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一路上并没有苛待赵何氏,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临近陇县的时候甚至还刻意的带她去店里新作了一身衣裳,让赵何氏显得谨慎一点。
赵何氏的容貌本来就不错,气质也不同于市井妇人,很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气势,加上替赵德福伸冤有望,这精气神一足,往年那个让陇县年轻汉子移不开脚的赵何氏又重生了!
栎木接替县令的时候,他的前任曾经仔细的给他讲过赵德贵一家的那个荒唐而又极其恶劣的案子。他也潜心看过无数次卷宗,甚至私下问过当年跟那个案子有过接触的人,当然不会认不出赵何氏!忍不住转动着眼珠子思量开了!
风宁察觉栎木的目观,回头问道:“栎县令在看什么?”
栎木尴尬的笑了几声,道:“王妃身边这个妇人看着倒是有点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风宁似笑非笑的说:“她是本王妃在京都认识的。莫非大人曾经到过京师?”
风宁故意说的不清不楚,想试探栎木是不是真的认识赵何氏。
栎木果然上当,急促的问:“这妇人果真是京城人氏吗?”
高举停下脚步,问道:“怎么,栎县令觉得不像?还是栎县令认识这个人?”
栎木被高举这么一逼,马上回过神来道:“高大人说笑了。卑职只是觉得这妇人行动见有些本县人氏的习惯而已。”
杨尚回头,瞪了高举一眼,高举苦笑了一声:貌似又做了一件蠢事!
既然栎木已经惊醒,这个试探就只能停下了。
陈望言坐在上首翻看着卷宗,发现上头满满的都是指甲划过的痕迹,忍不住一抬头,果然,栎木的指甲似乎有点长了。
“栎县令,可还有谁借阅过这个卷宗?”
栎木不陈望言发现了什么,只是道:“王爷说笑了,衙门的卷宗可不是人人都能看的!”
陈望言意味不明笑了几声,道:“本王问你,你回答就是。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杨尚幸灾乐祸的看着被陈望言突然的怒火吓得不知所措的栎木,心道:真是好胆,在吴王面前居然还敢和稀泥,顾左右言其他!
陈望言见栎木久不答话,哼了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栎木,语气生硬的道:“怎么,本王问你话,你不愿意回答吗?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一声呵斥,吓得正准备喝茶的高举差点将茶杯掉到了地上!
栎木偷偷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这才收起了鄙视的心态,道:“回王爷,没有。”
陈望言冷笑了一声:“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将卷宗往栎木脚下一甩。
“砰”的一声,栎木觉得这卷宗并不是摔在了地上,而是砸到了他的心脏上!砸的他的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风宁抿着嘴角看着陈望言耍威风,眼中奇光连闪,觉得陈望言好像越来越有魅力了!
栎木颤抖着手捧着卷宗,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委屈不解的抬头看着陈望言。
陈望言冷道:“你仔细看看,这卷宗像是没有被人看过的样子吗?你看看上面都有多少的痕迹!你再比比前后,是不是有区别!”
栎木“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马上又爬起来跪着,大喊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一边伺候的玄九道:“好了,栎县令,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再敢欺瞒,休怪王爷剑侠无情!”13acv。
陈望言斜着眼睛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栎木颤巍巍的道:“这案宗卑职就任以来,确实是没有别人看过。”
风宁道:“没有别人看过,也就是说你看过?”
栎木绝望一般的闭上眼睛,点头。
高举怒喝道:“那你方才怎么说不知道此案?欺瞒钦差!你莫非以为山高皇帝远,没人制得住你吗!”
栎木摇摇晃晃的道:“卑职就任的时候,连大人耳提面命的说不管是谁来复查赵家案情,一律咬死了不知道,否则有卑职必然有大灾祸!卑职,卑职……”
高举正要再骂,杨尚却道:“这么说说,连之酌早就料到赵家一案必然会被翻查?”
高举被杨尚打断话头,一口气憋在喉头上下不得,差点被噎死。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杨尚是发了什么疯,怎么会这么针对他。而且越演越烈,颇有点乐此不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