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大多都沾亲带故,孩子生病的这家人跟村长还有点亲戚,村长的闺女叫这人三表叔。姚苏雨也不知道这关系是怎么算的,只管跟着他们走就是了。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出门,楚廉拉着姚苏雨的手,姚苏雨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问他:怎么突然跟他动作这么亲密?
要知道,这可是威名赫赫的东厂督主,平日里一向不会跟姚苏雨有如此儿女情长的动作。
楚廉低咳了一声,用眼角余光示意姚苏雨看后面。
姚苏雨微微回头一看,就看见村长闺女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
那眼神既羡慕又嫉妒,不太像是单纯的因为楚廉长的好看而萌生了少女心。
而且姚苏雨也很奇怪:“你跟过来做什么?”
又不是郎中,跟着来有什么用?除了看热闹,姚苏雨想不到村长闺女跟过来的第二个意图。
“你都把人治坏了,我肯定得替我爹过来看一看,之前都跟你说过了,我爹也是看在你先前医术尚可的份上,才决定让村里面所有的孩子,都去接种那个什么听都没听说过的牛痘。
现在果然出问题了,你要是治不好这个小孩儿,那可全是你的责任,跟我爹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我爹也是被你骗了。”
听到这话,姚苏雨只想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有什么用?
归根结底,不还是想给他找麻烦,同时又想多见见楚廉吗?
哪怕村长闺女说一句大路朝天,姚苏雨管不着他走哪条路,都比这假模假样的借口要好很多。
“好心劝你一句,你要是真的为了你爹好,就别把这话随随便便的挂在嘴边。
要不然村里的人本来没这种想法,听你这么一说,也会不由自主的迁怒你爹。
你是生怕你爹在村长这个位置上坐的太稳太久了,想把他拽下去是吧?”
姚苏雨真是服气了,有这么一个坑爹的闺女,也不知道村长夜里能不能睡得着觉。
村长的闺女张口欲言,想要反驳几句什么,但是姚苏雨摆了摆手,显然是没有在跟他争执的意思。
两家隔的也不是很远,姚苏雨她们很快就到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哭天喊地的声音,一个苍老,但是还是很尖锐的声音,在姚苏雨耳边响起,哭的十分凄惨绝望:
“我的乖孙啊,你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奶奶呀!”
“你爹呢,怎么还没回来?这么短一截路要跑多久?断了腿的都比他走的快!”
“天杀的真是信了那个小贱人的邪,早知道会这样奶就不让你去种那个什么狗东西了,要不是那个小贱人吹的天乱坠,说能防住天,打死我都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
……
显而易见,这老太太口中的小贱人,十有八九说的就是姚苏雨。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也就是刚才去村长家请,姚苏雨的那个男人,柳厚田听到自家老娘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