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晴不想被他们误以为是自己恶意霸占孩子,她将当年的情况如实说:“当年我们得知消息家公得了破伤风,医院不愿治疗,我们立马买了晚上的票,把工地上的事处理完了后,我抱着阳儿上你家,我一走阳儿就哭得稀里哗啦,又被王姨骂了几句,东儿也跑来打阳儿,我实在忍不下心丢下阳儿走了。王姨说叫我们先带上阳儿,反正处理完了家事还过来。当时一想也是的,我又不认识字,回来时叫黑子写了一封信,叫工友转为代交。后来,回到家乡,要照顾家公,也就没回城市了。我还叫黑子几次打电话到你们那个地方的小卖部,王姨说阳儿跟我们有缘,你们同意将孩子送养给我们,我一心想要个女儿,因为结了扎生不了,这毕竟是她的一口之词,我也知道王姨不喜欢阳儿,我们又打了几次电话,每次都是王姨接的电话,之前还能找到王姨,后来小卖部的人都不帮忙喊人了。”
夏雄伟心里一惊,母亲竟然欺骗自己这么久,他笑着:“记得阳儿刚出生不久,孩子对一晴有一种特别之缘,谁抱了都不安,只有她抱着,孩子才能安静下来。你们离开后,我费了好几年时间寻找你们,可最后终是无果。”
莫国柱听后无言,未曾想到过朋友的爱女心切并不低于自己。虽是自己抚养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十来年,但孩子带给家里的快乐和安慰足矣抵上抚养的这些年。
“雄伟,真是对不起,让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和精力。因为你们从没有联系过,我们也近忘记了这件事情。小语是一个聪明不错的孩子,从小体弱多病,特别会为我们着想,听说跳级读书可以节省学费,她就连跳两级。”姜一晴不知带着怎样的心情面对他们的老朋友,事情隔了十一年,如果不坦白,事情就会纠缠着更复杂。
“我只凭着记忆模糊记得你在哪一个省份,一年又抽不出多的时间出来,这不一找就好多年过去了。”夏雄伟在心里对母亲激起了一阵憎恶,朋友并不是霸占自己的孩子,他也为难起来,开口要回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一个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而从未尽过一点抚养责任的孩子。如果孩子知道后,她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朋友是否愿意舍去身上的左膀右臂?听得出来他的孩子给一家人带来了不少惊喜,一连串的问题游上他的心头,“我想看看孩子。”
“小语在学校上课去了,也没打电话回来,我们一时半会联系不上她。”莫国柱又说,“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在家里多住些时日。”
同样心急的谭静说:“我们可以到学校找她。”
“你们先聊。”姜一晴挡不住突发的状况,她装作开心地站起走到厨房准备饭菜,心思却一直停留在大堂里。
“雄伟,你先不要着急,这真相对小语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小语处于青春叛逆期,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怕她走向坏的方向,咱们要想一个好办法才行。”莫国柱若有所思道。
“那是当然的,我对阳儿不了解,要怎么说该怎么做,都按着你们的意思来。”夏雄伟尴尬的笑了一下。
现场进入了一阵死寂中,谭静看着每个人的深思神情,想打破这层沉默的场面,却不知如何说起。
天色渐趋黄昏,太阳落下山,空中有了丝丝缕缕的黑云,在外忙碌了一天的人们踏在了回家的路上。夏雄伟叫谭晓亮和徐光辉开车回了酒店,他和侄女则留在朋友家中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