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生是来看她妈妈的,可陆琳来做什么? 夏父夏母不知道陆琳正在肖想他们的女婿,还热情的招呼她,夏纯则是气愤地把梁上浩叫到了楼下。 “阿浩,你把陆琳带来做什么?” 想到昨晚的事,她心里还郁闷着呢,这会儿陆琳居然敢跑来她家,未免有些歁人太甚了。 梁上浩知道夏纯不待见陆琳,见她生气,他急忙解释: “纯纯,你别生气,不是我让她来的,是她非要来,说什么怕你坐那么长时间的车会不舒服,要来看看你。” “那你不会拒绝啊,阿浩,我不喜欢陆琳,不想看到她,你想办法让她走吧。” 夏纯生气地瞪着眼,昨晚憋了一晚的气这会儿全数撒在了梁上浩身上,还真是把他当成了夏天,对梁上君都不曾这样随意撒泼过。 梁上浩一脸为难地皱着眉头,见她生气地转过身往前面的公园里走,他急忙抓住她胳膊: “纯纯,你别跟我生气啊,我一会儿就让她走行吗,不,现在,我现在就让她走,我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走。” 话落,他立即松开她,伸手掏出手机给陆琳打电话,夏纯冷眼看着他,还不悦地数落: “你告诉她我好得很,不用她假惺惺地来看我。” 如果说之前夏纯对陆琳还能保持着基本的客气和礼貌,那么从昨晚后,她便不想再虚伪的敷衍她了。 梁上浩连连点头,他会答应陆琳一起来,是怕纯纯长时间坐车后,真的会不舒服什么的。 可现在看来,她不舒服的不是身子,而是心情! “小琳子,你现在下楼来一趟。” 梁上浩冲电话里简单的吩咐一句后就挂了电话,其实他和陆琳的关系也不错,因为年龄相近,所以小时候一起玩得多。 但梁上浩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现在和他亲的人是纯纯,不是陆琳。 几分钟后,陆琳从楼道里出来,笑着走到他们面前,一脸友善的看着夏纯,关心地说: “夏纯,我刚才已经问过凌阿姨,她说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这下子我就放心了,我原本是担心你坐车时间长,会动了胎气什么的。君哥也真是的,昨晚都不告诉我你今天也要回来,要是知道,我肯定等着你一起。不过还好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正好我一个同学打电话,说要请我吃饭……” 陆琳没给梁上浩和夏纯说话的机会,一个人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然后招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去,冲他们挥挥手,华丽退场了。 留下梁上浩和夏纯两个人面面相觑,夏纯眉心紧拧,心里那股郁气乱串,却找不到一个发泄口,真是难受死了。 陆琳分明就是来给她添堵的,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所以来了一趟就离开,故意要让她心里不爽。 “纯纯,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错了,你要是想发泄,就打我出气好了,我绝不还手。” 梁上浩把夏纯的郁闷 看在眼里,若是陆琳死皮赖脸的留下,被他们赶走,纯纯心里还会好过点,可现在人家大摇大摆的离开…… 晚饭后,那个医生也走了,梁上浩则是留在夏家过夜,住在以前夏天的房间。 “纯纯,你和夏天的感情真好。” 梁上浩和夏纯一起坐在沙发里翻看她们以前的相片,夏天笑起来的样子很帅气,以前的夏纯似乎也比现在要快乐许多。 相片上她的笑很纯净,灿烂,像是绚烂的儿,可梁上浩觉得现在纯纯的笑渗进了许多东西,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之前她的生活很简单,虽然被样生母亲抛弃,但她还是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有感情极好的弟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好像一切都来源于认识梁上君开始。 梁上君这个男人打破了她平静的世界,从初遇就夺了她的清白,后来又步步紧逼,让她一次次的陷入绯闻里,甚至成为别人报复他的工具。 这大半年时间里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她受到的伤害也太多,让她都觉得疲惫了。 可她还没有走到幸福的终点,前面还有许多荆棘等着她,还有许多女人在肖想她的老公,甚至还有着她不知道的阴谋在悄悄进行。 经历了那么多,她的笑容怎么还能和从前那般单纯,无忧无虑呢。 梁上浩问题很多,夏纯一一给他讲解,仿佛又从回到了过去那段快乐的童年,青春,讲到开心时她眉飞色舞,生气时她横眉倒竖,有一张是夏天整她的相片,把她画得像一只大猫,然后趁她睡着了给她拍照。 正在梁上浩听得津津有味时,夏纯的手机却响了,是梁上君打来的电话。 “你先接电话吧,我去找夏叔叔和凌阿嫣一起看。” 梁上浩得意的挑眉,抱着相册走出房间,让她和他哥说悄悄话。 “纯纯,睡了吗?” 梁上君的声音透过夜色低沉温润的钻进耳膜,夏纯只是淡淡地问: “你今晚不应酬了吗?” “哪能天天应酬,我今天加了一个小时的班,回家才七点半,你不在家,我可是很乖的。” 梁上君老实的回报自己的作息时间,夏纯敷衍地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说: “陆琳也来c县了,你知道吗?” “啊,纯纯,怎么突然提到她,你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啊,你不知道她来c县啊?” 夏纯得复刚才的问题,她不信梁上君昨晚和陆琳一起吃饭会不知道陆琳来c县的事,可梁上君却再一次避开了她的问题: “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只关心你和我儿子,纯纯,你要是见到她别理她就是。” 夏纯心里微疼了下,如水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受伤,闷闷地说: “她来我家了,我能不理吗?” 她本想说,我昨晚看见你们一起吃饭了。 可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最后只得跟自己生气,为什么直接审问他,让他说出实情。 “纯纯,你说小琳子去你家了,那她有说什么吗?” 梁上君的声音里透着惊讶,夏纯却因为他那句亲切的小琳子而极度不爽,宝宝也跟着生气地在肚子里挥动拳头,她的语气自然而然的染上讥讽: “她是受你之托关心我啊,怕我长途坐车会动了胎气,所以专程来看我的。” “纯纯,你别冤枉我,我根本没告诉她你回c县的事,怎么会托她关心你,她是不是说什么难听的话惹你生气了。” 