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啊,可能还真是你认识的人呢,几分钟前一个从a市来的女孩子拿着采集样本来做dna鉴定,听她说好像还是清安医院的,来c县给学生做体检,特意跑到这里来,做鉴定。” 夏纯的同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有看到人,却是笑着跟她解释。 “哦?做dna鉴定?清安医院的?” “是啊,短头发,人挺漂亮的,听说是妇产科医生。” 那肯定是陆琳了! ** “总裁,打听到了,夏小姐昨天回了c县,我们要不要趁着梁上君不在她身边,把她接过来。” 大洋彼岸,豪华别墅的园里,司翰宇靠在椅子里,笔记本的视频是国内c县的背景。 “她现在情况如何?” 司翰宇坐直了身子,狭长的鹰眸直直盯着视频,画面上接着出现了几张夏纯的相片,身着孕妇装的她看起来温柔恬静,笑起来的样子更增添了几分为人母的妩媚和风情。 “总裁,梁上君的母亲还是不接受她,那个陆琳好像没有放弃……” 司翰宇鹰眸深处划过一抹暗芒,冷冽勾唇,淡然道: “你和她联系,就说我和她做笔生意。” “好的总裁,我现在就去办。” “嗯,先探探她的口风,看她什么反应。” 司翰宇的目光停落在那张相片上,她现在丰满了很多,腹部隆起来了,现在接她过来,会不会伤到宝宝。 他眉峰微凝,眸底泛起沉思,要不再等一段时间,再过一百天宝宝就出生了,到时连她和宝宝一起接走,应该会比现在好。 只要把宝宝接走,就不怕纯纯反抗。 纯纯,我说过会回去找你的,你等着,等你生下宝宝的时候,就是我们重逢的时候。 一名手下从屋子里出来,走到他面前,恭敬的说: “总裁,已经约好了。” 司翰宇轻轻点头,盒上笔记本,颀长身躯站了起来,眸底划过锐利光芒,沉声道: “走!” ** 夏纯在家里闲着没事,她母亲凌芬去下乡里孕检,她便跟着去玩正好是去年她们去的那个离山镇。 早上听梁上浩说,今天他们医院的医疗队今天在离山镇义诊,前两天已经给学生做完了体检,今明两天义诊完,后天就回a市。 夏纯和她妈妈凌芬打完招呼,便没事走出了孕检的屋子,问了一名这里的女子,那人告诉她义诊的医疗团队就在就在离山中学校门口。 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她一个人没事,散着步向离山中学走去。 果然,刚转过弯,就看见校门口来来往往好多人,男女老少,排着长长的队。 路上还有人正赶去,从他们说笑的话语里听得出,这些村民对于义诊还是很高兴的,不钱能查病。 校门的左前方停着一辆军车,难道是因为上次离山中学发生的事,让上级领导格外重视,可也没见军人在这里维持秩序啊。 夏纯一边胡乱猜想着,一边往学校门口走去,人很多,她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得近了,便看见学校的操场上摆着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有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 体检车在操场右边的角落处,她正想进去和以前同事打声招呼,看看梁上浩是不是也在这里,可刚抬出一步,身子却突然僵滞住。 从体检车后面走出来的人赫然是陆琳和梁上君。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纯呼吸因此一窒,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她看见梁上君和陆琳边说边往校门口走来。 几乎没有思考,夏纯转身就往回走,进了学校隔隔的小卖部。 从窗口处,正好可以看见梁上君和陆琳一起出来,大庭广众之下,两人并肩走出校门,上了那辆军车。 原来那是他的车。 夏纯脑子里乱哄哄地,思绪都变得凌乱了,搞不懂梁上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是特意来找陆琳的,那他找她又做什么? 前天晚上他才答应自己以后见到陆琳都绕道走。 呵呵。 这就是他说的绕道走? 她走出小卖部,梁上君的军车已经离开,往着城里的方向驶去。 夏纯紧紧地抿了抿唇,四处张望一圈后,朝路旁停着的一辆面包车走去。 那是这个小镇上当客车用的面包车,一般能拉六七个人,车上现在没人,只有司机大哥一个人在无聊的玩游戏。 夏纯包了他的车,让他载她进城,这是小镇的好处,这条路,这个方向,肯定是进城的。中途根本连餐厅之类的地方都没有。 “大哥,麻烦你快一点追上刚才离开的那辆军车好吗?” “大妹子,你这是要进城还是要跟人啊?” “我当然是要进城,前面那辆车里的是我朋友。” 夏纯说完又掏出手机打电话,心里暗自说着:梁上君,你不要再骗我,不管你找陆琳是做什么,都请你不要骗我。 她把手机捏得很紧,以致于手机冰冷的棱角咯得她手心微微发疼,那股凉意也渗进她肌肤,一直渗透进她心里。 当电话那端梁上君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时,她下意识的咬紧了唇,听着他问: “纯纯,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事吗?” 夏纯的目光看向车外,这一段是山路,弯弯曲曲的,前方的山峰上一片绿荫,下面是一条个水库,阳光投射在水面上,泛着潋滟光芒。 “你现在做什么?”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淡然,心弦却被得紧紧地,梁上君在那头温和一笑,声音也是淡定温和地: “我在上班,纯纯,我等一下要开个会,等我忙完中午给你打电话好吗?” “好!” 夏纯的声音从半开的车窗飘散出去,很快地吹散在风里,耳畔传来他道别的声音,她轻轻按下挂断键,车子正好驶上一段下坡路,她的心便跟着往下一沉…… “大妹子,是前面那辆军车吗?” 走出了那段山路,司机的声音再次传来,夏纯抬头看去,前方那辆军车出现在她视线里,她点头,语意微急: “司机大哥,能再快点吗,别走丢了。” “好的,这一路我跑几年了,比他们熟,你放心,一定跟上。” 司机大哥说得没错,在他熟悉的路上,确实比陌生的人跑得快,加上他们是有目的的追着人家跑。 远远地跟着,夏纯也没让他跟得太近。 前面的军车一直地最城,拐向城西,车子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她看见梁上君和陆琳下了车。走进咖啡馆。 她也在那里下了车,给了司机钱。 咖啡馆里,梁上君和陆琳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临窗而坐,各自要了一杯咖啡,侍者离开,陆琳皮笑肉不笑地问: “君哥,你不会是专程跑来找我的吧,刚才对夏纯说谎,你就不怕她知道你来了c县吗?” 