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母子俩闹起来了!”阿团扶金明微起来,噙笑朝门边努努嘴。
金明微听见哐当一声,是心里的石头砸到底,震得她懵了半晌。
赌赢了?
她往门边看去,霍如渊神色阴郁,转身朝外边走,霍寡妇抓着他不依不饶,又哭又揣:“你这个小兔崽子,发哪门子疯!把荷包拿出来不就解决了?!你要背这口黑锅,你脸厚,我脸薄!我受不得这番羞辱!把荷包拿出来,拿出来!!”
言罢,霍寡妇撒起泼来,扭打着霍如渊的手臂,要去抢他的荷包,然而她个矮,跳上跳下,浑像只杂耍的猢狲,众人都没憋住笑。
“啧啧,多大年纪的人,害不害臊!”
“听说这霍寡妇也不是甚正经人,和好多骈头不清不白的呢!”
霍如渊脸都涨成猪肝紫了,他一把将霍寡妇擒住,加重语调:“母亲,儿子自有考量!先回去再说!”
“回去?呸,回去这口锅就背定了!”霍寡妇怒极,一口痰啐到霍如渊脸上,骂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老娘,才不敢拿出荷包的?好啊,外面的人欺负老娘就罢了,算我命苦,没想如今,连亲生儿子也要踩到老娘头上了!我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哟,真打?也不嫌丢人!”众人面露嘲讽,起哄声愈发大了,“快来看哟,母子俩对擂咯!别光说不做呀,要打就赶快打!”
愈发像围观耍猴了。
霍如渊眸底戾气暴涨,他回头看向始作俑者的金明微,突然一笑,露出一行白牙阴森森的:“满满,希望你不要后悔。”
没想到金明微扯出了一个更灿烂的笑容,露出两行白牙:“既然放了这话,霍郎君,希望你也不要后悔。”
……
霍如渊和霍寡妇走后,街坊邻里各自散去,啧啧的议论着今儿一波三折,真比茶馆里的说书还听得够劲。
“满满,到底发生了什么?霍郎君真有隐疾?”金鸣和戴氏上前来,关切的低问道。
也只有他们,不在乎霍家吃了什么亏,只在乎自己女儿有没有受委屈。
金明微眼眶发烫,扑通声跪下来,给他们磕了个响头:“父亲,母亲,霍郎君没有隐疾,都是女儿编出来的权宜之策,女儿不想嫁他!”
金鸣和戴氏对视一眼,愈发糊涂:“你不是打小就说自己心里有如渊哥哥的么?怎突然转了性子?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会不会有危险?”
“父亲,母亲,女儿暂时现在还不能说,请你们相信女儿,女儿心里有本账。”金明微道。
戴氏还要说什么,金鸣拦住她,劝道:“诶,女儿不想说就不想说吧,霍不霍如渊的,我肯定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嘛!她已经及笄了,婚事说到底是她嫁人,又不是我们嫁!”
“你……哎,也就你,跟我打马虎眼。”戴氏嗔怪的叹了口气,扶金明微起来,温声道,“好,你想做什么就由你去,但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硬逞能!”
“女儿遵命!”金明微俏皮的唱了声喏,就转身往屋外去,喊道,“阿团!去租马车!来活儿了!”
看着女子的背影,金鸣和戴氏沉默良久,戴氏擦了擦眼眶:“你没觉得满满不太对劲么?是我老了,还是满满跟我这个当娘的生分了?”
“胡思乱想!”金鸣佯怒,语调却愈温和,“感情这个事嘛,经历一场,都能刺激得人转性子,正常!”
“那你转没?”戴氏歪头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