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那你觉着，很好看？”

“不。”

“那你，回去休息吧。”

“外面的雪，很大。”

“哦。等朕，扫完了大殿，去把院子里的雪，也扫了。”

“皇上。”

“安静。”西门啸天打断了司马楚楚的话。

“如果你愿意呆着，你就呆着。否则，你可以回去。”

司马楚楚分明看到，一个傀儡皇上的处境，是多么的悲凉。

“因为，我还活着。”

西门啸天低头。司马楚楚站在西门啸天前面。

司马楚楚过去，想拉西门啸天起来。

沧海变桑田，如今，自己已经不是神仙！

西门啸天知道，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跪着。

司马楚楚闭着眼睛。大雪纷飞，舞乱思绪。

“骂吧，骂吧。你今天骂我懦夫，明天你父亲就知道了。他会更安心了。他需要的，就是一个懦夫。”

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不知道去那里。

这就是，当年那只威风凛凛的胭脂虎？

一个冷宫不起眼的小小妃子。

那皇冠，原来是如此的重，以至于不堪重负！

“皇上，这膝盖都酸了吧？”

“可是，拿子嗣来惩罚你，你怎么会不恨他呢？”

西门啸天依然跪着。

西门啸天仰着的手，这才放了下来。

西门啸天又仰头看天。

沧海桑田，那个时候，胭脂虎是多么威风。

西门啸天的两只手，仿佛是两把叉子一样分开。

“你这个懦夫。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懦夫。”

扑通……

“哦，是么？多扫几下，何妨。”

西门啸天低沉的笑了两声。

司马楚楚也退了下去。

西门啸天却不肯起来。

西门啸天不起来。

冰冷的雪，如同沙子一般，直直落下。

闭上眼睛。

西门啸天凄然一笑：“活着，就是幸福。也许死了，一切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不酸。感谢宰相，让朕能在列祖列宗前面，深深的忏悔。”

世世代代的轮回，早已经修改了那一世的模样，找不到那时的痕迹。

“如此的活着？”

苍天啊，这是什么轮回！竟然如此捉弄！

自己已经不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山鬼娘娘。

“她们，都不愿意来陪的。”

西门啸天把扫把丢在一旁，跪在雪地里，举起双手，仰头看天。

多么尊贵，多么荣光，多么霸气！

一片雪打进西门啸天的眼睛里。

司马楚楚的眼里，仿佛是一头猛虎，卧倒在地，就不肯起来。

谁都无法相信司马楚楚会有梦神通。

“你看到我的处境了，很意外？”

“朕知道，没有谁，会帮助朕。老天，你孤零零的让我当这个傀儡少帝，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为了什么？”

“你怀疑我串通父亲？”

“老天，你是应该惩罚朕这个不孝的皇上，是对的。朕是应该受罚。朕愧对祖先。”

你们有谁知道，朕，真正痛的是心啊，心。

“父亲，父亲传的。”

胭脂虎只要咆哮一声，群山的野兽都要惊慌跪地伏拜。

何止如此，自己在祖宗面前，也是如此丧气。

脑海里，出现千年以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