瞧你一身大汗,快上楼冲个澡吧!我再炒两个小菜,咱们便可以开饭了。”
“不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苏末离身子一扭,固执地瞪他,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瓣。
“傻*瓜。我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男女有别,不能随便乱吻人。在没有弄清楚你为什么要亲别人的时候,你若乱吻,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连哲予耐心地给她解释。
“这么说,其实你是喜欢的啰?”苏末离眼睛一亮,一扫原本的颓废与失望,取而代之的是喜悦与兴奋。
“唉!喜欢喜欢!快别说了!赶紧上楼洗澡吧!不知道一身的汗,很熏人的吗?”连哲予拿她无可奈何。
“嘻嘻。好。我很快就下来。”苏末离开心地凑过去,又‘吧唧’一声重重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转身跑了,留下一连串悦耳而动听的笑声。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连哲予的心有些激动,但同时有些疑惑,总觉得今天的她似乎与平时有所不同。
但具体不同在哪,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脸上仍然湿漉漉的,那是她亲吻他是残存的口水,他心如小鹿般乱撞,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擦了一下,放到口里,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只觉得芬芳美味,仿佛她的丁香小*唇此时就在他的嘴里一般......
就这样痴痴地含了一会,良久才慢慢将手指拿了出来,看着湿漉漉的手指,他的心里产生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心越发地乱了。
无意中一低头,却在锃亮的钢锅的盖子上看到自己双眼含情,脸也红得像刚煮熟的虾,分明就是一副少男情窦初开时的痴傻模样,样子好笑得很。
连哲予意识到自己被苏末离那莫名其妙的吻搅乱了平静的心湖,不由很是有些尴尬,明明四周都没有人,可是还是作贼心虚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偌大的一楼只有他一人时,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急忙将手指拿毛巾擦拭干净了,然后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再做了几个伸展的动作,确定自己一切慢慢趋于平静之后,这才又开始动手炒起菜来。
刚做完菜,把所有的食物一一地端上桌后,连哲予便解下围裙,想上楼叫下苏末离,但是走到楼梯口却又犹豫地停住了脚步。
他这个时候上去,万一她正在洗澡,这样突兀地去打扰似乎并不妥当。
而且她一向大大咧咧的,情商也不高,万一听到他叫,打开门就这样连衣服都不穿地奔出来,那可真正地会要了他老命的!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她吧。
想到这里,连哲予便快步地走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遥控器摁开电视,却见电视里正在报导一场盛世婚礼。
那是美国富兰克林的儿子娶妻的盛世婚礼,早在半个月前就曾经给他和华薄义寄过请帖,但都被他们双双拒绝了。
当然表面上有着堂而皇之的理由,实际上他们只是不太喜欢那热闹喜庆的场面,因为那样的场面总是会勾起他们太多太多伤心往事。
可尽管他们没去,但出席的人却不乏社会名流,高官贵胄。
那些衣着华丽,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男女们优雅地谈笑着,仿佛他们的内心像他们外表一样华丽,可是连哲予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一只只披了人皮的狼,一旦找着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对方,将对方撕咬得遍体鳞伤。
连哲予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拿起遥控器正欲换台,突然一张风骚入骨的美丽笑靥跃入了眼帘。
吴佳佳?!
她竟然敢公开露面了么?
看着她那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还有她身边那头发白却仍然身体魁梧健壮的男人,连哲予禁不住嘴角一挑,冷冷地笑了。
那天晚上,庄园大乱,苏末离带着许诺逃跑,他无暇顾及到她,所以她趁机携带着他开出的那张巨额钞票逃跑了。
这一逃就逃得无影无踪,再无消息。
当然,如果他决意要找到她的话,自然是不费吹毫之力的。
但是那时的他,心如死灰,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了,再加上华薄义的锒铛入狱,林千木与许诺的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顾全大局,暂时隐居起来,所以对追捕她并不感兴趣。
时间荏苒,转眼几年就过去了,想不到她却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
能够有本事与市长一同出席这场盛宴,这足以说明她的手段不容小觑。
不过管她现在是凤是鸡,只要她不来骚扰他们,不再想办法加害苏末离的话,他也不会去理会她的。
因为,他再也不会再任意地伤害苏末离曾经重视过的人了。
正想得出神,突然一双温柔的手臂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一股茉莉的清香扑鼻而来,苏末离的声音在他耳边软软糯糯地响起,“你在看什么?那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他们在结婚呢!”连哲予不动声色地关掉了电视,轻轻将苏末离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了,然后站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向餐桌走去,“走吧!咱们去吃饭。”
不想她再看到吴佳佳,只因为害怕激起她不应该有的记忆。
吴佳佳,绝不能在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生命里再出现了。
“结婚是什么意思?”苏末离好学之极。
“结婚就是两个相爱的男女最后走到了一起,通过一种彼此向对方宣誓的方式,从此以后牵手一辈子。”
“是吗?”苏末离听了,若有所思。
吃过饭不久,连哲予便又带苏末离去学射击。
苏末离由起先的什么都不会,变成百发百中,其间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
当最后一发子弹打完,苏末离得意洋洋地将枪一抛,笑道:“我真的没想到我竟然有这么大的天份!我可真的是个天才啊!”
