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起伸手拉了她一把,明明可以不让她往下倒了,可他眼睛一眯,就使坏了——
自己疯了吧?一定是的!
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自己爱她吗?可为什么这份爱成了禁锢,成了她的负担呢?
其实她骂来骂去也不过就那几句,钱云起听着听着,竟然就想笑了。
“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明知道就算千里迢迢赶来这里,见到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还是犯贱地要来。
“不要哭,我走好不好?我马上走。”
总有一天,她会因为那份怕,而一点一点地掩盖掉那份爱。
这个男人向来冷漠残酷,难保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
钱云起有些懊恼,翻身躺在她身侧,但还是不肯让她起来,只是紧紧地将她抱住:“我不碰你,别怕我好不好?”
“你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躲我躲得这么远吗?”他轻声而飘渺地问,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没有一点真实感。
贺景深忽然眸子一缩,在她背后冷飕飕地抛出一句话::“你以为你不说他在哪里我会让你走?”
贺景深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早就脸色煞白,话都不会说了。
果然陷入爱情的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会一次又一次地犯贱。
不让她和别的男人过多接触,那是怕别人会把她抢走啊!
严子画又被吓到了,本能地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床,她一退就直接摔在了上面。
不许她穿漂亮的裙子,是因为不想别人看到她的漂亮,他想独占啊!
严子画恼怒得不行,如果面前这个人是钱云起的话,她早就把手里的手机个包都砸在他脸上了。
“景深……”她低低地呼唤,带着一丝哭腔。
怀里的人一直扭动,双手握拳也一直在打他,到后来终于开口骂了,“你混蛋!神经病!你放开我!你是个大混蛋!放开放开,呜呜……”13acv。
颠簸了一路,又累了一整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严子画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当即躺在床上,彻底瘫了。
严子画虽然还是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但她还是说了:“他在飞机上。”
他愿意承受你的火气,还不是因为在乎你,甚至是爱你?
钱云起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问得满脸震惊,他真的从未想过那么多。
——
钱云起冲了回去,将她抱在怀里,不住地亲吻她,哄她:“宝贝乖,不哭了,是我不好,乖啊……”
“这么久不见,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他压着她,不可动,也不觉得她这一拳有多痛。
甚至,对于他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公寓里,也不觉得恐惧和恼火。
熟悉又讨厌的男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严子画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然后更过分的是,他也假装被她拽了一下,跟着倒下去。
严子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否则怎么会突然之间觉得他也许并不是那么讨厌。
一身悲伤的男人冷笑了几声,然后拉着叶无双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严子画说:“帮我们退一下房间,行李也麻烦你托运回来,我们先走了。”
贺景深走了过去,问她:“钱云起呢?”
某人一下飞机就立刻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哪里。
严子画冷哼了一声,接着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挂了电话。
摇着头,严子画还是回去,给他们两个人办理了退房手续。
钱云起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放开她,懊恼地一拳打在了床单上。
不是知道她不会留自己吗?怎么还是忍不住要去奢望呢?钱云起你可真是贱啊!
你敢对一个比你强大的人发火,那不是因为你变得足够强大了,而是因为你知道,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已经转过身去的人忽然转了回来,脸上尽是冷笑,“你威胁我?”
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第二只脚刚抬起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忽然起身哭着对他吼:“你总是这样,你想来看我就来看我,从来不会提前和我说一声,你想出现在我的房间就出现在我的房间,也不管会不会吓到我,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的霸道**,我想要有我自己的生活,你到底明不明白?”
“钱云起呢?”
到时候他一定会说:就帮忙退一下房,你为什么不帮?
“钱云起你让我恶心!”
钱云起一脸的挫败,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够好,但是她这样伤心,就说明一定是自己不好。
他在笑?!
这还了得!!!
严子画气急败坏,更多则是尴尬和害羞,一把推开他,指着门口冲他吼:“出去!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