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贱蹄子，你若拿不出证据，就是诬蔑我家如渊的清白！彼时就不是私了能了的了！我定要去衙门告你诋毁之罪，这事就闹大了！”霍寡妇似乎吃定了金明微拿不出证据，得意的叉了腰道，“诋毁罪，啧啧，别说到时我霍家不收你，便是汴都城墙边的乞儿，也不会收你这等脏货吧！”

话说得极难听，众人都蹙了蹙眉，但也觉得理不亏，遂看向了金明微：“金大姑娘，对于男子来说，这种事，确实事关重大，你可有证据？”

“证据？”金明微依然无辜的眨了眨眼，“不是很简单么？只要如渊哥哥愿意把贴身的荷包拿出来，让大家瞧瞧，有没有药丸，不就知道谁是谁非了？”

“对啊！霍郎君，你就把你贴身的荷包拿出来，大家瞧瞧，明明白白！”众人恍然大悟，俱劝道霍如渊。

没想到霍如渊的脸色更难看了。

贴身的荷包？当然不能拿出来了，虽然没有药丸，却有其他见不得光的理由。

金明微注意到霍如渊唇角抽搐，笑都快装不住了，心里喜滋滋的，觉得待会儿饭都要多吃两碗。

……

上辈子她心疼霍如渊要入赘金家，遂提前给了他自己的生辰八字，让他在过三书六礼的流程时，再拿出来给媒人，这就算私定终生，金家若要维持女儿颜面，就不能再让霍如渊入赘，而是让女儿下嫁了。

当年的她，宁愿自己背负流言蜚语，也不忍霍如渊低人一等，这份情谊，不得不说是，被下蛊了。

还是被猪下的蛊。

当年霍如渊感动得立马就收了，把写了她生辰八字的红纸收在贴身荷包里，后来在谈婚论嫁时，也确实拿出来了，由入赘改为了下嫁。

……

“霍郎君，赶快把贴身的荷包拿出来啊！愣着作甚！”众人见霍如渊僵着不动，不耐烦又不解的催促道。

“拿出来！如渊，咱娘俩儿没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就拿出来！让大家看清姓金的歹毒心肠！”霍寡妇也满脸自信，伸手要去抢，生怕霍如渊拿晚了。

霍如渊慌忙躲过她，狠狠的刮了自己母亲一眼，脸色青成了蚱蜢。

金明微又掉了两颗泪珠，才憋住自己想笑的冲动，霍如渊只有两个选择。

拿出来，证明自己无疾，暴露生辰八字，自己凭白受了遭冤枉，金明微又名声有损，正常人都不会再想和金家结亲。

不拿出来，默认自己有疾，除非他金榜题名，考入羽林卫司，才有澄清的机会，而上辈子，他确实是在今年中举。

羽林卫，被民间寓为王室的鹰犬，直属王室，掌侦缉，抓人，谍报，文武百官连昨晚吃了什么菜，羽林卫都掌握得明白的，随时汇报给王室，作为弹劾定罪的证据。

正如无孔不入的苍蝇，故普通百姓，谁敢对他们说三道四？流言自然也就消弭了。

……

金明微把自己放到了秤杆上。

她赌霍如渊会选择第二种。

一来赌他早就知道自己会金榜题名，会考入羽林卫司，而普通百姓能预定官位，这里面的水就深了。

二来赌霍如渊宁愿背黑锅，都不肯放弃和金家的亲事，金家的存在意义，就不是儿女情长那么简单了。

她赌霍如渊，就是这场针对金家棋局的，突破口。

……

金明微紧张的瞪着霍如渊的手，额头渗出细汗来，直到周围哄笑声起，她才吓得一哆嗦，缓过神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