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实的投行

“一个萝卜一个坑，老子都没法赚钱，现在还想两个萝卜一个坑，有那么舒坦的事儿吗？”曹平生对于蒋一帆提出的，让柴胡也去桂市做晨光科技的事情并不同意。

“曹总，我起初也是这个考虑，只是部门暂时还没其他特别急的项目，晨光科技两个半月后就要申报，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对于柴胡也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等他锻炼出来，下个项目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这种水货大学毕业的，锻炼再多都成不了气候。”曹平生边低头划动着财经app里的头条新闻，边语气平和地道出了这句话。

蒋一帆闻言，不知还能再继续说什么，他也了解曹平生的偏好。

曹平生对于本科学校极其看重，本科学校不好，研究生是哈佛的都没用，用曹平生本人的话说，就是“镀金掩盖不了出身”。

“这次要不是看在立松的面子上，那小子根本不可能进来实习。”曹平生继续道，此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则头条新闻上，新闻标题是：五倍场外配资，全仓赔光200万跳楼身亡。

对于个体股民，所谓场外配资，其实就是借钱炒股。

曹平生点开扫了一眼全文后，嘴角露出了一丝鄙夷的冷笑，心里咒骂道：“贪！我叫你贪！连借钱赌博都敢，居然不敢活下去。”

“曹总，要不……还是给个机会？柴胡现在还是在校学生，一年后才毕业，我们就当多个人手，把材料做扎实一些。”

蒋一帆：“……”

当他们一行人好不容易到达了晨光科技的公司大门，王暮雪绝望地发现从大门到办公楼主楼，要上一个很长很陡的坡，这个坡走路上去目测又需要15分钟。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送上去的公司，明明很多都在踏踏实实地经营，价格却被这帮利益驱使下的人随意操纵，曹平生的内心就风起云涌。

“做配件的。”蒋一帆回答。

蒋一帆边时刻注意着王暮雪是否又要摔跤，边笑道：“那晚上下班我陪你去，旁边穿过一个村子，有一条小街市，晚上会卖些鞋子。”

“今晚我就去买平底鞋。”王暮雪捂嘴挡着灰尘，十分不好意思地朝蒋一帆说道。

“没事没事，要求不高，能走路就行！”王暮雪回答。

王暮雪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摇了摇头，表示不得而知。

柴胡现在才领悟到，同样一个国家，青阳寸土寸金，买地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买，到了桂市郊区，就是一座山一座山的买。

此时周围不少货运卡车经过，助长了飞扬的黄沙，但已经习惯烟尘中呼吸的蒋一帆，硬是开口跟王暮雪和柴胡讲了一个财经网上流行的文章，文章全名是《四类金融职业辛酸史：工作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

董秘离开后，柴胡边从包里掏出电脑，边朝蒋一帆问道：“一帆哥，他们家的产品是不是很牛啊？”

就这样，柴胡得到了与王暮雪一同进入晨光科技项目组的机会。

“那……那柴胡怎么办？”蒋一帆有些发怵。

“若是多加人，王暮雪还有啥东西可学？”曹平生边说，边继续下滑着新闻标题界面，这回他看到的是：股民跳楼事件背后，令人震惊的场外配资市场。

这篇文章中提及了国内投资银行的工作状态，大致表述如下：

走在外面，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住院的，仔细一问，原来是做投行的。

挖土机声音咔咔作响，大道上尘土飞扬。若是风力大些，从酒店走到办公区域的十五分钟路程，行人可以吃进好几口沙子。

几年下来，投行民工纷纷发福，身体状态每况愈下，腰酸背痛腿抽筋。

王暮雪：“穿过一个村……”

二人进入酒店后，看到前台墙上长方形牌子上显示的房价，标准间一晚168元。

这个会议室除了摆着约可以坐下20人的大型会议桌，多出来的空间，都可以组织一帮大妈跳广场舞了。

场外配资市场，原先产生的出发点是合理的。

女员工越来越少，后来只剩下三种：离婚的、单身的与正在办离婚的。

而对于晨光科技来说，普通会议室的大小在青阳应该可以摆下四五十个卡座，或者作为某小型路演的展示厅。

当他们终于走到办公大楼前，董秘按下指纹，七拐八拐地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空旷的会议室，柴胡惊呆了。

不得不说，晨光科技公司的总占地面积，以及办公楼内员工的人均使用面积，也曾让做了四年投行的蒋一帆惊叹不已。

“这整座山都是你们的？“柴胡一边费力地上着坡，一边吃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