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归海·月明酒醉,江姐也不敢再留我们,为求稳妥让小干给我们雇了条乌篷船,叫我们从水路回去。
我咬牙,面如火烧声若蚊蚋,“呸,还要什么回答?”
归海·月明摇头,“虽然不知道真实姓名,但听说是个奇女子,不肯嫁进来做小,而母亲的脾气你也知道,不可能让出正房之位屈居人下,结果便这样了。母亲虽然貌似得到了许多,但其实也是个可怜人,父亲从来没有爱过她。”
我叹气,打哈欠道:“你榜样得没救了,既然没醉也不困,那换我睡会儿吧。”合眼靠后,想依到船篷壁上,却觉身畔一沉,随即鼻端传来芝兰香味。
两壁长凳,我坐到归海·月明的对面,轻声道:“那时多谢你给我解围。”
“嗯……”口齿相缠的感觉太美好,我忍不住脱口呻|吟,声音柔|媚|惑|人,似恼还嗔,“不是说让我睡会儿么,你这个样子让我怎样睡……哦……”他吞下我的声音,勾住我的舌|尖|舔|吮,难以自制的沿着我纤长的脖颈一路吻下去,直至胸|前|高|耸的雪峰。
小六期盼的看着我,道:“就是就是,小姐您就留下来吧,这样奴婢便可以一直伺候您了。”
我面红耳赤,用力拽她衣袖,“别混说了,快坐下吃饭吧……”
我翻眼,“你还真是个乖孩子,不会没有喝醉过吧?”
我心中感动,抬眸与他对视,“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好男人。”
“傻瓜,有什么好愧疚的?”他抬手,温柔的帮我把鬓边散发拂到耳后,“是否留下是你的自由,我虽然想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但我更希望你快乐。不要总是替别人着想,为难自己,跟着你的心走就行了。”
我跟他相处日久,心有灵犀闻言知意,拦住酒壶,佯作担心道:“别喝了,你晚上还要赶制绣衣,我们早点回家吧。”
归海·月明明了的笑笑,直言道:“父亲和他心爱的女人走了。他的初恋,二娘就是因为长得像她,父亲才那么喜欢二娘,也是母亲加倍恨二娘的原因。”
“呵,早说是你谬赞了……”他轻笑,一贯温润的声音更加低柔,传入耳中酥酥麻麻宛若电流。
我情动,天生媚|骨使得遍|体|酥|软,好似香泥一般瘫|在他怀中,|蕊亦湿润,心底泛起原始|渴|望。我一点都不排斥和他亲热,初见时风姿万千的背影,成亲时十里红妆的盛意,被齐彻·瑜陷害时的信任,遭遇鳄怪时的舍命相救,点点滴滴我都记得,当时的确没有私情,但好感早生,再加上他深情相待厚爱以对,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不动心?
“嗯?”我暂时抛开一切顾虑,伸臂环住他如削蜂腰,心中甜蜜又有点得意,那个垂涎已久风姿万千的身影正在我怀里,我揽住了天上的那轮明月。
“……”我心普定,把滚烫的脸埋进他的颈间,轻轻摇头。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我知道不能怪他。
“啊啊……”真相往往出人意外,我脱口问道:“既然那么喜欢,为何当初不娶她?”
我讶然,“夫人还曾亲自下厨?我还以为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好男人?谬赞了,当不起……”他轻轻摇头,唇边笑意苦涩,“只是你为我,为大哥,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我不能也不忍再伤害你。”
船舱内窄小,伶舟和小六便抱着球球圆圆坐在了甲板上,只留我在里面照顾归海·月明,让我们多些相处的机会。
我诧异,“为什么要跟她走?娶回来不就行了?”这时代三妻四妾很平常,归海·茗的妻妾又不多,再娶一个应该不难。
江姐全不理我,爽利的大声道:“家主这样心地善良才貌双全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这个丫头怎么还不同意留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被围攻,窘得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可实在还没有决定要否留下,不说我们的叔嫂名份有逆伦常,只归海夫人那关就难过,是以我口唇翕张却就是说不出话来。
“没事,不急,可以再喝两杯……”归海·月明配合的摆手否认,却把酒杯碰翻,于是成功的把众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眸色愈深,额角青筋隐现,一寸寸含住樱|尖,吮|吸|舔|咂,留连不放。
“……”我轻轻咬唇,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他越温柔体贴,我越矛盾彷徨,不知到底该何去何从。
“呼……”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变软,头埋在我胸口喘息,因而声音模糊不清,又莫名低柔,“对不起,是我失控了……”
归海·月明苦笑道:“她比父亲大七岁,父亲认识她的时候,她便已经嫁了人。父亲以为要抱憾终生了,却没想到她的丈夫英年早逝,父亲便义无反顾的追随着她走了。”
“公子小姐船要靠岸了……”正在此时,舱外忽然传来船家的吆喝声。
我一惊连忙坐起,归海·月明俯首在我唇上飞快一吻,亦松臂放我下来。我们整理衣衫鬓发,相携走出船舱,却见小船已经靠岸,伶舟和小六笑嘻嘻的站在舱口看着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两有无看见适才我们意乱情迷的情景,若是看到了,可真要羞死人了。
“呜呜呜……”停靠在旁侧的画舫上隐隐传来哭泣声。
我讶异的侧首望去,就听见画舫中一个清亮的男声道:“小妹你就别哭了,大王已传下圣旨,三王子势必是要嫁去荒荻女族了,你哭有什么用哪?”
“三王子嫁去荒荻女族?”我和归海·月明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对视的双眼中俱都充满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