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楼叔离开,杜绍熙眼里沉下一片哀叹,他和楼叔都知道,因为多年前的那件事,陵寒心底的伤有多深,这么些年来,陵寒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渐渐的,冷心冷情便成为了他的代名词,谁也不会知道他背后的落寞。
载着冷溪的车子一路狂飙,没到几分钟,冷溪便已经被陵寒送到了邵医生这里。
他要将溪儿抢回来,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
白奕承仰头,灼烈的酒如白开水一般咕噜咕噜的没入他的腹中,一个个的空瓶颓废的倒在吧台上,碎裂在地上,就如同白奕承现在焦灼的心,痛苦难熬。
“怎么了?”
“白奕承!站住!”身后飞来一记强壮的身躯,猛然一个跃身,从身后扣住了白奕承,将他扑到在地,楼叔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来制止白奕承,发狂的男人不容小觑,力量那是不可限量,此时的楼叔是深深体会到了。
白奕承隐隐闭眼,他爱溪儿,只要她活着,一切都好,他只要她活着,白奕承猩红的眼里忍出了水,他握拳的手骨节泛白,握得颤抖,汗水流进了他的嘴里,味道那么苦,那么咸!
白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其中的由来她何尝不知道。
“楼叔死不足惜,但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溪儿死!”楼叔冷静着眼,鼻孔喘着粗略的气息,白奕承兽性的瞳孔为之一缩,似乎有所动容。
胸口剧烈起伏,白奕承忍着火山爆发的怒气,急速喘息一声,凶怒的举起了拳头,挥舞而下朝着楼叔的脸砸去,砸得血液横飞!
“啊!找死!”白奕承如凶猛的老虎,在地上与楼叔厮拼起来,两人你掐着我,我掐着你,在包间走道的地上滚作了一团。
为什么要伤害她!
酒吧内,人群颓废,纵酒,狂舞……
楼叔没有反抗,默默的承受着,白奕承有气没地方撒,再次举起拳头,却在半路顿在了空中,怒吸了几口气,爆吼一声,一拳砸在身旁的地面上,砸得他的拳头血肉模糊。
白奕承心中有牵挂,急切而疯狂,他的战术快准狠,才来了一个回合,他的双腿便已经将楼叔致命的腰部压制住,双手掐住了楼叔的脖子。
听到溪儿这个名字,童颜面部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被她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你说上次见到的那个女孩啊,我看啊,未必面如人心,好像很不靠谱,上次我还看见她跟凌云集团的杜绍熙在一起,指不定是个朝三暮四的风尘小姐。”童颜艳媚的脸面带着微笑,状似是闲聊,说得漫不经心。
“我说陵寒啊,你什么时候能收起你那神出鬼没,时阴时晴的个性,这么对溪儿,你太残暴了!”急诊室外,陵寒和楼叔坐在等待椅上,神色潸然的默不作声,楼叔嘴角挂着一抹青紫,杜绍熙额头上挂着一块青红,杜绍熙晃晃的在陵寒和楼叔面前走来走去,嘴里不怕死的碎碎念抱怨着这一切。
见他这副猩红凶煞的样子,调酒师心里有些胆怯,连忙称是,乖乖顺顺的调酒去了。
这时,自她们的前方,天都酒吧出来一个人影,沉稳的脚步快步而走,被童颜一眼瞧见了,她略略惊诧,慕容萧梓?
“溪儿……溪儿……”几瓶灌下,他的脸庞覆上醉红,嘴里诺诺的念叨着溪儿的名字,带着满心的伤痛。
“伯母啊,我觉得还是这个款式的裙子好看,很适合您清贵的气质,您的眼光真好。”天都酒吧的那条街道上,童颜搀扶着白母的手臂,走在街上有说有笑,她们刚刚逛完街,正准备回家。
“溪儿!快快快!送去急诊室!”邵医生一眼撞见陵寒抱着的冷溪,他惊的一下提紧神经,呼的站起来,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急速的安排诊断事项。
他不该伤害她的!当时的他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现在才知道心痛!
慕容萧梓冷眼旁观这一切,深蓝的眼越发深沉,那相对于亚洲人略略高挺的眉框稍有皱起,更像一片被雾气笼罩的峰峦,让人猜不透。
百里程这个名字是溪儿对他的专属,他好喜欢好喜欢这个名字,如果可以,他愿意做溪儿的千里马,永远的百里程!
“你……你们……”杜绍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咔嚓”一声,急诊室的门被打开。
陵寒快步流星,第一个冲了过去,他双目猩红,醇厚的音质透着焦急,“她怎么样了?”
邵医生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无比惆怅,“寒少啊,要我怎么说你呢,溪儿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陵寒猩红的瞳孔猛然放大,愣在了原地,震惊的看着邵医生,突然,他猛然冲上前,一把揪住邵医生的衣领,深邃的双目赤红难隐,脸部肌肉抖动不已,“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溪儿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