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神医,你以为他是你家喜欢赖床的三岁小儿?肯定是被其他的事情耽误了。
既然是来求医的,必然要心诚多等一会儿,又能如何?你若是不愿意等,现在便可回家,又没人拦你,在这儿说些什么风凉话?”
姚苏雨一听这人的说辞,就知道这人必然是那个假神医的极端拥护者。
别人不过是稍微猜测一二罢了,这人便言辞如此刻薄。
一想到这些人全都是潜在受害者,姚苏雨就忍不住上前说道:
“若是身体有所不适,也不必硬等着他来,京城里大大小小这么多医馆,哪一家不能看病?”
最好是早些找其他的郎中治疗,把那个上瘾的根子给断了。
要是多吃几天所谓的神药,整个人估计都要废了。
姚苏雨原是好心,但这些人却并不怎么给面子。
京城这么大,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姚苏雨,知晓她东厂督主的身份。
有些人见姚苏雨只是一介妇人,便小瞧于她: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区区妇人还不赶紧回家伺候丈夫洗手做羹汤,跑到外面来大放什么厥词?”
这人不但看不起姚苏雨,还有些防备姚苏雨:
“一个二个都让我回家,怕不是想把我挤走,你们好多买几颗神药吧?”
姚苏雨颇感无语,这种害人的东西,哪怕是倒贴钱给他,他都不要!
“你真觉得这是神药吗?所有的人不同的病症,吃一样的药,吃了只能舒服一会儿。
药效一过又开始百爪挠心,浑身不舒坦,那你这病算是好了,还是没好呢?”
“若是终身不能断药,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病呢?”
姚苏雨将此疑问一抛出,只要是长了脑子的人,想必都会多想几分。
但假神医的那个忠实拥簇者,这时又冒出头来针对姚苏雨:“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敢质疑我们神医的医术?
我看你方才,是从仁济堂里走出来的,不会是仁济堂的托吧?堂堂仁济堂何时也沦落到这种地步,居然要靠如此卑劣的打压手段来排挤同行,真是可悲!”
“说一句实话,便是排挤同行,你这心思未免也太过狭隘,眼界未免太过低小了!忠言逆耳,你若是连此话都听不得,也不知道是谁可悲。”
姚苏雨才不愿意上赶着去劝人,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可不好受。
现在不过才过去半上午,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断药之后的可怕之处。
等他们或者家里服药之人的后遗症显现出来,这些人就会意识到,姚苏雨说的话才是对的。
“既然你们愿意等,那就在这慢慢排着吧。”姚苏雨说完之后,甩手便走。
她回到仁济堂里,王郎中表情着急的走了过来:
“昨日听你讲完罂粟此物的危害后,愁的我一夜难以入睡,点灯翻了一宿的书,也没能在各大医书古籍里面,找到该如何解此毒。”
王郎中是个有善心的好大夫,他也看到了外面那些排队买所谓神药的人,几乎从街头排到了巷尾,这可都是受害者。
等日后东窗事发,所谓的神药,肯定是不能再卖了,那这些人在戒断过程中,必然会遭受许多折磨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