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眼神有些慌乱,步履后倾,“不,你放了他,我也放了你……”
凭百里程的身手,凭他的敏感程度,他一定可以躲过这一刀的,甚至可以击昏她来保全自己的安全,他为什么不这样做?而要硬生生承受一记狠刺?
而射枪的人见陵寒受了伤,子弹的密度似乎少了不少,隐隐有逐渐撤退的迹象,看来这场策划的目的只是为了打伤陵寒。
冷溪皱着眉,紧张的看着陵寒那边,心里是异常担忧,每一个子弹飞迸过去,都让冷溪的心提到嗓子口,惊骇不已,“陵寒!陵寒,不要在打了……呜……不要在打了……”冷溪紧张得溢出了眼泪,更是控制不住担忧的哭声,用尽全力想奔向陵寒。
“你……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躲?”冷溪的双手颤抖着,瞳孔紧缩,声音发颤,一步步后退着,心神摇曳。
“你真的如此在乎他?”替他死也在所不惜?白奕承捉住她的手腕再次收紧,他额头上的青筋也跟着跳跃突起,刚才温和的眼神,也暗冷了几分,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幽黯之色。
她突然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呼吸极度困难,胸口也是剧烈起伏,极度想呼吸空气,却呼吸不到一般难受。
那些枪击的人躲在暗处,只听得枪响一环一环的响起,子弹在空中擦出火,冒着青烟,唯独见不到射击的人,尽管危机四伏,陵寒的神色依旧冷静,每一招每一式,都行云流水,毫无停滞,淡定异常。
也许是惊动了外面的人,怕惹来麻烦,枪声猛然停顿,射击者撤退,一切恢复安静,除却七翻八仰的桌子椅子,地上掉落一地的子弹飞刀,和空中飘散的那浓烈的硝烟味昭示着刚才发生的所属事实,一切恢复风平浪静。
余光处,冷溪看到白奕承准备防备,举在空中准备敲昏冷溪的手顿在了空中,他是不忍心对她下手还是来不及?所以任她插了他一刀。
目光突然撞见桌上放着的餐刀,她眼神定了定,终究还是咬牙下了横心,当下拿起刀子,按在白奕承胸口,“快放开我,不然……不然我真下手了。”她握刀的手指有些颤抖,但眼神却是铿锵有力的。
只见刚才那只飞刀,不差不落的被陵寒的嘴侧向衔住,失去了刚才的气焰和光泽,异常安静,冷溪紧张的心这才少许落下去。
冷溪的心都快要碎了,她真的不能理解,他们这些人都是些什么心肠!
而她就做了最有利的一个诱饵,来使他击溃陵寒?
不管怎样,她不会允许百里程伤害陵寒的,她真的没想到,白奕承居然如此恶毒。
看了看抵在胸前锋利的刀,白奕承抬眸,对上冷溪的眼睛,他清明的眼里有一股莫名的萧瑟,他突然握紧她的手,将她的刀往自己胸膛按了按,逼视着她的眼睛,“为了他你可以杀了我,呵,动手吧,杀了我,他就安全了……”白奕承的声音里溢上一层颓然,一股心痛。
“铛……”冷溪的叫声刚落,只听得飞刀触碰牙齿的声响异常清晰的响彻而出,冷溪起伏着胸口睁眼,眼前的一幕令她惊呆。
随着飞刀一个个在墙壁上撞落,紧接而来的是一连串的枪击声,比飞刀更为凶猛的一轮攻势紧随而来,将陵寒围了个水泄不通。
“嘭嘭嘭!开门啦,里面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吵!快开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女人警告而大咧的叫喊。
而白奕承的这一声吼叫,也提起了激战中陵寒的神经,正当他分神朝着这边看去的时候,一枚子弹,急速穿来,洞穿了他的右手臂,鲜血如水一般涌动出来,侵染了他黑色的西服,他疼得皱了皱眉,没时间去理会伤口,如雨般的子弹又射击过来,他只得再次旋身躲避。
“嘭!”正在此时一声异常响彻的枪响爆破,冷溪被震得手一抖,握刀的手不自觉往里用力,在加上白奕承毫无躲避的念头,刀尖毫无预兆的插进了白奕承的胸膛,一声闷哼,鲜血涌动。
可见这次的射击者,是如何的训练有素!
“溪儿!”陵寒没太多心思恋战,他一眼撞见呼吸困难,脸色发青的冷溪,他心下提紧,紧张的冲上前,从白奕承手中一把夺过冷溪,狭长的眼眸余光瞅见桌上的寿司,夹带着紫菜,他拿起来闻了闻,海鲜粉!
寒眸泛着冷冽的光芒,猛然刺向白奕承,“你给她吃海鲜!你想要她死!”陵寒愤怒得双目泛红,厉目刮了白奕承一眼,打横抱起冷溪的时候,他的手臂明显颤了一下,有些失力,险些将冷溪掉下去,他还是咬牙撑住了,右臂上的鲜血,涌动得更加密集了。
“我来……”白奕承胸口,嘴角泛着血丝,想要接过冷溪,原来溪儿海鲜过敏,他真的不知道,心剧烈慌乱起来。
“用不着!”陵寒毫不客气的推开了白奕承,承受着右手臂的疼痛,抱着冷溪往外走,所过之处,鲜血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