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月看着相依,她的眼睫在风中微微颤动,因为冷,她的鼻尖和脸蛋都红红的,娇艳如三月桃,她的红唇唇,因为怒意,轻轻的抿着。
他将她搂进怀里,“常相依,你真的很美,美到有很多人都想得到你,惦记着你。”
相依撇了他一眼,不说话。或许说,跟纳兰月,她无话可说。
纳兰月打量了她很久,戏谑的说,“要不,我把你藏起来好不好?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见到你。”
见相依没反应,他又道,“我觉得,这个办法甚好。”
相依紧紧的咬紧牙关,但还是忍不住,她道,“纳兰月,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
纳兰月笑了笑,低声道,“瞧把你气的,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要是把你憋坏了,心疼的还不是我。”
相依将他拥住她的手掰开,走到梅树下,看着那些凌寒独自开的梅出了神。
纳兰月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梅纵然是好,但是怎能敌得过春寒?”
相依的身体微微一震,是啊,梅虽傲骨,怎敢敌春寒?
“常相依,你还是真的什么也不要乱想了,就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为我生儿育女,真的有那么困难吗?”纳兰月顿了顿,然后道,“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因果报应,你又何必去执着报仇之事,做人,就要看开一些,忘掉那些仇恨,才能真正的快乐起来。”
“呵呵…”相依轻轻一笑,“忘记?纳兰月,又不是你的亲人被杀,又不是你的清白被人毁掉,又不是你的骄傲被人狠狠地踩到地上,你当然能说得这么轻松。”
纳兰月皱眉,沉声道,“常相依,你不要以为你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你父皇………”然后,他住了嘴,他知道,在常相依的心中,她的父皇的形象十分完美。她现在身子不好,又怀着身孕,他不应该在这时候跟她说她父皇所犯过的错误,所造下的罪孽。
相依见纳兰月说不出话来,她冷笑道,“怎么?我父皇他欠你们吗?”她实在不能忍受,纳兰月毁掉她的一切之后还能坦荡荡的跟她说出这些话。
纳兰月不再说话,她的父皇,怎能不亏欠他?华帝欠他的,是纳兰世家和葛家上下两百多条人命,欠他和葛云一个幸福的童年。
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冷了,许久,纳兰月命令道,“回去。”但是他的语气中,却又丝丝无奈。是的,他很无奈,他以前不想告诉常相依那些事,只因为他想让她更不甘,更想不开,更难受,现在,他想要告诉她,却要顾虑着她的身子,所以,他只能默默的承受她的恨。
回去的一路上,纳兰月都没有说话。晚膳他也只是默默的将食物夹到她的碗碟里。晚上,他们相拥而眠,却也相安无事。
第二天,慈宁宫来人叫她去慈宁宫一趟。
相依跟在慈宁宫派来的太监身后慢慢的走着。本来翠玉为她准备了撵轿,但是她一天到晚呆在相依殿也甚是无聊,所以,她提出了走着去,全当散步。好在路程不远,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太后见她进来,让相依坐在她的右下角。本来,相依是要坐左边的,可是太后要她坐右边。相依当然知道太后的意图,是想告诉她,纵然纳兰月宠她,她也不能造次,要恪守自己的本分,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她只是纳兰月的一个妾,就算是坏了纳兰月的孩子也改变不了,所以,她只能坐右边。
这时,一个小宫婢端了一盅东西上来,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那小宫婢将盅盖打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哀家听月儿说,你害喜害得厉害,所以特地吩咐了御厨为你熬了一盅冰燕窝粥,你吃吃看,可还合胃口。”太后不急不缓的开口,客气而疏离。
小宫婢先尝了一口后,再盛了一碗给相依,相依接过后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着燕窝粥熬制的火候刚刚好,而且甜而不腻,“这燕窝粥甜而不腻,十分爽口。”
太后笑了笑,“要是喜欢,就多吃点吧,这燕窝是波斯进贡的,也是最好的燕窝,比宫廷一般的燕窝更滋补,当然这种燕窝很罕见,数量也是极少的。听月儿说你的身体十分虚弱,这些燕窝就给你好好的调养身体,好好的为月儿把皇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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