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对郑娞柔声说:“我去喝口水就回来。”
郑娞盯着他,眼中满是疑虑,温钰微笑着说:“喝完水就回来,我哪里都不去。”
他的话的话像传说中的定海神器,一句话落,她眼中的惊涛骇浪刹那平息,释然地点了下头。
刚到屋外,温钰还没有开口,公主的侍女立即问吴斌生:“怎么回事?不是烧退了吗?怎么公主还在说胡话?”
吴斌生忙回道:“不要紧,高烧了一天一夜,虽然烧退了,但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而且现在精力弱,行事会只按自我喜好,所以会自动把想见的人代入,因而把殿下当成皇后殿下了。
“不过现在千万不要刺激公主,她的身心越放松,对病情越有利,万一受了刺激只怕会病上加病,咱们顺着她的意识就行,哄着她平静入睡,一觉醒来,用过药,自然就好了。”
侍女听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向温钰深深作揖。温钰沉默地点了下头,转身走回屋内。
郑娞的眼睛一直盯着帘子,见他掀帘而入,脸上的欢欣刹那绽放,那样纯然天真的笑容,撞得温钰的心骤然一缩。
他始终都是愧疚她的。
于她父母之死是。
于婚约之事也是。
轻轻扶着郑娞靠在软枕上,起身关窗,在旁坐了许久,她才沉沉睡去,眉目舒展,唇边带着笑。
过一会子吴斌生煎好药送来,一个迈步差些撞在一个人身上。
他倒退了两下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谁。
“慎大爷?”
石慎嗯了声,“别说你见过我,更别说我来过!”
说罢,他便信庭迈步带着云乔出了二门。
脚下极快,显然情绪又很多不满,等出了回到车上才恨不得以吐为快,“以往府邸那些小的也就罢了,全当是皇帝硬塞给他的,谁也无可奈何,可今天……这金屋藏娇是他自己做的吧!”
尤其是想想那公主说得“暧昧不清”的话,和温钰的举动,更气了。
笃定道:“果然皇室子弟都一个德行,明明他都娶了我妹妹了,明明他老婆还是有身子的人……他……”
云乔请他稍安勿躁,“可这吴斌生也在,石舫的人也在,便是有事大姑娘怎么能不知道的,会不会……”
不等他说完,石慎就打断他,“秦王权大势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吃里扒外!”
他皱起眉,“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汝阳公主,我不是不知道以前那些是非……”
当初长端慧太子择选太子妃,郑娞就是被选定的人。可惜两个人有不同的轨迹,永远不可能有结果。
可为什么没有结果,这不是郑懋没有为自己的女儿的努力,而是媞祯做了很多手脚。
那时他方到长安不久,就拽来央挫狠狠训诫过,把媞祯那时候在玉门关和雍州的所做所为一门心听个干净,因为那些争夺太过血腥,他便是听过也不曾提起。
直到了今日,郑氏女从宫里搬了出来,又跟秦王交集在一起。
他忧心忡忡的想,“从前离得远也罢,如今她跟殿下朝夕相处,未必不会生出什么心来,若是媞祯做的那些事被她知道——”
他的目光穿过树枝落在巢中抱窝的母燕上,“那就不好了。”
假期熬得昼夜颠倒,到现在都好困好困啊π_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