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湛眸子一沉,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就扣住了辛越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微颤的唇间,吐出声音沙哑的话:
“如果你是故事中的一员,知道了男主人公所背负的所坚定的,你会不会,想站在他那一边?”
辛越望着晏湛,目光忽而变得闲散,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
“我刚刚只是想礼尚往来地帮你拍拍肩膀上的落,别无他意。”
她努努唇,示意他放开她的手。
晏湛一怔,放开了她的手。
辛越笑笑:“我,没有想站在任何一边的动力及理由。我势单力薄,所以选择明哲保身。”
她接着道:“今晚你们先走吧,我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干什么?”
“嗯,这几天,梅应该开得很漂亮吧。”辛越脸上淡淡的,清浅一笑,“我想看看,厌了再走。”
晏湛知道,她说这么多,不是单纯讲故事,而是表达的对他的谢意,对他坚定前路的赞赏。
她说,无论出于何种心态,是悲悯,还是目标坚定,这种人,都挺让人敬佩的。
可是她拒绝与他同行。她在与他诀别。
那种被人理解的喜悦细细密密侵占他的感官,那一瞬间世界晴明,无声静好,然而,所有的感触很快便如潮水般散去,只因为她泾渭分明地和他说,一切别无他意。
他知道,她希望他成功,但是,她不想卷入纷争,尽管敬佩,但是除此,漠不关心。
“有点冷,我先进去烤烤火,你一个人散步吧。”
停了许久的雪开始落下,扑簌簌的,恍若上好的鹅毛。红梅肆意地绽开,如雪地中晕染的胭脂,却又有胭脂无法比拟的霜华与灵动。
白衣狐裘的少女似是而非地望了面前站定的男子一眼,仿佛在做最后的诀别,然后别过头,就要越过男子,往面前的小径踏去。
就在错肩的那一瞬间,男子伸袖,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