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令爱的确是失手杀了文家二公子?”
如锦此时并不能直接偏信谭员外的话。
即便是他塞给自己再多的银子,那也得尊重事实。
谭员外挑了挑眉:“只因文二屡次三番的骚扰小女,小女不从,他便硬来,小女对他是又恨又怕,这月月初正是女婿的忌日,文二却不知廉耻的再去她闺中挑逗,小女一怒之下用利剪将文二的命根子给剪了下来,文二顿时倒地身亡了。”
这一幕,如锦听着总觉似曾相识。
按理来说,这的确属于正当防卫的范畴,却出现了她当初所顾虑的一层。
防卫过当,将人致死。
发生这样的事情,倒也并非不能挽救,就要靠着嘴皮子功夫,还有主审官员的睿智了。
毕竟,大业朝对于奸淫和通奸乱伦惩戒力度还是颇大的。
只不过自己现下是知县的师爷,她并不好直接参与此事,免得有人会觉得自己和知县狼狈为奸。
想来这位谭员外已然知晓自己是邬樾的幕僚,所以才重金相请。
横竖邬樾身边还有位女讼师,她那妹妹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才女,必能分清是非。
再则,人是死在谭氏闺阁中的,那文二的死足以证明并不冤枉。
那个正经男子没事会往自己长嫂的闺中跑呢。
这可是礼法森严的古代呀。
于是取来纸笔,如锦很快写下八个大字,交到谭员外手上,并叮嘱道:“你托人将这张纸条带到狱中交给令爱,定能让令爱起死回生。”
魏书翰在一旁仅是默默的看了眼,心里顿时有了数,不由得暗自夸赞起徒儿:当真是犀利。
谭员外本是期盼着她能到知县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可她仅是写了几个字,这真是叫人有苦难言。
想了想,他皱着眉头将信将疑的问道:“果真凭着这八个字就能让小女起死回生?”
“不妨一试。”
如锦笑道。
和邬樾、宁王这几人相识虽短,但对他们也有些大致的了解,虽无大才,但也不是不分是非之人。
谭员外将银票往她面前推去,重重点头道:“那就多谢小姐了,我定会叮嘱小女按照小姐所言一字不差的向知县大人申诉,这些银子还请小姐收下。”
“谭员外客气了,我也不是什么有名望的名讼师,无需这许多银子。”
说着,如锦从里面取了一张,浅笑着解释道:“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若分文不取,谭员外会觉得我太过儿戏,就这五百两吧,照着惯例,知县大人会再审令爱作为最终定论,令爱只需按着我所交代的必会化险为夷。”
“多谢,多谢。”
谭员外连声道谢后,匆匆离开了家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