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房门便在此时被撞开,一道湛蓝色的身影流光般飞至,探手揽住我的纤腰,才险险阻住我扑地之势,避免我摔个“稀碎”。
“怎么了,什么事?”伶舟跟着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身上衣衫凌乱,显是已经睡下。看见小六还在尖叫,忙忙跑过去安抚。
小六一个猛子扑入伶舟怀里,紧紧抓住伶舟的衣襟,大叫道:“鬼鬼……有鬼……”
软玉温香满怀,伶舟不由呆住,小小面孔涨得通红,身体僵直不是该推开还是抱住。但见小六吓得实在不轻,面青唇白瑟瑟颤抖,迟疑半晌缓缓抬手虚揽住小六,轻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凭它什么,有我在也伤害不了你。”
男子阳刚气息扑鼻,小六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我只顾着扭头看小六,忘了自己还呈危险姿势被归海·云开揽着腰,回过神来不禁面上泛红,本能的一推归海·云开想站起来,却用力过猛反而一个腚墩重重坐在了地上。
“哎呀”我脱口轻呼。
“你没事吧?”归海·云开屈膝蹲下,与我平视。
“没事……才怪……”我本想装次淑女,回说没事,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忠于本能实话实说,“好痛。”不仅屁股痛,额头更痛,火烧火燎一般,不由探手去摸。
归海·云开眼明手快的伸掌挡住我的手,细心的道:“别碰,出血了,看手脏污了伤口留疤。”
我被他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得耸耸肩,诧异的想这人不是害羞了吧?此时我已形象尽失,再装什么侠女来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实在太假,索性原形毕露,以手撑地“吭吭哧哧”的缓慢爬起。
伶舟和小六就问我什么是麻将,我解释是一种多人牌九游戏,伶舟眼睛一亮,说麻将没有,但是记得迎亲的聘礼中有一副象牙骨牌,因雕漆家已经无人,聘礼也没送出去,又都带了回来,请示归海·云开可不可以拿来玩一会。
这样反复的闹,大家都没了睡意,索性穿戴整齐,围着桌子坐下。
小六眸现诧异之色,我忙假装抬手拢发,挡住归海·云开和伶舟的视线,向小六挤挤眼睛,小六乖觉的保持缄默。
“啊?不是……”他一愣,湛蓝明眸中泛出怪异之色,飞快放开我的手,猝然站起身来。
“她刚好点,您又来吓她。”伶舟不满的抬头瞪我,却在看见我的脸后,面色涨红嘴角抽搐。
我是知道真有鬼魂的,那东西虽然等闲无法伤害活人,但女人天生怕这些,我又曾身受其害差点没死在原琥珀的鬼魂手里,此时不由遍体生寒,信了小六几分。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我随口道:“要是有麻将就好了,正好一桌。”
正朦胧间小六再次惊声尖叫把我吓醒,住在隔壁的归海·云开和伶舟亦再次跑过来查看究竟,小六哭得更厉害,发誓说那团黑影就站在床边看着我们两。
伶舟亦小脸一红,尴尬的缩手起身,退至归海·云开的身后。
“可……可是车就停在院子里,和住在房中也没什么区别。”我脸色也苍白起来,声音都有点颤抖。
“没事,我体质特异,怎样也不会留疤……”
归海·云开微笑道:“无妨,我和伶舟都自小习武,一两夜不睡没关系。”
“没有,是真的。”小六嘟嘴坚持,心有余悸的道:“虽然是团影子,但我觉得它能看见东西,站在你身后也不知道在瞅什么,我大喊,它便又向我望来,吓死我了。”
“我的脸怎么了,很奇怪么?”我心思飞转,立即反应过来,本能的抬手摸向额头,却在眸光扫及归海·云开时,生生止住,一顿向伶舟撇嘴道:“你要笑就笑吧,别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