梁上君这下子急了,高大身躯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俊毅的眉头紧皱着。 “就算你没告诉她,她也是因为你来关心我的,她什么也没说,几分钟后就走了,我累了,要睡觉,先挂了吧。” “纯纯,你先别挂电话。” 梁上君的声音染上急切,连呼吸都变得不平稳,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纯纯生气了,还有个声音在说陆琳那肯定是冲着她的身世去的,她想做什么,难道是要? “你还有事吗?” 夏纯的语气不太好,她想到陆琳说的那句“昨晚君哥也不告诉我你今天要回来?” 那语气,像是他们一整夜都在一起似的暧昧无限。肖想别人老公还如此理所当然。 “纯纯,你生我气了吗?” 梁上君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很惶恐,夏纯心里有些发紧,她捏着手机的力度紧了一分,淡淡地说: “陆琳说昨晚你没告诉她我要回来,不然今天就等着我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了。梁上君,我听她的语气,昨晚你们好像在一起嘛。” 梁上君的心咯噔一下,担忧的问: “纯纯,她说昨晚和我在一起?” “没有,她说你昨晚没有告诉她,那意思不就是你们在一起吗?难道你昨晚没有见到她?” 梁上君,我都提示到这种程度了,不管你和陆琳见面是因为什么,你只要如实告诉我,我也不会生气。 “昨晚,我是见到她了,她也正好在那家川菜馆吃饭,下楼时正好碰到她,但我们只说了两句话,纯纯,陆琳肯定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胡思乱想的,难道我的为人你还不相信吗?” 梁上君的话听起来很淡定,夏纯的心却泛着苦涩,她幽幽地说: “我相信你,只要别骗我就行。刚才我已经警告过阿浩,我不喜欢陆琳,君子,我现在也提醒你一句,不管陆琳之前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我不希望你和她有接触,我是个很小气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纯纯,你放心,我不会和陆琳有任何的关系,以后见到她我都绕道走,绝对不和她说一句话。” “好!” 夏纯疲惫的闭了闭眼,不想再说什么,也不顾他的意愿,简单道了晚安便挂电话。 她告诉自己这一次算了,只要他以后别再骗自己,她就不和他计较,不管他见陆琳是为了什么。 ** 第二天,梁上浩陪着夏纯一起去看夏天,不管什么时候来,夏天永远是一张阳光帅气的笑脸,那双漂亮的眼睛永远噙着迷人的微笑。 夏纯把他平日喜欢吃的大闸蟹放在墓碑前,笑着说: “小天,我现在不和你抢大闸蟹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吃。” 夏天和她一样喜欢吃海鲜,每次还喜欢和她抢,现在她怀着宝宝不能吃,让他一个人吃个够。 回家的路上夏纯接到g市打来的电话,是上次她照顾的那个老太太的女儿,说李奶奶病危,想见她一面。 梁上浩开车送夏纯去g市,一个多小时后,夏纯到了g市人民医院icu病房里。 春节的时候她回家有顺便去看望过老太太一次,虽然她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老太太和夏纯投缘,很喜欢她。还非要认她做孙女。 现在看到她插满仪器躺在病床上,身子更是瘦得皮包骨头,夏纯心里不禁一阵难过,鼻端泛酸,眼眶迅速湿润。 “李奶奶。” 夏纯轻唤,轻轻握住李***瘦削的手,声音染着难过。 李老太太闭着的眼缓缓睁开,看见夏纯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起满足的笑,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又转而看向她女儿,后者会意,从包里掏出一只碧绿地手镯,温和地说: “纯纯,这是我妈送给你的,你收下。” 夏纯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下意识的摇头,老太太艰难地说: “纯纯,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镯子,他是我老伴送给我定情信物……咳……” “李奶奶,您别说了,我收下就是。” 夏纯见她又咳嗽起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敢再拒绝,老太太的爱情故事她上次听过了,那是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纯纯,李奶奶本想等你的宝宝出生,再给他送份礼物的,我现在等不到了。” “不会的,李奶奶,您等得到的,您一定等得到的。” 生离死别这种悲伤让夏纯慌了神,她哽咽而难过的抓着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却微笑着,从容淡定,似乎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她说: “傻孩子,别哭,也不要难过,让你来,只是想再看看你,收着这个镯子,李奶奶希望你一直幸福快乐下去,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后来,老太太的女儿告诉夏纯,老太太这些日子关注着她的事,当她听见那些绯闻时,老太太就心疼,直说她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老太太走得很安心,夏纯却流了好多泪。 从icu病房出来,夏纯正好碰到她同学。 “纯纯,你这是怎么了,眼睛红成这样?” 夏纯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她那同学又想起她上次的鉴定报告还没拿走,让她跟她一起去拿,她一直帮她放着呢。 跟她回办公室时,夏纯不经意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电梯里,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她觉得很像陆琳。 “纯纯,看什么呢?” 她同学疑惑的问,停下脚步等她。 夏纯微微皱了皱眉,漫不经心地说: “没什么,只是刚才看见一个背影,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