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楚遥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慢慢说给文国公听,无奈宫里来了消息让公主即刻回宫,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只好三言两语地说了几句,急急忙忙地赶回宫去了。
夜里行车,不甚安全,文国公吩咐了文家两位少爷亲自送她到宫门口,马车一路疾驰。
“那个颖儿,真的是小姑母的女儿?”文广陌按耐不住好奇心,他们对小姑母都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是很小的时候离开了文家,文国公那时候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嗯,我见过她的玉佩,母后也有一块,应该是她没错。”楚遥点点头,随即又说,“外公可能需要再想一想,你们回头再劝一劝,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小姨母也已经过世了,颖儿患有心疾,身体不好,若是能回来文府,也能好好调养。”
“怎么会有心疾?”文习凛皱眉,一般心疾都是遗传的,他记得文家并没有人有心疾。
“听说是因为早产的关系,一直体弱多病的,具体的我也没问得很清楚。至于小姨母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楚遥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文习凛瞪她:“今天才知道的事你也敢同爷爷说,胆子也太大了。”
“我自然是能肯定才敢说这话的,回头凛表哥再去一趟鹤巷那儿。”楚遥想了想,面上闪过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和颖儿一起的那个少年是小姨母收养的,他是江北容家遗落在外的孩子,这件事回头还要凛表哥帮忙打点一下。”
“江北容家?”文习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怪文习凛大惊小怪,楚遥常年呆在宫里,手里又没什么人脉,没道理会知道那么多事,而且他和三皇子楚御烽私交甚笃,若是楚遥通过楚御烽调查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也会知道。
总觉得这个丫头变化太大,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她向来率性而为,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如今却让人摸不透心思,就如方才她对文诗澜姐妹的态度,那般上位者才有的霸气,都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镇北侯容勒隐世多年,这个遗落在外的子嗣是他心里的隐痛,镇北侯……能让镇北侯欠下一个人情,是一件不得了的好事。”楚遥缓缓出声,字字清晰,沉吟一声又道,“还有两个书生是我下午顺手救下的,他们千里迢迢来京投考百川书院,也请凛表哥帮忙照看一二。”
文广陌颇有兴味地问道:“你不会是看上他们中的一人了吧?”
文习凛冷眼扫了他一眼,他立刻作了一个禁言的动作。
“外公一直说英雄莫问出处,他们二人如今身份卑微,但不过是潜龙在渊,日后定然会有出头的一日。”楚遥斜眼瞥向文广陌,半开玩笑地嘲笑他,“不过这样的大道理,陌表哥是一定不懂的。”
“……”文广陌怒,这丫头又在损他。
当然楚遥也只是气气他罢了,文家的公子又会差到哪儿去,纵然不如大少爷那般雄才大略,总也是才识渊博的,可惜大多数人都被他风流倜傥的外表所骗,以为不过是个仗着家世到处招摇的纨绔子弟。
“这两人我会特别注意。”文习凛有种感觉,楚遥今日说的每一句话都富有深意,不论是关于容修还是关于那两个书生,似乎都是她刻意留给文家的资源,他皱紧眉头看向楚遥,这个只懂得胡闹享乐的公主表妹,为什么忽然变得这般难懂了?