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再拦我,这便是榜样……”那青年满面戾色,英俊的五官都微微扭曲,一提袍摆便欲进殿,身后却骤然响起破空声,一道寒光倏地向他袭来。
我闻声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珠光宝气的中年美妇与一个明丽少女满面泪痕的相携而来,人未至,哭声已经远远传开,还有一名头戴赤金冠,身着斑斓袍的英俊青年急步走在她们旁边,面上虽然没有泪痕,但痛楚之色反而最深。
一个官差环顾一眼,小声道:“也难怪宫朔王爷,天太热都出味了,虽然已死,但毕竟贵为郡主,老这么赤|裸|裸的躺着也不是个事……”
“好,如此小女就斗胆一试……”我礼貌颔首,才举步走向内室,便听身后传来嚎啕之声。
那青年一心进殿,满脸焦灼神不守舍,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虽避开要害,肩胛却被洞穿,凶器却只是一把普通钢刀。
“孽障,连孤的命令都敢不听!”高坐在软兜上的中年男子袍袖拂动,身旁一名侍卫满面惊骇腰上只剩刀鞘,显是那中年男子抢了侍卫的刀掷伤了那青年。那中年男子相貌威严清铄,眉心川字纹明显,加上抿成一线的薄唇,予人种刚愎自用,孤冷寡情之感。虽然随从众多,却连呼吸声都不闻,可见治下之严。
那兵丁被他打得飞跌出去,摔落下来口鼻喷血,抽搐几下再无声息,竟似已死去。另一兵丁骇得连退两步,几乎没有软到,而两旁兵丁本跟着奔前拦阻,此时一见,俱都惊惧止步,面面相觑僵在当地。
“说得也是……”严·慎一点头,招呼我道:“姑娘也听见了,快随我进去吧。”
路上无话,行至昭阳王府,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兵丁,盔甲鲜明如临大敌。
进门后又急行半晌方到无暇郡主的寝院。院内木扶苏,山石玲珑,荷塘曲廊,美不胜收,可见其的确深受昭阳王宠爱。
我抬头一看如火骄阳,吸气点头,道“好,我可以随大人去,但若出什么差错还请大人谅解。”
严·慎展颜笑道:“太好了,我正在找能够验尸的女子,赶巧就遇见了姑娘,可是帮了我大忙,这就随我走趟昭阳王府吧。”
严·慎即时点胸行礼,道:“大人,我回来了,并请来了位赏金猎人,可为无暇郡主验尸……”如此这般,简单扼要的跟那中年男子说明了我的情况。又让我见过那中年男子,介绍说其便是昭阳总捕头婆娑·岷。
原本幽静的院落站满兵丁和官差,平添几分萧杀之气,看见我们进来,几名官差抢步迎前,面露喜色道:“严头你可回来了,宫朔王爷刚刚又来发了一顿火,直到气得又吐了两口血才回去休息,但勒令总捕头在天黑之前验完尸,天黑后就要给郡主着衣收殓了。”
“父王……”那青年面色惨变,回手按住创口,踉跄跪倒。方才的凶残暴戾全化为乌有,声音都微微颤抖,“父王,孩儿在外祖家听闻三妹惨死的消息后一直不敢相信,匆忙赶回就是想亲眼看看三妹……”
我此时已经听出个大概,那威严中年男子便是昭阳王宫朔·鉴,那青年既然被称为二爷应该就是他的二儿**朔·璟,那中年美妇是宫朔·璟的母亲宁夫人,那少女虽然不知叫什么名字,但必定是宫朔·璟的同母妹妹无疑。
我愕然,谨慎的道:“还行吧……”尸体当然是能不见就不见的好,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敢把话说绝。
踏进无暇郡主寝殿的大门,一股怪味立时扑鼻而来,我皱眉抬头,却迎上了一双利目,其主人是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深紫色的眸发,骨骼清奇,眸光如炬,好似能穿透人心一般。
严·慎大喜颔首,道:“姑娘放心,我会提前跟总捕头说明你的情况,万不会委屈了姑娘。”
“宁夫人,二爷你们不能进去,王爷严命不许任何人进入郡主寝殿……”门边兵丁横身拦阻,不让她们进殿。
宫朔·璟跪伏于地,不顾身上激流的鲜血,哀声道:“父王,就让儿子看三妹一眼吧。”
“不行!”昭阳王宫朔·鉴神情俱厉,“孤说过妄入者斩,你若敢违令,休怪孤绝情!”
“父王,父王求您……”宫朔·璟连连叩首,须臾就头破血流,连着肩胛上贯穿的伤口,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跪在血泊中犹若厉鬼凄利无比。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