“是啊!你一向是这样的。好强得要命!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做得最好。”连哲予暗叹一口气,莫名地心疼着。
从前的她努力地学这么多东西,大概都只是为了引起她爸爸的注意力吧?
可是,尽管她如此的努力,可是到头来似乎仍然没有得到过她想要的东西。
“咱们下午玩什么?”苏末离挽着连哲予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笑嘻嘻地问。
“下午你自由活动吧!我下午和薄义需要去见某位重要的人物,这关系到你以后究竟要进入哪所大学。这几天你也要多看看书,虽然咱们找得到对的人,不过必要的入学考试还是需要的。”连哲予不放心地关照着。
“哦!”苏末离一听,不由有些气蔫蔫的。
中午的时候,连哲予和苏末离一起去了华薄义那里吃饭。
当苏末离看到丽莎,脸莫名地就红了,不安地看了连哲予一眼,嗫嚅着问:“呃。丽莎,你怎么在这里?”
连哲予很是惊讶,“你怎么认识丽莎?”
丽莎笑道:“今天早上碰巧遇到了,我们便随意地聊了几句。我发现她可真的是一位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呢!”
丽莎一边说一边暧昧地冲苏末离眨了眨眼。
连哲予听了,便笑道:“这下好了!那你们俩今天下午倒可以作作伴了。”
四人入座,丽莎争着与苏末离坐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丽莎趁人不注意,侧过身子悄悄地在苏末离的耳边笑道:“末离,我知道你心里喜欢谁了。”
“谁?!你别胡说八道!”苏末离心一惊,脸一下子烧得厉害,头不由自主地低下,作贼心虚地不敢抬头去看连哲予。
丽莎轻轻一笑,“是他,对吧?你们有没有吻过?”
苏末离越发不自在了,低头默不吭声地猛扒饭。
丽莎见她这副窘迫至极的样子,心里便完全有了底,抿唇一笑,便也不再逼她了。
吃过饭后,华薄义与连哲予便离开了,只剩下丽莎与苏末离两个人单独相处。
苏末离只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如同没穿衣服一样窘迫,便想找借口离开,“丽莎,我现在很困呢!我要回去午睡了。byebye!”
说完不待丽莎回答,便低头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她慌乱逃窜的背影,丽莎只淡淡一笑,并没有去追。
因为她已经笃定地相信,某些事情很快就要发生了。
她只需要静静地等候结局就成了。
这件事情一解决完,华薄义的心思或许就会多放在她的身上了。
想到和华薄义的关系会越来越密切,丽莎的心禁不住有些飘飘然。
苏末离匆匆地回到屋后,先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闭上眼睛打算什么都不想就这样好好地睡一觉。
可是早上那少儿不宜的画面却像冤魂一样地死死缠绕着她,不停地在她脑海里打转,转到最后,那两人的面孔便变成了她与连哲予的!
看着他野性的勇猛,听着自己似痛苦似快乐的呻、吟声,苏末离的身子莫名地感觉到一阵酥*麻,全身更是烧得厉害,心也怦怦乱跳着,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她禁不住动了动身子,干涩地咽了咽口水,可是身体某处异样的感觉却越发地厉害了。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要疯了!
苏末离猛地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捂着自己有些发胀的头大声地叫喊着,试图将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还有那让她难受的异样感觉彻底地驱赶,可是那些画面,那些奇怪的感觉却如蛆附骨,对她死死缠绕。
她为什么老是想着那种事?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难道爱上某个人,就真的如丽莎所说,想要亲想要吻想要做这种事吗?
可是,可是即便她愿意,他又会愿意吗?
他连她亲她抱都抗拒,更何况像这样赤、祼相对呢?
难道喜欢与爱不同?
他只是喜欢她,对她却没有爱情?
无数的质疑让苏末离头痛欲裂,仿佛快要炸开一般。
她拼命地摇了摇头,心想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她会疯的!