梁上君眸色锐利的盯着她,似乎要看穿她心里的想法,冷冽吐口: “只要你不说,纯纯就不会知道。” “君哥,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你这么大老远的来看我,我怎么能告诉夏纯呢,你什么时候回去,要不在这里玩两天……” 陆琳笑得一脸灿烂,只是她的话被梁上君打断: “小琳子,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来这里,不用和我绕弯子,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梁上君英俊的五官覆着一层冰霜,他会放下工作跑来c县,当然不是来看她,只因她昨晚打电话,故意跟他讲什么dna之类的。 陆琳无辜的眨着眼,还有着被他吓倒的意味: “君哥,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又不是我让你来c县的,什么我想怎样,我不想怎样啊,哦,不,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如果你非要问我想怎样,那么我坦然的告诉你,我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 梁上君眸底的颜色深了一分,暗沉涌动,一股子寒凉气息自他周身发散出来,让周遭空气也跟着降了温。 陆琳却是无动于衷,并不害怕他这冷着脸的样子,她知道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他冷笑,唇角噙着讥讽: “小琳子,我一直拿你当妹妹,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会伤害了你。” 言下之意,她非要缠着他的话,他会不念昔日情分,伤了她。 陆琳耸耸肩,笑着说: “君哥,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做你妹妹了,沈阿姨希望我做梁家的儿媳,我也这样希望,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喜欢上我呢。” “永远不可能!” 梁上君一句话打碎她所有的幻想,服务生端上咖啡,陆琳往自己杯子里加了两勺,不再说话,而是专心搅拌咖啡。 “小琳子,不该你想的就别想,不该你做的事也别去做。” 梁上君凉薄的声音混进袅袅而升的咖啡香气里,陆琳抬头,漂亮的脸蛋上泛着三分倔强: “君哥,只要是我想做的,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就像当年我爸妈不同意我学医,我现在还是做了医生一样。” 梁上君微微皱眉,声音越发的冷了一分: “那你以后离纯纯远一点,更别听信别人的谣言去试图去查一些无中生有的事,小琳子,如果你有一天伤害到了纯纯,那我也不会再和你讲什么情份了。” “呵呵,君哥,你真是好笑,我能伤她什么?如果你大老远的来c县只是为了警告我这句话,那真是太可笑了。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回离山中学给那些大叔大婶体检去了。” 她生气的把勺子一扔,站起身,推开椅子就要走。 梁上君脸色一变,也跟着站起身,离座,在她转身之时,一把扣住她手腕: “我不是可笑,是看在我们两爱的情分上,很慎重的提醒你,打消你现在的念头,停止你现在调查的事,我知道你那天晚上去纯纯家的目的,陆琳,你要继续下去,我保证你有一天会后悔。” 街对面那家卖窗帘的店子里,店老板正在耐心地给夏纯介绍她们家的窗帘,各种款式,各种颜色,二楼的落地窗前,夏纯一手抓着粉色的窗帘,如水的眸子复杂地凝视着街对面咖啡厅里的一对男女。 从走进窗帘店铺,她就直接上了二楼,一直站在这落地窗前,老板娘还以为她喜欢这粉色的窗帘,以为她肚子怀的宝宝是女孩,所以很热情的为她倒水,介绍。 但她很少说话,她的心思其实都在街对面那家咖啡馆里。 透过两层透明玻璃看过去,咖啡馆里,高大英俊的男人抓着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不知说什么,男人脸色很难看,女孩却笑得一脸灿烂,不以为然。 她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可是看见梁上君抓着陆琳,不让她走,她的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泛起一层酸涩,像是喝下一杯醋,在胃里迅速的发酵了。 最后的最后,梁上君竟然从一开始的脸色阴沉到妥协了。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替她搅拌了几下,然后抬手递到陆琳嘴边: “小琳子,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陆琳轻笑,眨着眼俏皮的说: “君哥,要不你喂我喝吧,让我答应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该对我好一点吗?” 怪就怪夏纯的角度选得太好,她的视力也太好。 心里像是扎进了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的全数扎在心口,痛意尖锐地传递至周身,她狠狠地咬了咬牙,顾不得身旁老板娘疑惑的表情,转身跑下了楼,跑出窗帘店铺,跑向街对面。 一辆摩托车从左边飞驰而来,几米远的咖啡厅门口,梁上君和陆琳一起走出来。 当他不经意地抬头看见从街对面跑来的熟悉身影,以及那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时,他呼吸一窒,惊呼声脱口而出: “纯纯!” 梁上君来不及想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来不及想她是不是生气了,他话音落,高大的身影已经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君哥” 身后,陆琳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奔出去的身影 。 身后摩托车擦着夏纯的衣角而过,刮过的风带起她的衣角,她全然不知,只是在梁上君冲过来时,她却生生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