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福王府,得知行刺失败,朱枳昂甚为恼怒,将幕僚们狠狠训斥了一通后,又担心着叶成帏查出些什么,立刻去了允王府。
朱枳淳也才因为行刺如锦的事情未得逞刚刚发了通怒火,得知福王来了府上,连忙收拾好情绪,到客堂迎见。
两人一见面,福王朱枳昂便先是阴阳怪气的挖苦道:“允王兄手段当真是高明,竟然想着借枳宁郡主的手除掉家那位。”
允王朱枳淳自是听得出他是在嘲讽自己,意味深长的回道:“我听说状元郎此次也遭到了行刺,想来是离不开福王的运筹帷幄吧?”
“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福王朱枳昂不动声色的笑道:“我对状元郎向来敬重,又爱惜他的满腹才学,怎会害他呢,再说了,我也听说他在替王兄追查一位故人的下落,他对王兄如此紧要,我要是害了他还不得让王兄对我更加嫉恨。”
朱枳淳脸色一暗。
提及此事,他心头就来气,虽然极为害怕叶成帏先寻到钱莺莺的下落,可他毕竟是陆鸣最宠爱的儿子,自己并不敢明着对他下手。
横竖是互相伤害,他也毫不示弱的回怼道:“咱们这位状元郎的确是有些本事,本王还真是不得不倚重他,而且他手底下那位小姐也是个极为聪慧的,这次有他们二人彻查卓家之事,早晚是能查出些端倪来,就是枳宁郡主公然对那丫头下手,等到骆大都督回了京,这件事情怕是不好收场。”
饶有深意的打量了眼朱枳昂,朱枳淳含笑说道:“这些年福王为大都督和郡主的事没少操心吧,不知这次福王又准备如何去开导二人呢?”
瞧他满脸得意,朱枳昂在心头不停咒骂:“这蠢妇。”
那薛晚凝与自己一道联手行刺叶成帏,虽未得逞,可好歹没引来怀疑,朱枳宁这蠢妇不但没有暴露出允王,反而是将她自己的人折进去了。
天底下简直寻不到第二个比她更愚蠢之人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与允王再做口舌之争,直截了当的说道:“王兄,郡主这事就算大都督回京告到父皇跟前,也顶多是一顿叱骂,可若是让叶成帏寻到了钱莺莺的下落,依照父皇的脾气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
这话让朱枳淳也倍感焦急,但他仍是按耐住内心的惶恐,仿若无事的回道:“那妇人本就是死刑犯,也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将她救下,要是叶成帏能抓捕此人,那也是替朝廷立功,反倒是父皇如今让叶成帏彻查湖广盐铁事务,那才让我替福王感到担忧呢,呵呵。”
“看来允王兄果真是要与小弟玉石俱焚了?”
福王朱枳昂瞪眼道。
朱枳淳眸光幽深的邪笑道:“本是同胞骨肉,愚兄自是想要与福王和睦共处。”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朱枳昂也露出阴恻恻的笑意:“不如咱们一道联手先除掉这两人,毕竟咱们兄弟之间的事,怎能让外人掺和。”
这话直击朱枳淳心坎,连声问道:“福王有何高见?”
福王笑而不语,只是用茶水在伏案上写出四个大字“西北军中”。
两人看着桌上的字迹相视一笑,随后欢笑作别。
随着严冬过去,正是阳春三月,西北边关天气终于回暖。
驰援北地的援军也陆续从各地汇拢,秘密赶往雁门关外。
颜华清刚入军中便得到都指挥使的赏识,提升做了军中的参将。
想着临行前如锦的嘱托,他便将舒瑾玄留在了身边,做了个管事的医官。
眼看着明日就能赶往前线,都指挥使命全军就地驻扎歇息一晚,准备养足精神后直奔漠北敌军老巢。
到了夜里,颜华清走出营帐,见舒瑾玄坐在一处篝火旁,手里拿着根旧簪子出神,他忍不住上前打趣道:“舒二公子,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玩弄起了女人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