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制止才行!
想到这里,她急忙跳下了床,来不及穿鞋,就这样光着脚丫子冲出了房间冲下了楼冲到了后院的游泳池旁。
双臂一张,她跃入水里,然后开始用力地划动着手臂。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几乎都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要乘风破浪,克服种种困难。
也不知游了多少个来回,总之游到最后,实在游不动了,她才精疲力尽地趴在岸边急促地喘着粗气。
良久,苏末离的气息才慢慢平稳了,当然,随之而平稳的,还有她那个一开始狂燥不安的心。
体力的耗尽,却给她带来了脑袋的清明,在平伏气息之中,她终于弄明白了接下来她该做的事情了。
苏末离湿漉漉地上了岸,进卧室冲了个澡,换上舒适的质睡衣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没有再胡思乱想,很快便睡觉了。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她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立即就看到了满天瑰丽的晚霞。
晚霞将她的脸庞染红,点燃她的双眸,开启了她唇边美丽而梦幻般的笑容。
她立于晚霞之中,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发梢时不时地拂过脸颊,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苏末离站了一会,最后转身进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把长发高高束起,扎了一个马尾,然后便换上骑马装走了出去。
依然是去找了雪儿,骑着它在庄园里跑了几圈,不仅仅是喜欢这种纵马驰骋的感觉,更是因为她要借此打发连哲予不在的时候,那不知不觉变长了的时间,更是为了耗费一下过度旺*盛的精力。
她在天色渐黑的时候,这才晃悠悠地骑着雪儿回了马厩,与它依依不舍地告别过后,这才举步往家里走。
经过华薄义的那栋小楼时,她看到了正坐在屋檐下端着一杯红酒浅啜的丽莎。
丽莎显然也看到了她。
丽莎站了起来,笑微微地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末离却淡笑着指了指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摆了摆手,然后转头继续往自己住的小洋楼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丽莎一直对她很友好,甚至在某方面上来说,对她起着一种类似于导师一样的作用,可是她却莫名地不喜欢。
她总觉得丽莎的笑容里,还有那一双碧汪汪的眼睛里,藏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算计,这莫名地让她觉得不安。
她不喜欢这种被算计的感觉。
虽然仔细想想,自己似乎并没有值得丽莎来算计的地方。
但是她就是本能地不喜欢。
尤其是今天中午,丽莎与华薄义似乎很亲密时的模样的时候,她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没有去仔细地想过。
快步回到屋子里,正好听到电话铃声响,苏末离急忙冲了过去,抓起电话有些微喘地‘喂’了一声。
“你又去骑马了吧?喘成这样。”电话那头传来连哲予温柔而性*感的声音。
听在她耳朵里,她只觉得美妙无比,仿佛心里有股清泉缓缓地流淌而过,湿*润而甘甜。
“嗯。刚回来呢!”苏末离的声音不自觉地就有了一股撒娇的意味,“你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我可能还需要晚点才回去,正事还没谈完呢!晚上,你去和丽莎一起吃饭吧,省得一个人。我大概十点就能回来了。”连哲予温柔地说。
“十点?”苏末离抬头看了看对面墙壁上的挂钟,不禁嘟起了嘴巴,“还要两个半小时才到十点。”
“我也没办法。不过总要谈妥事情嘛!乖啦!去泡个澡,然后再去和丽莎吃个饭,聊聊天的功夫,我就回来了!”连哲予听出她声音里的不愉,便越发温言软语地哄着她,“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我想要你。”苏末离冲口而出,只是话刚一说出口,脸便红得一塌糊涂,心怦怦乱跳,声音大得仿佛耳边响起了道道巨雷声,差点把她劈晕了过去,她手忙脚乱地丢下一句,“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说完之后便‘叭’地一声挂断了电话,惊骇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全身大汗淋漓,仿佛才跟别人打过一场大仗一般。
自己这是怎么了?
若放在从前,她总是喜欢在连哲予面前胡言乱语的,可是现在,她再度说出这种随心而欲说出的话时,却总是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对方还没被吓到,自己倒先吓了个半死!
这么奇怪!
都是因为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还有丽莎对她说的那一番乱七八糟的的话的关系!
若不是因为那样,她现在还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劲地冲着连哲予撒娇卖痴吧?
哎!早知道这样的感觉叫做*爱情,早知道爱情是如此折磨人的话,她倒宁愿自己懵懂无知了。
不过,真的愿意吗?
呃。不不不。她还是很迫切地想知道连哲予对于她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感觉。
是亲情是爱情?
她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可如果只是亲情呢?
