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看着两人,心里嗤嗤的笑。
栎木道:“是的,连大人的确说过,赵家一案翻案重审只是迟早的事情。”
风宁问道:“连之酌不让你透露此案的消息,是不是担心,这个案子根本翻不过来,反而让你倒霉?”
栎木低头,以额触地,却不在回答。
陈望言见状道:“你放心,本王奉圣旨而来,只要这案子确实是有冤情,不管是牵涉到谁,本王也会一查到底。”
说完就大步走出了这个满是文件的房间。
宁路赵氏同。栎木被陈望言一番话弄得道半夜都没能入睡,心里总是在想着是不是能相信一次。
栎木决定相信陈望言这番承诺,毕竟要是一个王爷都翻不了这个案子,那么连之酌的昨天就是他的明天。甚至,他的明天还不如连之酌。连之酌好歹还有一条命,只怕他会连命都保不住!
陈望言奇怪的看着栎木又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本书一般厚实的档案,不解的问道:“栎县令这是?”
栎木郑重的道:“卑职愿意相信王爷。赵家的案情一直是陇县官员头上悬着的一把利剑,卑职在陇县也有两年余,眼看入冬调令就要下来了。要是调令下来前,这案子还是没有一个结果的话,只怕无法活着出这个县城。”
风宁道:“是吗?为何如此说?”
栎木做贼一般的左瞄右瞄,玄九好笑的道:“你看什么?杨大人跟高大人不在这里!”
栎木松了一口气,才道:“卑职惭愧,让王爷见笑了。”
陈望言挥挥手道:“无妨,你好像十分防范高、杨两位大人,这是为何?需知他们跟本王一样,也是奉旨钦差。你为什么相信本王却又怀疑他们?”
栎木苦笑了一声:“说起来,王爷也不会相信。卑职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自从卑职承认知道这个案子以后,高大人一靠近卑职,卑职就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就像是高大人随时会要了卑职的命一样!”
风宁无言的笑了:这话倒是实诚。只怕高举现在就在想着要怎么弄死栎木了!
赵何氏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扑上来掐着栎木的脖子恶狠狠的摇着,嘴里凄厉的吼着:“狗官!你们都知道我大伯是冤枉的!可是你们为什么不为我大伯做主!为什么冤杀我丈夫!你们算什么父母官!!”
“啊!”栎木没有想到赵何氏会忽然发疯,一边挣扎一边札手舞脚的求救。
可是,被愤怒、悲伤迷倒了心智的赵何氏仿佛把一辈子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一次上面,哪里是栎木能挣脱开的?15530561
风宁皱眉,看了一两分钟,确认栎木真的是挣扎不开,而不是藏拙,才对玄九使了一个眼色,玄九拔出腰刀,倒转过来,在赵何氏的关节上一敲。赵何氏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这一敲给泄光了,手不知不觉的就放下了。
玄九赶紧将赵何氏双手反剪,带到一边!
“咳咳咳咳咳!”获救的栎木翻出一串艰难的咳嗽。
栎木的咳嗽惊醒了失神的赵何氏,赵何氏立刻挣扎着哭叫了起来,想要再一次扑上去掐死栎木!
栎木觉得喉咙一阵阵的火辣,咳嗽略停就对着赵何氏怒道:“赵何氏,你居然敢伤害本官!你想找死吗?”
赵何氏愤怒的扭动着身体,恨不得生吃了栎木!力气大的玄九都有点吃不住了。
“狗官,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栎木愤怒的指着赵何氏,道:“赵何氏,你疯够了没有!要是赵德福不出首告状,赵德贵怎么会担上不赦之罪!这是报应!赵德福为了活命,把亲兄长陷入死境,这种败坏纲常的东西,死了,也不过是老天有眼,又除了一害!”
陈望言本来要发怒,听了栎木的话后也只剩下一声叹息。挥挥手让玄九把赵何氏待下去。
风宁张着嘴看着栎木,她一直觉得赵何氏可怜,赵德福可怜。被人逼着告状,挨了四十刑杖,最后还被当成他兄长的替身,在菜市场上挨了一刀。所以一直想着为赵家翻案,给赵德福伸冤!
可是被栎木这么一说,才发觉这赵德福真不是个玩意儿!
同时也隐隐的明白了,赵德贵担了一个逼死生父的罪名怎么会是一个轻飘飘的的砍头就痛快的死了。
陈望言道:“你给本王详细说说吧。”
他觉得有必要听听不同的版本,在赵何氏那里听到的都是赵德福如何如何的可怜,赵家如何如何的悲剧。都有点影响他的判断了。
“是。”栎木应了一声,才又道:“两年前卑职平调道陇县,连大人卸任的时候问起卑职刑狱之事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