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的脸色惨白,眼睛闭成一条缝,密梳一样的睫毛休憩在那条缝隙之上,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了生机。
她的全身被陵寒宽大的西装包裹着,只露出了两条纤白的小腿,也仅仅只是露出的这两个小腿,便暴露了全部的伤痕。
那红色的水流如一根根红线一样,趴伏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蜿蜒而下,时不时滴下几滴。
陵寒抱着她,快步急速往外走去,所过的板砖地面,留下一点一滴的红色液珠。
杜绍熙傻愣了眼,一动不动的观看着眼前紧急的一幕,忘记了行动。
这寒少也太凶猛了吧!溪儿该有多痛苦!
楼叔也是略略震惊的皱眉,不可思议的看着陵寒离去,手上扣住慕容萧梓的动作也不知不觉的放松。
寒少疯了,真疯了,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一个女人,如此勃然大怒,失去理智过。
“给我闪开!”白奕承狂性大发,在杜绍熙失神之际,他猛的一个俯冲,将杜绍熙撞飞了几米,杜绍熙的身体就这样如皮球一般生生的飞了出去,跌在地上还滑了几米远,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白奕承撞碎了!他疼得龇牙咧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得到解放,白奕承巧妙的解开了手上的手铐,赤红了眼,拔腿就追上去,溪儿!他不能再让陵寒带走溪儿,像陵寒这种不知情为何物的人,不配拥有溪儿!
童颜心底落下一片孤疑。
“还有你,楼叔,都老大不小的了,还跟着陵寒一起疯狂,掺和这件事,你是长辈,寒少他年轻气盛,见他管不住自己,你怎么不知道制止呢?”杜绍熙见他们都沉着脸不说话,他越说越起劲了,指着楼叔的鼻子数落,好似刚才的事没有他掺和,他只是一个来收场的智者一样,完全忘了,刚才是谁拼了命的搅和在其中。
“给我来 瓶鸡尾酒!”白奕承恍恍惚惚,有些颓然的走到吧台,冲着调酒师叫道。
只希望溪儿能够承受得住陵寒的这份坏脾气。
连他杜绍熙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寒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在乎溪儿,在乎有多深,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就有多深,在他看来,寒少这回是动了真情,像陵寒这种冰冷无情的人动了情,还真是稀罕。
白奕承的心死命的揪起来,脸上布满狂野的汗珠,癫狂的朝着陵寒离去的地方追去。
谁不知道白奕承是警界的老大,性格那是豪爽又嫉恶如仇,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要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陵寒抱着溪儿,稳健的心狂跳不止,狭长的眼里投下一片暗红,额头上尽是汗珠,他小心的抱着冷溪,快步走到邵医生面前。
“呵呵,是吗,我是独钟这一条啊,一眼就看中了,就像那个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了溪儿这个女孩一样,缘分!”白母笑呵呵的答着,人都喜欢听夸赞词,不论虚情还是假意,只要是好话,听着都舒心。
陵寒和楼叔依旧铁青着面容,没有要做声的准备,完全把他当空气。
他喜欢听她翠鸟一般好听的声音,喜欢她在他面前灿烂笑着的样子,喜欢她叫他百里程。
他凶暴的喘息着,汗水顺着他弹性的脸部肌肉滚落下来,凶狠的瞪着身下的楼叔,掐住楼叔脖子的手用了一个力道,红着失去理智的眼,咬牙切齿道,“别拦我!不然,我真杀了你!”
酒吧外,霓虹灯闪烁,妖冶夺目,为整个城市增添了不少繁华的气息。
溪儿如精灵一般的光环,溪儿灿烂的笑容,溪儿迷醉的酒窝,古泉般灵灵闪动的大眼睛,都是那么美好,每一个画面在白奕承脑海里浮浮沉沉,都让他好眷念,有落泪的冲动。
“陵寒的性格你知道,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你要是执着去追,他不会将溪儿给你,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加伤害溪儿的事,到时候不仅耽误了溪儿的治疗,还会更加让她命在旦夕!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你就去追吧!”楼叔冷静的直视着白奕承。
手中落了空,陵寒看着苍白的冷溪被送往急诊室,他的呼吸有些喘息,面容疲惫而痛怒,无比恼怒的揪了一把自己的短发。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童颜回过神来,挽着白母离去。
他怎么会来这里?又进去酒吧干什么?
此时,杜绍熙终于从地上起来,赶紧推开白奕承,将楼叔扶起来,生怕白奕承这个癫狂的野兽一怒之下了结了楼叔,失去理智的男人是最可怕的,杜绍熙深深明白。
杜绍熙责怪的瞥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粗喘气息的白奕承,关心的帮楼叔擦着嘴角的血丝,扶着楼叔出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纵得猛了点,流了点血而已,或许还是溪儿她月事来了呢,用得着这么夸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