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微冷笑,好家伙,霍如渊的阴招在这里等着她哩,媒婆退回名册,金鸣和戴氏嘱咐她这几日不要外出,也都可以解释了。
“一口一个证据的,明明是霍郎君当初拿不出来,他自己默认,怎的如今赖上我家姑娘?”阿团动怒,指着那几人鼻尖骂道,“尔等是从哪里窜出来的?闲得慌?还是声讨了我家姑娘你们有钱拿?这种好事怎的不说出来,让各位父老乡亲都多条挣钱法子!”
“得了吧,阿团,他们有钱拿?一个寡妇的儿子,到时候钱结不结得清,都是问题!”金明微和阿团一唱一和,乜眼瞧着几人讽笑。
果然,有人中招。
他立马小声的和旁边嘀咕:“对啊,霍郎君那等家世,一穷二白的。承诺我们的另一半,到时候能不能结清?”
“你这倒提醒我了……”另一人刚想回答,突然意识到金明微和众人意味深长的注视,慌忙住口,犟着脖子狡辩道,“金氏,你还有脸胡搅蛮缠!活该你被媒婆退了名册……”
“一个女儿家家被退名册的事,你们几个与我非亲非故的大男人,如何知晓的?”金明微兀地打断,似笑非笑道,“呀,我猜猜,是谁故意透露给你们,把你们推出来当枪使?”
“你!好个牙尖嘴利的毒妇……”几人顿时面皮涨红,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看金明微的目光愈发不善。
“歇歇吧,拿一枚铜钱,办一枚铜钱的事,拿两枚铜钱,办两枚铜钱的事。”金明微又打断,耸耸肩,貌似同情的劝道,“如果声情并茂,过于投入,不是办了三枚铜钱的事?你们不觉得亏?我都替你们亏!”
几人皆一愣,面面相觑:“……嗯?”
围观的众人笑起来,如今他们瞧清了,这群人就是拿钱干活,专门找茬的,是听说金家拒了霍家的亲,但说白了,霍郎君到底行不行,一个寡妇的儿子,也没有人多上心。
反观金家,是体面的良籍,又背靠苏记书院,人心的秤杆多少会往他们倾一倾。
“省省力气吧,你们骂也骂了,钱也拿了,好狗不挡道?懂?”金明微翻了个白眼,这群人看打扮就是穷昏了头,她并不想为难他们。
打蛇要打七寸,账她算在霍如渊头上,加个十倍二十倍,也就是了。
没想到金明微和阿团转身刚要走,身后就传来尖锐的一声:“你把我们当什么了?见钱眼开的市侩小人,还是为虎作伥的糊涂蛋?你错了!我们是念过书的君子,声张正义,舍我其谁!”
“对,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吾请先贤诸师见证,便从今日始,吾愿荡平世间不平事!”
“惩治金氏,正人间公道!金氏认罪,还善恶清明!”
喊声越来越激昂,若说刚刚还是单纯的声讨金明微诬陷霍如渊,如今却是栽了顶大帽子,直接吹上替天行道了。
金明微磨了磨牙,一回头,看见几人满脸激动,两眼发光,如饿昏的狗般瞪着她,仿佛她就是青史留名的投名状,今儿若谁收了她这妖孽,就能名垂千古了。
金明微唇角一勾:“去你娘的,都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