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某女人在集团门口的石狮子旁苦等,赵恒远眉眼不动,一个人静静的在办公室里加班,雷咖11点多的时候,打着呵欠来提醒他:“恒少爷,很晚了。”
“嗯。”他的目光落在桌面,迟疑片刻,关了电脑,摸黑走出恒和集团。
恒和集团大厦的大堂,保安只亮了几盏小壁灯照明,推开门,午夜的清风扑面,让他的疲劳稍减。
才走了几步,大门高高的照灯洒下,落在大厦宏伟的立柱上,柱子旁,郑柔儿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里,他缓慢经过,她似是并没发觉,头一直没有抬起来。
他站在她的身边良久,大街上清风徐徐吹来,地上枯叶有几块轻扬在空中,轻轻的飘落在她的脚边。
一个人在这冰冷的石阶上,静静的等待他半晚,这样的她,令他感觉到恐慌。
她脚边的食盒还放着,却可以想像当中的食物早就没了原先的温度。她没有打开过这个食盒,但她说这是他最爱吃的……
算了!他晃头,漠然的不再看她,快步奔出的步子,不可避免的发出声响,她倏的抬起头来,眼前朦胧所见,是他修长的身材,挺拔的腰线。
“恒远……”她没站稳,半弓着便向他的方向扑。
因为在台阶上以极不舒服的姿势坐了太久,她又起得太急,这一扑,便成了凶狠的饿虎扑食,收势不住的女人,半曲着身子,埋头正正的撞中他的腰间。
“恒远……”她手急眼快的抱紧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背脊里,冰凉的脸蛋透过衬衣传进来,他微颤了一下,向后甩了甩,却甩不开她紧紧搂住的手臂。
“郑柔儿,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冰冷冰冷的,很让她受伤的冰冷。
虽然他经常恶狠狠的凶她,还要挟她,但是他却从不舍得对她冰冷。 她那时,极讨厌他的怒火,但现在,她才知道,更令人绝望的是他的冷漠。
她知道,一个月之内拿下赵恒远,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前路不长,但一定很艰险,她有充份的心理准备。
但是,当他对她这般冰冷绝情,她却一点准备都没有,磨在他背后的脸蛋儿,泪珠儿便密密的涌了出来。
衬衣被她的泪痕浸湿,她抽泣着:“人家等了你5个小时。你就问人家一声:到底想干什么?”她围他腰间的手臂一起向上,停在他的胸脯处,脸蛋儿从他的背后弯过来,侧侧的望着他的眼睛:“你现在,这么讨厌了吗?”
“我说过,那是我的底线。机会,我只给一次,但是,你拒绝了。”
“可是,如果我现在想回来了呢?”
“郑柔儿,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机会都可遇而不可求,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这些道理?”
他的声音平静,呼吸平和,像和她在课堂上静静的讨论生意场或是人生观,等等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她望着这张平静冷漠得像不认识她的脸,拿起他的腕表瞧了瞧。看着腕表的时间指向另一个凌晨。
她抿着嘴,眼里的泪光更浓,却没有再哭,她松开了抱他的手,声音低低的:“其实,昨天是我的生日。我想,我们虽然分手了,但我总想和你能过一次生日。”
她抹了抹眼睛,眼波空空的落在前方的空阶:“可是,我的生日刚刚过去了5分32秒。”
“赵恒远,我以为,我能和你过一次生日!”她嘟着嘴巴转身,在前方慢慢的走,低头潦落的样子,把人心绞得像用蝇扎上了似的。
赵恒远侧伸出手,恰好捉紧她的肘子,她立马欢天喜地的停下来,那双眼睛瞧着他,像燿燿闪光的珠子:“我们过生日去?”
他淡漠的表情没有变化,轻冷的嗓音:“我们,一定能一起过生日。”
“哦。”
“但不是今天。”
“为什么,我等了你那么久。”她的泪珠儿就要掉下来,又气又闷的胸脯微微的颤动着。
“生日不是已经过了吗?”他抬起腕表也看了看时间:“现在是0:25分。生日都过去了,还庆祝什么?”
“……”
车前灯照着女人的背影格外的落寞。雷咖看了看后座,一言不发的赵恒远沉默得像座冰山。
雷咖:“生日啊,就陪她一会儿……”
“你信她?”赵恒远的声音闷闷的:“今天不是她的生日。”
她和小胖嘟,事无巨细全装在他的肚子里。郑柔儿的身份证号码他都能背出来,她的生日在冬季,即使有新历旧历的误差,也不至于差上半年的时间。
雷咖:“可是即使是假的,她等了你一整天,又撒了个谎,也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仔细想来,也应该是甜蜜的哇。”
赵恒远沉默,车子慢慢驶离恒和大厦,她孤单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车子倒后镜。
他想:此时此刻,她应该很生气吧。
正如雷咖所言:她使尽心计,也不过就是想他陪一陪她而已。
她和赵军平合谋,又求婚又绑架,也只是为了嫁给他而已。
但难道因为她的出发点是好的,目标是甜蜜的,她谎话连篇,丑态百出的行为,就不是欺骗和背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