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要长久的在一起,信任是基石,谎言是撬起蚕食这基石的白蚁。
他按下烦躁的心境,在后方眯着眼睛假眠。
前方车子绝尘而去,只余下微暗的街灯在辉闪。午夜的长街,褪去繁华,静悄而又孤寂。
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把等了他整整一天的她扔下。
他拽着她的手说“跟我回家”的时候,好像也才过了那么几天,他便能把她遗弃得如此彻底。
唉……她轻叹气,低着头走向人行横道。侧边车灯闪耀,长长的喇叭声在耳边响得刺耳,耳边响起暴怒的吼叫:“你它妈的不要命了?”
她看着只和自己的身体隔了几步的大货车,这才吓得面无人色。怯怯的向后退了两步:“对不起,对不起!”
“哟,漂亮!”车上的人笑了出声,突然的车门便打开,三个男子从车子陆续下来,逼近她的身边。
她向后退,举目四望,四下无人。她盯着面前的男人道:“别过来啊,我会叫的。”
“哈哈哈……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管你的。”
“……”她呆愣了一下,拳头偷偷的握得紧紧。
这种对白,在电视里见得太多了,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她也能明白剧情的安排了。
她看向四周,想要寻找一点可以自保或攻击的物体,但是环卫工人实在太负责,把这儿打扫得简直是一尘不染。
几名男子越逼越近,猖狂的样子猥琐的语言,她不吭声,只在脑里盘算着,以她那三脚猫的散打功夫,要如何才能在这几个彪形大汉的身边落荒而逃。
短短几分钟,于她却格外漫长,手心泛出轻汗,看着前方男子脱了上衣,咧着牙齿向她扑过来。她举起手挡格,心里想得最多的是:郑柔儿,当初有赵恒远你不要,今天清白却要毁在这种男人的手上?
要真的是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眼前男人色迷迷的笑意渐近,她向后退的脚步绊在侧边坛的边边上。脚踝一阵疼痛,正靠近她的男子的身体,却被人从后倒提着扔了出去。
扔,是的!目测超过200斤的壮汉,被人在身后揪着领子向后扔出,直直的撞到后方的灯柱上,另外两名看呆了的男子,不等那人扑近,便惊叫着跑开,狼狈的冲回大货车,车子打了数次才点着火,真正的跑得屁滚尿流。
变故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待惊魂未定的郑柔儿回过神来,刚才出手相救的男子,已经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她看着跑得比歹徒还要快的男人的背影,不禁慨叹: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做好事不留名啊。
要不要跑那么快啊?她又不会逼着他来报恩。
不过跑了也好,免得她要不停的说谢谢,还得洒几滴热泪,然后那人看她楚楚可怜的长得很动人,突然就看上了她,要她以身相许,那就惨绝人寰了。
云云听完她的感慨,惊叹于她的脑细胞长进了这么多:“那么,你下次要是再被人救了,可得早点跑掉呵。不然,真的扣你回家当压寨夫人,就难办了。”
“嗯。绝对啦。”郑柔儿很兴奋的嚷嚷了几声,又装得很开心的在屋里跑来跑去:“唉,受了惊吓,精神太好了,你先睡,我找点事情做做。”
云云看着她那装得开心兴奋的模样,在心里长长的叹着气。
猪油就是这样,心里越是不开心,面上就显得越快活。仿佛只要快活的笑上半天,所有的不快便都能轻松逝去。
“猪油寿星,请移步到餐厅,打开第一个抽屉。”
“啊?”郑柔儿小跑地跑去拉开抽屉,只见抽屉里平放着一个蛋糕盒子。
蛋糕不大,三角形的提拉米苏小蛋糕,落在眼里却让她强装欢快的心思无所遁形。
云云走近来,用手指刮了一块巧克力酱粘到她的鼻子上:“生日快乐!”
她湿了眼眶:“生日快乐!”
谢谢你,云云!
赵恒远清早起床,一向赖床的小胖嘟却在厅里捧着腮帮子长吁短叹。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一副早熟的忧郁模样:“唉,没了,真没了!”
“什么没了?”赵恒远好笑的走近他,用力的揉他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一大早的就思春。”
“我思妈咪。”
赵恒远的俊脸僵了僵:“思什么思?爹哋说过,妈咪很快会回家。”
小胖嘟嘴巴嘟得老长:“你骗人,这么久了妈咪也没回来。她一定是在外面风流快活,不记得小胖嘟了。”小家伙抑郁的想了想,又用手按着眼睛作出欲哭无泪的表情:“昨天是妈咪的生日,她也不找嘟嘟开蛋糕……没了,没了,妈咪真的不要我了。”
“昨天真的是你妈咪生日?”赵恒远扯开装腔作势的忧郁小王子的手。小王子眼神儿幽怨:“是啊,妈咪每年这一天,都会和嘟嘟过生日的。”
又想了想:“哦,也就是去年。”
他才这么小,每一年,也就这么两个嘛,说得好像一辈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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