当这个疑问冲入脑海的时候,苏末离的心再度又慌又乱,忐忑不安。
不不不!一定不会的。他们的感觉一定是一致的!
她一定要坚定信念!
苏末离用力地甩了甩头,严令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她匆匆地跑上楼,打开衣柜细细看去,最后在那一大堆色彩鲜艳,款式各异的睡衣里挑了一件紫色薄纱睡衣。
那上面有着大朵大朵的紫罗兰,穿在身上,显得神秘而高贵。
就它了!
苏末离拿着它捂住红彤彤的脸,痴痴地想,自己穿上这件睡衣出现在连哲予面前的时候,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他还会再度胀*红着脸转身慌不择路地就跑吗?
突然想起从前自己总是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换衣服,然后他狼狈而逃的模样,苏末离突然‘噗哧’一声笑了。
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突然就越发地期待他看到自己穿成这样款款地走到他面前时,他究竟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这样若隐若现,是不是更加诱*惑呢?
苏末离脸红红地想着,不禁傻傻地出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猛然意识到时间早已经在她这样痴痴傻傻地胡思乱想中过去了很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就快回来了!
她得赶紧去泡个澡,让自己变成一个香喷喷白*嫩嫩的大美人才行!
她苏末离要不就不出手,一出手就必胜!
苏末离一边心跳加速地想着,一边匆匆地抱着睡衣冲进了浴*室。
她用连哲予给她买的一种矿物泥涂抹了全身,据连哲予说这种矿物泥不仅有清洁肌肤的作用,还能让肌肤变得如婴儿一般娇*嫩白*皙。
她从前一直自诩自己的皮肤本来就如婴儿一般娇*嫩白*皙,所以根本就不屑用那种看起来脏兮兮的矿物泥,尽管连哲予巴巴地从家里带到了这里,可是她没有起过一点心思要去用。
今天,她却鬼使神差地用了。
只因为,她想以最美最佳的状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半个小时后,她用水冲掉了身上的矿物泥,又把自己的身体泡在加了玫瑰精油的水里,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她这才水淋淋地从水里走了出来。
她没有急于拿毛巾拭干自己的身体,而是就这样赤、祼、祼地走到镜前站定,抬眼看去。
只见水汽氤氲的镜子里,一个肌肤如雪,红唇若樱盛开,眸子如夜空中璀璨繁星,眉眼风情万种的美丽女孩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你很美。我喜欢。”苏末离看着镜中的女孩喃喃地说,禁不住伸手轻抚脸颊,眼睛煜煜生辉,像在问自己,也像在问镜中的女孩,“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想到他的眸子会痴痴地在她脸上胶住,他的唇*瓣会为她的唇*瓣而微张,他那暖暖的指腹会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游走,苏末离禁不住慌乱地轻轻*喘了口气。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她就没有勇气去靠近他了!
苏末离甩甩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长气,不再看镜中的女孩,转身扯了毛巾快速地将自己湿漉漉的身体擦拭干净了,然后拿起那件紫色的睡袍穿在了身上。
那大朵大朵浪漫而美丽的紫罗兰正好将身体最重要的部位都遮掩住了,不过每当轻轻走动,里面的内容便一览无遗。
性*感而魅惑,浪漫而神秘。
这是苏末离在打开卫生间的门款款走出来的时候想到的词语。
这样的她,算得上活色生香,性*感而诱人的女人了吧?
他会喜欢吗?
会惊喜若狂地将她纳入怀里,激动地亲吻她吗?
苏末离忐忑不安地想着,刚在梳妆台前坐定,正欲拿电吹风将自己那一头漉漉,还在不断往下坠着水珠的头发吹干时,突然就听到了楼下传来汽车的声响。
她心一跳,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窗口扑去。
却不小心带倒了凳子,撞到了右脚的大姆指,痛得她呲牙咧嘴,可是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单脚跳着奔到了窗前。
躲到窗户的一旁,伸出颤微微的手指撩*开窗纱向外看去,果然看到连哲予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一边整了整衣襟一边抬头向她房间看来。
她一惊,心如小鹿般乱撞,急忙一闪,靠在墙上一动不敢动,像小偷一样生怕被人抓*住。
不一会,连哲予上楼的脚步声便传至耳中,苏末离越发地慌乱得手足无措。
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
就这样像往常一样大喇喇地打开门,假装没事儿人一样扑入他的怀里,抱着他撒娇?
不不不!不行!
她害怕!她做不出来!
更何况,如果她真的这样做的话,他一定又会像从前一样找种种借口用力地推开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