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打断了她的话:“好极,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你知道,微微现在不接我电话,也不肯见我,还躲到了国外疗伤,所以,你就能把这些莫须有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对吗?”
她赤足走了过去。
起码,有孩子陪着她,不是么?
她的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溢出眼眶:“没有,我没有!”她死死地咬紧了下唇,半晌才松开,“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
夕颜站定了,她倔强的眼神和他对视着:“展慕云!我只告诉你事实!微微和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你!我本来就打算捐骨髓给微微的,那些话,还是微微让我说的。我并没有想跟你……”她羞耻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更没有想怀你的孩子,没有想成为你的妻!”
门外的电梯却发出了叮的一声响。
满缀的贵重碎钻随处飞落,她慌忙弯腰去捡:“你……”
她只能深吸了口气。
只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厉的眼神,她的无助,都无处可躲。
“你不信我?”她只能咬牙道,“我打个电话给微微,你自己亲口跟她求证如何?”
她惊呼了一声。
只是,已经成了她的宣判撒旦罢了……
透明的两个高脚杯,还在灯光下光芒闪烁。
他关上了门。
也只有今天,他对那伴娘伸手的那一瞬,才让她发现,其实他本没有变。
门外的人,眉飞入鬓,一手挽着西服外套,一手不耐地松着脖颈上的领带,不是展慕云,还是谁?
他笑着,心却更在流血。
桌上的冰桶里,放着一瓶红酒。
他撇唇,把外套随意地扔向了沙发,松开了胸前的扣子,大刺刺地坐在了沙发上,斜瞟着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更显嘲讽。
软软的地毯,顿时让她小巧的脚掌陷了进去。
她却晃着那醇红的酒液,眼神迷离。
她爱的,是他展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吧?
这几乎已成为他面对着她,唯一的表情了。
他话音一落,用力一扯,那蕾丝做的唯美婚纱就发出了刺耳的裂帛声响。
她所表现的,还能有什么是不能假装的?
“你肯听我解释么?”她站定在他面前。
她并没有在厚实的地毯上摔疼。
两个酒杯都被倒了半满。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件,也会是最后一件婚纱吧?
夕颜弯腰揉搓着,眉头已经深锁。
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起了身。
酒的异香和他身上本来就好闻的男性香气揉成了一体,几乎要熏醉了她。
她阖上了眸子,不想再看。
他却哈哈一笑,把杯中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酒,我会喝。”他把空的酒杯给她看。“交杯?不可能。”
他端起她那杯没喝过的红酒,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倾斜杯身。
红色的酒液缓缓倾倒在她淡粉色的婚纱上,顿时,白纱血红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