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献容落水

早在流落封地时，她便拜了师，习得一声武艺，靠着这保命的本事，不知躲过了多少暗杀和刺客。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被父亲做主许给了孙秀的长子为妻时，她练武时就更加认真了。

孙秀那个长子，她是见过的。长得和他父亲一样，贼眉鼠眼地，对上那双眼便叫人直犯恶心，而且，自己本就不待见他，却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每每见了自己都要往跟前凑……

像是没见过自己的美貌似的。

据说，他还十分好色，小小的年纪已收用了无数的美婢在房中——

每每想到这里时，宣华公主练武的劲头便又多了几分。不过数月时间，她的武艺便已精进了好大一截。唯一不好的，便是自己的年纪、饭量也与力气一道与日俱增——

如今，她赤手空拳地，将这些养在深闺或是深宫中的娇客们一拳锤倒在地却是毫不费力的。

这不，这就捶进池塘一个？

她得意地笑着，又朝着池塘望去，但笑着笑着，却忽地觉得不对劲了。

先时锤进去的那个妇人，她看不清模样，但后来跳下去的女官，她的衣裳……她的衣裳！

宣华公主的心忽地抖了一下。

那衣裳的颜色，样式，分明是皇后宫中才有的。那个女官，她也见过无数次，正是时常跟在羊氏献容身边的红玉。

能让红玉如此不顾自己安危而率先跳水营救的人，这世上，怕是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她锤进去的那个人，那个人……

“快，快下去救人。快些！”她急急忙忙地揪了人，“快下去救人啊！”

众宫人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会水的忙跳了下去，不会水的，也立刻去一旁找了竹竿等物，

更有甚者，甚至在一旁宣华公主练武的地方抽了一把长剑出去，朝着岸边靠水地地方伸了过去：“快，快抓着这个爬上来……”

看清那宫人手上拿的东西时，宣华公主的嘴角狠狠一抽。

这，这是哪里来的奇葩？用剑捞人，怕不是要在被捞的人身上刺几个洞出来吧？

水中，献容挣扎的动作已渐渐地变得十分微弱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在这时似乎被人完完全全地抽空了，她在闭着眼，漂浮着，所有的谋算和顾虑在这一刻似乎都突然消失了。

在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似乎见到了阿兄的脸。献容伸出手去，想要去触一触，但她的手就在快要触到记忆里的那张冷面时，那张脸却又忽然化成了湮粉，消失不见了。

献容有些失望。

但很快地，这张脸却消失不见，转而，是另一张富有生机的脸——

那是司马衷的脸。

或勃然大怒，或开怀大笑，那么的生动而又富有活力的模样，竟将阿兄的容貌完完全全地盖住了。

献容有些怅然。她望着这张脸，竟想要叹息一声。但那声叹还未来得及发出，她已眼前一黑，完全地失去意识了。

“抓住了！”

“快，快将皇后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