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求歹求的,就是要我给你们制造个机会。我当然是不能答应啊,可是,他怎么说,也是安家的大少爷,都快跪下来求我了,我可是看在姐姐的魅力上,才勉为其难地告诉他,今天晚上有这么一个饭局。结果,一大早他就在这里候着了,硬是说要给你做顿饭吃,当做赔罪……”
“行了。”婉柔瞪着他,“你这说出来了,我也不会当是真的。你把这套本事拿去哄夕颜吧,别连姐姐都哄。”
慕云冤枉地一摊手:“什么啊,姐姐,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话。”
旁边的夕颜插了口:“不,婉柔姐,安先生的要求,是我答应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慕云朝她挤了挤眼睛,她却自顾自地继续道,“你常说,怜取眼前人,安先生的条件不错,也当真对你是一往情深,我只是觉得,你一人太苦了……”
婉柔淡淡地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夕颜,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再做了,慕云就会清楚,我最反感人家这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怡然自得,我享受现在这种状态。”她看向了两人,“怜取眼前人……焉知道,眼前人可曾心里有你!”
夕颜的身子一震,慕云已经揽住了她。
“既然帮厨跑掉了,我就来帮忙打个下手吧。”婉柔若无其事地走到开发厨房前,“夕颜,快来吧,要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饭呢。”
她虽然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摘起菜来,却绝不含糊。
夕颜刚要走去帮忙,慕云却拉住了她,轻声俯在她耳边道:“姐姐一见面,就叫人家安先生,她表面不屑得紧,心里头,却记住了人家。你别往心里头去,她就是固执了些。”
她吃惊地回头,碰上的是他戏谑的眼神。
周遭是一片葡萄清香。
只是作为安家首顺位的继承人,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回避。
“马上来。”夕颜捏了捏他的手心,表示会意。她一边应着,一边朝婉柔的方向走去。
手下帮着把酒搬上了车。
他叹了口气。
安晴宇面前摆着的,却是美味珍馐。
她恍然大悟。
“不,不。”晴宇起了身,“我觉得还成,走吧,我们到酒窖去一趟。”
只是,这次例外。
“宇少爷,外面这酒都卖疯了,不如早些上市吧?”
一桌子饭菜,就跟满汉全席似的,却看得他索然无味。
“不会不会。”慕云朝夕颜挤了挤眼睛,“姐姐做菜,一向好吃。”他唇角的笑意加深,“今天嘛,是因为有特殊状况呢。”
他放下了手中的木勺,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烟尘,才道:“备好的那箱酒,替我拿过来,我要带上它,去拜访我的朋友。”
偌大的展家,只有展皓恩正逗着笼中的翠鸟,听到了刹车声,鸟儿受了惊,跳跃了起来,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器宇轩昂的安晴宇抱着一箱红酒,下了车,候在了园门外。
门外的人,已经打开了门,躬身进屋:“宇少爷。”
“是的。”手下恭敬道,“s市的专营店已经缺货了,准备先供安家的直销店,剩下的,再分配给底下各大型超市。这批酒用料上乘,价格绝对便宜不了,只是现在我们现在安家红酒实在紧俏,不管出货多少,肯定能很快销售一空。”对方略显得意,安晴宇却摇了摇头,唇角含笑。
“好,两天之后,酒液出窖上市。”安晴宇交代完,才觉得心头一松,返身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宇少爷,您的意思是……”
婉柔早就对安晴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说不定,她芳心已动,却不肯表露出半分呢。
母亲还颇有微词,他只是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安家的酒业离了安晴宇的酿酒工艺,恐怕就会立刻瘫痪了。这点,他还是有信心的。
“是,我马上就交代下去。”
安晴宇擦干净手,正准备离开,忽然道:“这批酒,是准备在国内销售的?”
业内从来就没有人,把酒瓶做成这般的形状,这样,在整箱包装的时候,多不方便!
现如今,这酒在外面已经飚到了极高价,一瓶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来的售价,很多人,买了酒,还舍不得喝,只是囤着,没想到,安晴宇这么大方,一整箱的,就准备送人去。
“好了,这批红酒,还是按照老规矩……”
夕颜扑哧一笑,惹得婉柔摇头轻叹。
展皓恩本就是s市的名流,岂会不认识鼎鼎大名的安公子?
他叹息着,不知不觉,已经把一整杯红酒一饮而尽,反而面前渐冷的菜肴,微丝未动。
此时,方是下午三四点。
“这……”慕云面有难色,他摇了摇头,“这是属于姐姐的过往,我不能瞎说,什么时候,我姐姐愿意亲口告诉你,再说吧。我只能说,她受过很重的伤,所以,对感情,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
酒越久便越是香醇。
他低头看着手边那橙色的酒瓶,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不见,又自己心痒难耐。
只有她知道,那么排斥那个人,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总让她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
安晴宇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这……他们卖的是红酒,可不是白酒啊。
这一个晚上,婉柔做的菜,有些失了水准。
不过,爷爷去世之后,安家的发展,越来越平稳,大伯也就渐渐平静了下来,还帮着晴宇打理着外围的事务,利用自己原先的人脉,拓宽了海外的销售,这点,安晴宇也相当地感激。
他撇唇微微一笑,举起了手中的玉箸……
也罢。
他谢绝了手下要开车送他去的好意,一路握紧了方向盘,稳稳地把车子开到了展家的楼下。
因此,每每有让晴宇满意的酒酿,他总会让人重新起个诗意一些的名字,并交代把两瓶作为藏品进行珍藏。
安家历来主事,必须善于酿酒,而安晴宇的大伯就因为不善酿酒,因此,只能替安家在外应酬,算不上主事,当然也不能起主宰作用。
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酒,轻酌慢饮着,心里、眼前,却忍不住闪过那个待自己冷若冰霜,却宛如红酒一般醉人的优雅女子。
数不清的订单如同雪一般地飞向了安家的庄园。
因而,安晴宇给了大伯一个副总的位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